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要去吗?”德妈妈问道,随即咳嗽了几声。陆若素即刻关心道:“妈妈,你的风寒还未好吗?上次不是让大夫给你看了吗?怎么这么久了?”
“年纪大了,伤寒就没有好得那么快了,让公主担心了。”德妈妈说着道。陆若素的眼睛看着德妈妈,感觉德妈妈对自己好像是有些不同了,感觉像是生疏了,陆若素想着也许是因为春喜的事情,但是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或许她原本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妈妈你好生的休息,我再叫人来给你看看,若是你不行了,我可能也就没有其他的亲人了。”陆若素怅然道。老夫人跟着陆卿齐去了蜀地,那她真的就没有了亲人,德妈妈是谭姨娘留给自己的人,也是对她忠心无二的人,更像是一个长辈一样照顾着自己,若是德妈妈要是有了三长好歹,自己或许会很伤心。
德妈妈的身子一怔,她感觉如今的陆若素有些冰冷,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小时候对着自己甜甜的笑的二小姐了,如今演变成了公主,周身的气场也跟着改变了,让人无法去亲近,她的眼睛虽然清澈,却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但是德妈妈万万没有想到陆若素竟然会对自己说着这样的话,她说的是亲人。德妈妈对自己的定位很是熟悉的,虽然她对陆若素像是自己的女儿一样,但是一向都是以奴才自居,从未有过半分的逾越,如今听到陆若素这样说,眼角都有些润润的,她随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笑着道:“老奴何德何能敢于小姐做亲人,只是小姐不想嫌弃老奴照顾罢了。”
“妈妈,我知道自己变了,不像是以前那样了,姨娘的死给了我很大的打击,我从未想过要去害别人,但是总有人来招惹我,若是我不回击,那我一辈子都会被欺负。我姨娘的死,我会追究到底的,可能我会变得残忍,冷漠,无情,但是这一切都是我甘愿的。妈妈,待你病好了,你就回乡下吧。我给您置地,让您下辈子衣食无忧。我希望我在你的心中,一直都是最好的模样。”陆若素轻轻的说道。
“小姐,我不走,您是我看着长大的,不管怎么样,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只要你不嫌弃我。”德妈妈对着陆若素道,陆若素的心意是好的,若是在乡下自己有了土地,有了财产,还有人伺候,总是比当个奴才好多了。可是这些年了,她一直都是将陆若素当做自己的女儿,若是离开她,德妈妈的心里也是舍不得的。
“妈妈对我好,我知道,只是我现在身边不安全,妈妈还是走吧。我会找人送你走的,以后我会去找您的。”陆若素的态度很是坚决,她不能自私的留着德妈妈,如今她的年纪已经大了,早就应该享受天伦之乐了,而不是守着自己,而且现在朝中的局势还不明朗,指不定有人会对自己下手。
“既然公主坚持,那老奴就回去吧。只是待老奴再伺候公主几天吧。将事情交代完毕。”德妈妈悲戚道,陆若素轻轻的点点头,眼里尽是黯淡无光。
“走吧,咱们回去相府吧。”陆若素对着德妈妈道。
马车在长街上摇摇晃晃的走着,车轮的声音分外的刺耳,街上没有任何的行人,风中带着一丝的血腥味。太子府的门前在几个时辰前就被贴上了封条,而那血腥味也是从里面传来的,大理事的衙役抬着尸首,看起来很是平常,远处传来了一声野猫的叫声,极力刺耳。
陆若素微微皱眉,心中并没有喜悦,上辈子她知道是北宫闫陷害了太子,但是当时的她还在暗喜,因为这样,就会一步一步的距离北宫闫的目光越来越近了,如今心中总是觉得有些缺失什么,却是在下一个路口,拉开马车帘子的瞬间看见了一个泪流满面的女子,陆若素急急让马夫停车,面前的女子正是拓跋凤。
看着陆若素,拓跋凤仿佛是满心的难受找到了一个发泄口,竟然抱着陆若素痛哭起来,德妈妈在一边看着也是难受,感慨着物是人非,只不过是一夕之间,竟然从上位落入了阶下囚的地方。拓跋凤哭红了眼睛,耸着肩,哭着道:“若素,太子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陆若素摇摇头,有些事情知道比不知道要好,拓跋凤看着陆若素,她觉得自己的好友总是知道什么的,人人都是夸孝平公主聪慧,拓跋凤满怀希望的看着陆若素,说道:“若素,你是不是知道是怎么回事?”最后也只是得到陆若素的轻轻摇头,不知道三个字在拓跋凤的心头又是一击。
“父亲也是想问太子怎么了?”陆若素低声道:“只是,我只是皇帝认的女儿,不是亲生的,我能知道什么呢。”
陆若素转变了方向,她带着拓跋凤回到了将军府,将军夫人都快要急疯了,这一天她都未找到自己女儿。如今丈夫行军大仗去了,府中的大小事情都落在了她的身上,而她最爱的女儿却是无故的消失,或者说她知道一些原因,但是她舍不得将自己的女儿送到皇宫去。
拓跋夫人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到太子府,侧妃也是不愿意的,这和一辈子为妾没有任何的区别,更何况,将军府没有能力和相府抗衡,而太子对陆清零一往情深,几次和陛下求娶陆清零,哪怕是皇后阻拦也是无济于事,自己的女儿若是嫁到了太子府,今后的日子并不好过。
今日太子大婚,拓跋凤就不见了,以至于拓跋夫人哪里也没有去,将军府的人全部都在找小姐,就是连礼物都忘了给太子府和五皇子府送过去,如今看见自己的女儿,拓跋夫人喜极而泣,陆若素感到有些疲累,对着拓跋夫人道:“她精神不好,夫人好生照料着。”
“谢过公主了。”拓跋夫人感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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