刘病已从莲勺回来,因为脸上有伤,也很老实的在家里呆了好几天。本来是心情有些郁闷,再加上在家里闹了几天,张彭祖也不知为何没来找他,还真把他闷得不行。
刘病已见脸上伤一好,便跑到长安街上透透气。
“病已,好几日没见着了,都在忙什么。”
刚一到长安街,就见老远的王奉光抱着一只鸡跟他打招呼。刘病已见王奉光与他打招呼,便快步走了过去。
“哟,王君,你可又出来斗鸡了啊,你家女儿的亲事可定好了!”人群中有人嬉笑着说到。
“去!去!去,我女儿将来一定会大福大贵的,你们懂什么?”王奉光一见别人说到他心烦处,懊恼的说到。
“王君不必气恼,如今不是又来了一个克夫的与你女儿做伴不!”
话一说玩,人群中便爆发出一阵哄笑,只把王奏光气得脸色通红,却又无话可说。为了他这个女儿,王奉光在人前已是抬不起头来了。
“叫你小子给我打听的事呢?”王奉光一急就又想起采女的事了。
“在打听,在打听。”刘病已见王奉光这样子,也不忍心再伤他,模棱两可的说道。
“我不管,我女儿的事可包在你身上了!”王奉光直接赖上刘病已了。
刘病已听了呵呵的笑了两声,就是扯开话题问道:“刚刚他们说的是谁给你女儿做伴啊。”
“你不知道?就是住在尚冠里的暴室啬夫许广汉的女儿,这几天长安街的人都知道了啊。”王奉光答道。
“他的女儿怎么了?”刘病已一听说是许平君,立刻就紧张了起来。
“他的女儿不是和欧侯氏的儿子定了亲吗,眼看着要出嫁了,欧侯氏的儿子就突然死了,哎,长安街的人都在说他的女儿和我的女儿一样克夫!”王奉光说到。
“真的!”刘病已一听欣喜若狂,双手抓住王奉光只摇,只把王奉光手中的那只公鸡摇得“咯咯”的叫。
“当然是真的,你这小子别摇了!这样的事你……”王奉光话还没说完,刘病已已跑得不见踪影。
“这小子!别叫,别叫。”王奉光捧着手中的公鸡说到。
“平君!平君!”刘病已一口气跑到许宅门外,喘着粗气连声的叫着。
不一会门吱的一声开了,许平君双眼通红的看着刘病已,面带着惊疑。
“我以为你以后再也不会来找我了。”
话一说完,许平君的眼泪又掉了出来。刘病已一声不响的,说不来找她就不来找她了,许平君每次想去找刘病已,又想着就是见了也只是多增些烦闹而已,所以也没去找刘病已。
刘病已冲上前去,一把将许平君搂在怀里说道:“我要娶你!”
许平君咋的被刘病已搂在情怀里有些惊慌,又听到刘病已说要娶她,一阵欢喜涌上心头,心也噗咚噗咚的瞎跳,同时她也感觉到刘病已的心脏和她一样跳得厉害。
“不行。”许平君说到。
“什么?”刘病已霎时沉下了脸。
“他们说我克夫,我怕……”许平君说完眼泪又流了出来。
“我不怕,他们胡说,我明天就去找张叔,让他来帮我说。”刘病已不容置疑的说道。
“病已,病已……我很开心!”许平君在刘病已怀中喃喃的说道。
“我也很开心,比你更开心。”
刘病已紧紧的搂着许平君说道,生怕许平君跑了,心中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感,心想他再也不要放手了。
“什么,你要娶她,不行!不行!”
张贺连连摇着头说道,张贺也听说了许平君克夫的事,刘病已是卫太子唯一的血脉,万一真被克了……
“张叔,我的命更硬。我不管,我就要娶她,我就要娶她。”刘病已坐在张贺对面的矮榻上说道。
“真要娶!”张贺问道。
“真要娶,张叔,我就娶她。”刘病已认真的说道。
张贺从未见过刘病已如此认真的表情,只好妥协了,刘病已也该到了说亲的年纪了,若是与许广汉的女儿说了亲,以后刘病已也有个照应,自己也照顾不了刘病已一辈子。而刘病已这个尴尬的身份,能说上这样的好亲事,也不易了,许广汉能同意也不错了。
“来来来,广汉,再来一杯!”
