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这几个警察,监控录像到底怎么回事,机房的人是怎么说的。警察说机房的人跟他们说监控今早就坏了,正在维修中,所以没有监控录像。估计这个凶手也是知道这件事,所以才敢在今天动手。
“能知道公司监控出问题的人不多,除了机房的同事之外,只有张家兄妹俩有资格第一时间知道。所以你们的调查范围可以缩小到这些人中。”
吴晴立刻就插嘴说为什么不把张敏供出来,我赶紧就拦住了她,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乱说。
“就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才要说给警察听,让他们去找证据证明是真是假啊!警察同志,白靖怀疑凶手是张万宝的女儿张敏……”
“小晴!够了!别说了!”
虽然张敏对我一点不念旧情,但是我不能也这么对她。无论如何我不能让她真的有事,因为她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呢!
可是吴晴已经说了这么多,警察立刻就叫我说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
我赶紧就跟警察解释说没什么,是吴晴自以为是,误会了。可是警察不信啊,警告我要搞清楚这是什么地方,不是我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的。再说了,我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冤枉的,难道我又不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了?我不说清楚这件事有什么隐情,他们怎么去调查?
不管警察怎么说,我就是不能说张敏有问题。最后他们也无奈了,叫吴晴好好劝劝我,然后他们便出去了。
吴晴并没有劝我,只是陪我静静地坐了一会,然后说她要回去上班了,我有事再给她打电话吧。我猜想她应该是生气了,所以便跟她说了声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没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作为朋友呢,我只能在你需要帮忙的时候帮一把,其他的我没资格过问。行了,怎么做你自己决定,毕竟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先回去上班了,你有麻烦再打我电话吧。”
吴晴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脸上那种失落感一点也骗不过我。其实我挺恨自己的,只是张敏肚子里的孩子让我无计可施,虎毒不食子对不对?
我就这么在警局里面待着,直到傍晚的时候,张敏和张捷才过来看我。俩人的情绪都很激动,如果不是经常在旁边看着,兄妹俩应该会联手打我。张捷没脑子,会被张敏骗成这样一点也不奇怪。张敏这就是纯粹铁了心要我背锅了,一点活路都不给我留。
等俩人骂够了,我提出要跟张敏单独聊聊,让警察带着张捷离开了。
张捷不愿意,不过经常脸一严肃他就害怕了,赶紧就跟着警察出去了。我拿出了手机,打了一条短信给张敏。我说我知道这件事是她做的,我猜她应该是不小心把张万宝给推倒了,并不是真相伤害他。她害怕,所以就叫我背锅。她也知道我会看在孩子的份上不会拆穿她。结尾我还特别强调我不会告诉警察,只是想告诉她,一切我都明白。
短信上这么说,但是我跟她聊的可不是这些。我问她爸怎么样了,医生诊断结果是什么。
张敏一边回答,一边给我回复短信。她说医生诊断之后说是严重的脑损伤,能不能醒过来完全看她爸自己的意志力了。我一听这台词怎么跟电视剧里一样,便感觉她是在说谎。不过我又想,这种事情她应该没必要撒谎吧。
话刚说完,她给我回复的短信过来了。很简单,就一句话。
“那你要演好这出戏,你不想孩子在监狱里生出来吧。”
想想我也是悲剧,人家有了孩子都是幸福,我他妈有了孩子却得遭殃。她说的对啊,我不能让孩子在监狱里生出来啊。可是那我就得进监狱啊!张万宝要是一直醒不过来,我特么就犯了故意伤人罪,怎么也得判个一年半载的啊。
坐牢这种事情,不管长短,一旦进去这辈子都毁了。所以我现在就得做好选择,是为了孩子情愿进去蹲个一年半载,还是不顾孩子的安危,毅然决然把张敏送进去。
其实我想这些都没用,我说什么,警察也得有证据证明才行。如果他们能找到证据,那不用我说,张敏也得完蛋。所以我这些担心完全多余,还是等警察调查清楚再说吧。
我把手机短信给删掉,免得等下警察收去了看到我和张敏的聊天记录,那就悲剧了。
我又问张敏,能不能看在我俩曾经也好过,我也为万宝出过力,不要追究我的责任。她摇摇头说不行,如果我不伏法,张捷不会同意,股东不会同意,员工们也不会同意,社会舆论也会压得万宝每个人喘不过气。所以我是必须要承担起该有的后果的,躲也躲不掉。
说白了,就是得有人出来背锅,不然不好跟大家交代。这件事是张敏做的,她不可能承担责任,只能我来。
我点点头,说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叫她放心好了,我会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那就好,也不枉我来这一趟。你放心,孩子我会生下来好好抚养。我走了,以后都不会再来了,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吧。”
张敏说完便站起来离开了,而我却陷入了沉思。我觉得这件事该跟爸妈商量一下,我不能一个人就这么进去,不然他俩怎么办?所以我便给我爸打了电话,叫他们来市局一趟。我担心俩人担心我,所以就特别跟他们强调没什么大事,只是需要家属来签字而已。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们还是很紧张,平时买菜几毛钱都要计较的他们,直接就打车赶了过来。俩人一见到我就哭了起来,问我不是一直跟他们说在城里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呢?
我安慰他们不要担心,我没事的,只是一点小事情,查清楚就好了。他们叫我别骗他们了,刚才进来的时候他们已经问了警察到底怎么回事。警察告诉他们我现在涉嫌故意伤人罪,如果那个人一直醒不过来,我肯定要进监狱服刑。
这警察嘴还真快,也不照顾一下家属情绪,这么直截了当告诉他们,让他们怎么接受啊。
本来我就是想跟他们商量该怎么办的,他们知道了也好,我也不用纠结该怎么告诉他们了。
“爸妈,我现在跟你们说的事情非常重要,你们一个字都不能告诉别人,明白吗?”
俩人点点头,叫我放心,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我点点头,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们。我跟他们说我要用自己换取孩子的安全,他们同不同意我这么做。
俩人立刻就惊呆了,说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我叫他们不要这么激动,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们也不能改变什么,只能先商量好我该不该用自己去换孩子。
其实我这么做也挺自私的,我是爸妈的孩子,他们肯定舍不得让我去坐牢,我问他们就是在为难他们。一想到张敏肚子里还怀着他们的孙子,他们也很纠结。
“唉!我老白家时代清白,没做过什么坏事,怎么就摊上这种事情了呢!”
我爸忍不住就感慨,我赶紧叫他小声点,让外面的警察听到,我们也不用商量了,他们的孙子就得进监狱。
“可是一个是我儿子,一个是我孙子,要我怎么选?选谁都不行啊!”
我爸的为难我也理解,对我来说,一个是我自己,一个是我孩子,选谁进监狱都不行啊。
我妈哭着问我就没有办法了吗?难道就没有其他方法可以完美解决这件事吗?我想了想,好像目前来说并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除非有人替我背锅,就好像我替张敏背锅一样。可是谁呢?谁会愿意替我背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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