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多想也没有用,离开医院之后我就给张捷打过去了电话,把我的计划跟他说了。如果有人给他告密,记得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我们必须搞清楚对方的身份,这样就能知道王明背后的金主到底是谁了。
不愧是兄妹俩,张捷跟张敏的意思一样,我是不是多心了,王明不可能是什么卧底吧。我也懒得跟他继续解释那么多,就跟他说试试也没有什么损失,记住我的话就行了。
张捷哦了一声,说会记住的,只要有人跟他告密,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我。可是我还是不太放心,因为这货实在是太容易被忽悠了,万一人家不是那么直白地告诉他,他可能都听不出来,那我就白白浪费这么个机会了。
挂掉电话,我赶紧就开车回家睡觉去了。但是我睡得并不好,因为我在担心明晚的宴会。张捷要是给搞砸了,那我计划这么多就白费功夫了。
早上起来,我感觉脑袋昏昏沉沉,一点精神头都没有。简单地吃了几块面包,喝了点牛奶,我便去上班了。
我刚到办公室,张捷就过来找我了,说他好紧张,晚上的宴会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状况吧。我说只要他记住自己是万宝的掌舵人,而万宝是本市最大的房企,这就可以了。他居然问我记住这些有什么用,为什么就可以了。
我特么真是服了,只能跟他解释说作为最大房企的掌舵人,难道不应该霸气一点吗?别人都只有听从他的份,不敢跟他唱反调。
“可是他们要是看我年轻,就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怎么办?”
“你还是没听懂我的话呀!你只要记住自己是万宝的老大,也是本市房地产行业的老大就行了。作为一个老大,你该做什么,说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他们要是敢故意为难你,别给他们好脸,该强硬的时候就得强硬。明白吗?”
张捷点点头,说他可能是明白我什么意思了。我也不求他能真的领会我的意思,只要他不掉链子就行。
白天很快过去,晚上的晚宴如期举行。各家公司的老总都带了助手过来,基本上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孩,只有张捷带着一个男人,那就是我。老总们肯定是要坐在一起吃饭的,我们这些助理则坐在另外一桌。
起初一切正常,过了半个小时之后,老总们的那一桌吵了起来。他们不叫我们,我们这些助理也不敢过去。但是我实在是太担心张捷了,这个宴会是他牵头举行了,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吵起来,他都必须镇住场子才行。可是我怕他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个时候不作为,要比做错事更加让人鄙视他。
里面越吵越凶,听吵架的内容好像是说要组建一个房产协会,这个会长到底由谁来做,大家产生了分歧。大多数人都支持张万宝来做,但是因为他现在情况有点特殊,所以便让张捷代替。可是有的人就反对这样,觉得张捷太年轻了,担不起这个责任,还是由自立更老的李鸿达来做。如果将来张万宝好了,他也愿意做这个会长的位置,那李鸿达再把位置让出来。
张捷猜的没错,这些人就是想给他来一个下马威。希望他能按照我说的做,拿出万宝该有的行业领头羊的气势来。只可惜我想多了,我只听到其他人吵来吵去,却没有听到张捷的声音。
于是我便借口去趟洗手间,给张捷打过去了电话,把他给叫了出来。我问他怎么回事,我不是反复强调该怎么做了吗?为什么还是这种表现呢?
张捷赶紧就给我说对不起,强辩说自己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实在是太紧张了。我说这有什么好紧张的,我教他的东西都忘了吗?他又很懦弱地跟我说他不敢那么跟大家说话。毕竟他们都是老前辈,他只是一个新人。晚辈理应尊敬前辈才对,所以他不想说。
我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衣领,非常凶狠地警告他别他妈把我们的大事给耽误了。如果他怂了,还怎么提出联合大家去找市政府请愿的事情?
“实在不行就别说了呗,反正我们也不差那几亿。最不济拍不到而已,我们还可以做其他项目,不一定非得做奥林匹克项目。”
“你他妈脑子是不是进屎了?我费了这么大的功夫,你跟我说不做了,你是不是想去警局解释一下张敏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怎么没的了?”
“你别威胁我啊!你越是这样,我越是紧张害怕,那就真的不敢跟他们说话了!”
我忍住心里的愤怒,松开了手。我他妈的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怂逼的公司老总,还他妈是万宝地产的老总,真他妈的开眼了。
“你回去拿出自己最男人的一面,一定要镇住场子,明白吗?看过古惑仔吗?这特么是你的地盘,怎么能允许别人在这里嚣张啊!”
“好!这是我的地盘,我说了算,别人只能听从,不能有自己的意见!”