张贺特地备了一桌子好菜,将许广汉请了过来。
“嗯,嗯!”许广汉一边嗯,一边将酒往嘴里倒。
酒到半酣,许广汉的话也越来越多了,接着便哀声叹气的起来。
“来来来,喝酒,广汉,叹什么气啊!”张贺装作不知的问到。
“张令,你不知道,我心里苦啊,这一两年都没有什么顺心的事。吾这辈子算是没什么指望了,只盼着唯一的女儿能嫁个好人家就心满意足了。可是女儿刚要出嫁了,欧侯氏家的小子居然死了,这关我们平君什么事,可是那些人硬要说咱家的平君克夫,真怕我平君跟那王奉光的女儿一样嫁不出去,这可怎么办!”
许广汉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了半天。
“广汉不急,你这一说,我到是想起一人来,与你女儿很是般配。”张贺等得就是许广汉这话。
“真的,谁,张令快请讲!”许广汉一听急忙问到。
“这人你也认识。就是皇曾孙刘病已。这孩子与你家平君年龄也相当,不仅品性好,而且是皇上的近闲,将来怎么说也可以封个关内侯。你将女儿嫁给他,准没错。”
“病已,好,好,这孩子好!”许广汉晕晕乎乎想起那个什么时候都满脸笑意的刘病已,连声答应。
“那这事就这样定了,你明日便回家请媒人来做媒,你家女儿嫁给病已绝对不会吃亏的,一应聘礼一样不少。”张贺趁热打铁的说到,生怕许广汉改变主意。
第二天许广汉一早就回到家中,将此事告诉了许夫人,让许夫人张罗媒人去。
“不行,咱们的闺女怎么能嫁给那个穷小子。你说他整天在长安街上游手好闲,现在还有朝廷的供养,将来成年了靠谁去,我们的女儿要是嫁给他,将来只有吃苦的份。”
许夫人一听许广汉讲完,便提高了嗓音叫唤了起来。昨天许夫人见自己的女儿被传克夫,心里也慌得厉害,便将许平君的八字拿去街上算。
结果那算命先生看过了许平君的八字说许平君将来必是大富大贵之人,许夫人听了惊喜不已,正在想着自己的女儿将来要嫁给贵人,没想到许广汉就把他女儿许给了刘病已这个一无所有的人。
“这事我已经应了张令,就这样定了!再说咱们也没个儿子,病已正好也没父母,将来就靠着我们住多好。”许广汉说到。
“不行,我女儿绝对不能嫁给刘病已那个穷小子,昨天街头的刘先生说咱们平君以后大富大贵的,怎么可以嫁给他。”许夫人气急败坏的说到。
“富贵由命,平君若真是大富大贵的命,怎么着都会大富大贵的。病已是皇曾孙,以后大富大贵也说不定。”
许广汉铁了心的说到,他与张贺向来交好,平时多得张贺的照拂,自己已然答应了,也不好意思反悔了。
“他一个落魄宗室的子弟,无依无靠,多少比他强的宗室子弟都在辛苦的讨生活,他凭什么能大富大贵,这事我不同意。”
“这事就这么定了。”
“不行,我嫁给你就苦了一辈子,我绝对不能让我的女儿也跟我一样苦一辈子。”
“你!”许广汉被许夫人的话咽得说不出话来。
“娘亲,我愿意嫁给病已,我愿意嫁给病已!”许平君从房外跑到屋内,跪在许夫人面前哭着说到。
“你不听娘亲的话,将来有得你苦吃!”许夫人愤愤的说到。
“我不怕吃苦,我不后悔!”许平君坚定的说到。
见女儿和丈夫都坚持,许夫人没办法,只好不情不愿的同意了,得知消息后的刘病已的心第一次有了归属感。刘病已四岁时见过许平君一面,六岁时正式认识许平君,十四岁时终于与许平君定亲,并将婚事定在两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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