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真不知道零是潇洒自如,还是不负责任,说走就走,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零说的没错。
我只是一个在江湖上混生活的小术士,两界堂也算不上是真正的江湖组合。贪狼现世,江湖争霸,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术道大劫?劫数没落在我头上,我又何必替术道操心。
安安稳稳赚点钱,喝点酒,他不香吗?钱赚够了,金盆洗手,他不是正道儿吗?
要说,我对江湖有什么执念的话,那就是找我爸的消息。不过,这种事情急不来,只能看机缘。
既然,零已经帮我收拾了首尾,我就没必要为这些事情操心了。
关心关心叶阳和风若行那两个“残疾”才是正事儿。
叶阳这两天过得那叫个惬意,手不能动,全靠这聂小纯伺候。
聂小纯那丫头就跟个小丫鬟似的伺候着叶阳,就差没给他洗澡,扶着他上厕所了。
我能让他过得那么舒坦吗?
看他舒坦,我就觉得浑身难受哇!
等我摸到叶阳房间的时候,叶阳却不见了,那货不是趴在床上起不来了么?怎么突然没了?
等我在后花园找到叶阳的时候,却看见他在地上挖了一个坑,郑重其事的把自己的断剑给放在了坑里。他自己一直站在土坑边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叶阳弄得满身是土,他身边的聂小纯却是一尘不染,看来叶阳是没用聂小纯帮忙,自己用一只手挖出了土坑。
我悄悄走到叶阳身后,他才说道:“等你半天了,帮我填土吧!”
叶阳在葬剑,用葬人的方式葬剑。
按照我们这边下葬的规矩,葬人的时候填土、立碑都不能是至亲之人动手,出力的都是亲朋好友。
我从叶阳手里接过铁锹,一锹锹的把土给填了:“用立个坟头子么?”
“不用了!”叶阳叹息之间背着手往回走,叶阳的背影里带着几分落寞。就像是刚刚送别了老友的江湖人,明知道生离死别是江湖的常态,却忍不住为老友伤感。
我送叶阳回去之后就围着他转,叶阳终于绷不住了:“你想说什么?”
“没啥!”我心里在想:叶阳这个谁都不搭理,三句话不对付就龇牙儿的冷狗,怎么就对一把剑这么有感情了?
不过,这话我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不能直接问出来。
叶阳翻了个白眼:“你肯定没憋着好话,想说就说吧!我不生气。”
不生气就见鬼了。
叶阳这货穿的挺白,心黑着呢!说不定就得在心里给我惦记上一笔。再加上一个风若行,“风若行哪儿去了?”
“找我-干什么?”风若行从外面走了进来:“我跟着老刘收账去了,傲雪宗没了,沈轻白却没赖账,刚才找人送来了一张支票,把我们的账结了一半。”
“她说,傲雪宗现在不如往昔,剩下的钱,她会尽快还,另外也欠我们一个人情。两界堂遇上了麻烦,她一定赶来相助。这是她留下的信物。”
我从风若行手里接过了一把刻着“沈轻白”名字的短剑。
我没看错的话,这种短剑,应该是宗门发给弟子,在关键时刻,为宗门尽忠用的东西,每个弟子仅有一把。不仅代表着宗门荣耀,也代表着持剑者的性命。
沈轻白把她的短剑给我,就是告诉我,两界堂有难,她必然舍命赶来。
沈轻白到了现在还不知道,是整个江湖算计了傲雪宗。
不知道也好,有时候明白的人,反倒比不明白的人更痛苦。
我随手把短剑放在了抽屉里:“以后怕是用不着了。”
风若行道:“我回来的时候,发现两界堂的气运变了。现在两界堂拥有的气运,堪比术道门派。我们是不是……?”
“别扯!”我赶紧一摆手:“咱们挂个堂就行了,搞帮派,不是等着被官方收拾么?”
江湖中常说:什么帮,什么会,什么堂,什么门,什么宗,很少有人知道这些应该怎么划分。
严格来说的话,堂应该是最小单位,立堂的地方外带着营业。堂口就是做生意的地方,人也不会太多。
帮会肯定不会在本部营业,生意都交给下面的堂口,除非遇上大买卖,必须帮主出面才会进帮说话。会,也是如此。
帮会的另外一个特点就是人杂,什么样的人都可以入帮,虽然帮中高层也可以收徒,但是没有统一的传承。所以有传艺的师徒,也有不传艺的帮众。虽然也有辈分上的说法,但是骨子里还是上下级的关系。
门派只有师徒关系,辈分要重于阶级关系,而且有明确的传承,只要动手就能看出他师出何门。
宗派就是门派再往上的说法,门派弟子出师,自立门户,成为门派的分支,分支再发展起来,原有的门派就可以成为宗派。取得就是同宗同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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