“对!就是这个意思!你要主动一点,把我给你列好的建议都说出来,名义上让大家考虑一下,但是实际上只是通知他们一下而已,谁敢反对,一定要让他下不了台!”
张捷点点头,转身就走了进去。我重重地出了一口气,心里祈祷他可千万别给我弄砸了。
我去了一趟厕所,然后赶紧就回去了。我还没进门呢,就听到里面吵得更厉害了,大家都在骂张捷是不是太猖狂了,即使是张万宝在这里,也不可能这么对他们,他一个小屁孩,竟然这么说他们,实在是太可恶了。
妈的,废物就是废物,千叮万嘱也没用,他该给你搞砸还是搞砸了。这个时候我也顾不得太多,不管他们怎么想,我得接过来张捷的话语权,由我来代替他来行使万宝老总在行业内该有的权力。
我赶紧就跑了进去,那些美女助理们都一脸惊异地看着我。她们估计是想不通我要干什么,居然自己就进去了。连助理都这么想了,那些老总肯定更是这么想,一看到我进去了,他们全都在骂我算什么东西,这里是我进来的地方吗?
我也不跟他们啰嗦,随手拿起身边那个人的酒杯就给摔了,宴会厅内立刻就安静了下来。外面那些女助理们也都赶紧冲了进来,不过只敢在门口站着,不敢跟我一样走到老总们身边。
“各位莫不是搞不清楚自己什么身份了!张捷不管有多年轻,他都是万宝未来的掌舵人,你们真以为自己能跟万宝对着干了?”
没人敢回复我这句话,但是过了一小会,有人就问我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难道张捷已经差劲到这种地步,需要一个助理替他说话了吗?
“我们张总刚接手万宝,很多时间需要他去管,有些事情他不是很清楚,所以我这个助理当然要替他说话。别以为每个人的助理都跟你们的一样,个个都是花瓶!我们万宝作为行业标杆,自然每一个小细节都要做到表率作用!我可以拍着胸脯说即使张总有事不在公司,我都可以替他处理公司的事情。你们的这些助理敢这么说吗?”
又没人说话了,我就知道这些人就是看着张捷好欺负,所以就想给他找点不自在。只要我们真的拿出万宝该有的霸气,他们肯定一个比一个怂。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李鸿达说话了,叫大家都安静一点。既然大家都是接到张总的邀约过来的,那理应多少给点面子,所以大家还是静静地听他把事情说完吧。
除了张万宝,大家最忌惮的肯定就是李鸿达了。所以他说话还是挺管用的,大家都点点头说没问题,不过提醒张捷说话要注意语气和措辞,不要太嚣张。
虽然我是想要大家静静地听张捷把事情说完,但是我是要他们是因为忌惮万宝才听话,而不是给李鸿达面子。所以我立刻就问他们是什么意思,真以为老董事长躺在医院,他们就可以不把万宝当回事了!
“小子,你的戏是不是太多了!差不多得了,做好你一个助理该做的事情就行了,不要越俎代庖!”
“难道你觉得张捷还不如你?”
这些人自然是不会服气我这个笑助理,所以一个劲说一些阴阳怪气的话。
“我刚才说了,有些事情张总没有我清楚,所以我替他说更加稳妥一些,这也是对你们的一种尊重。那个,张总,你刚才都跟各位老总说什么了?”
一直不敢说话的张捷这才敢开口,说他就是说了我交代他说的那些话。我真他妈佩服这种傻逼,连说话都不会。他这么一说,大家更按耐不住了,问到底万宝现在是他张捷掌权,还是我这个助理掌权。为什么他该说什么,做什么,还需要我来交代呢?
张捷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就想解释,但是我拦住了他。以他的口才是,越解释越糟糕,我都不指望他能办成什么事了,只要坐在一边别说话就行了。
“各位老总有所不知,我们公司指派我负责奥林匹克项目,所以所有关于这个项目的事情都是我在做,做到哪一步了,需要什么帮忙,当然是我跟张总说咯。我不信各位老总都是亲自负责这些事情,你们肯定也有专人负责吧?难道你听他们汇报工作,就变成该做什么,说什么要听他们的了?”
老总们又被我说的无言以对,我的目的也不是驳他们的面子,所以赶紧就此打住,跟他们说正事。我把自己的那个计划说了出来,让大家都好好考虑一下,毕竟这对大家来说都是一个机会。不管哪家公司拿到地,那绝对都可以把公司实力提升不止一个档次。我还说各位都是老总,没有人安于现状吧?肯定都想成为取代万宝的那一个!所以现在机会来了,大家何不一起努力,争取这么个机会呢?
被我这么一说,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开始议论起来。我就说嘛,没人会愿意失去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我就站着不说话,等他们商量出来结果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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