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了修毓是仇人的徒弟之后,白云剑客盛艳明不禁火冒三丈,她拔出宝剑,欲斩之而后快,只见剑光一闪,直取修毓,以白云剑客的实力和地位,旁人就是想阻拦,也不可能做的到。看着逼近的剑光,修毓将眼一闭,心中暗想,死在她的剑下,却也算是赎罪,自己无怨无悔,正好可以去陪孙美玲,当下不做躲闪,只等剑落。
白云剑客的剑非常之快,快到让人反应不及,剑光一闪,就到了修毓头顶之处,不过那宝剑却忽然停在当空,迟迟没有落下。原来盛艳明在杀心顿起之时,转念一想,天极会已经全身而退,想要寻找他们的踪迹,实则是一件难事,不如先留着修毓,好好审问一下,或许还能从中得到昊命天官的一些蛛丝马迹,这才在停住了手,饶修毓不死。
“就这样杀了你,未免太便宜你了”,说完,盛艳明抬腿就是一脚,正踢在修毓的肋骨上,‘卡’的一下,骨断之声清晰可闻,修毓疼得俯腰跪地,单手捂胸,额头上也冒出虚汗,只是强忍着不发出声来,盛艳明见状,轻哼一声,然后说道,“来人,把他们三人给我先关起来,听候发落。”
一旁的飞熊谷二当家梁三皮听到盛艳明发话,连忙叫人过来,用锁链将三人拿下,三人知道再反抗也是无用,都是束手就擒,被困了一个结结实实,但就在被捆绑的时候,谢可风却连声高呼,“前辈,你还不能杀我们,我们还要给孙美玲报仇,还有,我要见紫轩侯苗大人,他现在在哪儿,我要见他,你一定要让我见他。”
听谢可风这么说话,盛艳明猜测这中间可能还有隐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不太好直接审问,于是转过头来对二当家梁三皮说道,“梁兄,谷中可有牢狱,先将他们关押,我还有事情要审问他们。”
“有”,梁三皮回答,然后冲着捆绑的人说道,“把他们关到地牢里面,多派人手,严加看管。”
就这样,三人被连托被拽地押解到了飞熊谷的地牢,这也算是幸运,否则,留在当场,面对那么多心怀怨恨的人,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变数。
看着三人被带走的身影,白云剑客有些恍然所失,开始为孙美玲的死伤心起来,想当初,师兄张增严把孙美玲带上蜀山的时候,自己只看了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天真无邪的女孩,自己生性高傲,从来没有收过弟子,那次却破例收她作为自己的唯一弟子,本打算倾囊相授,让她传承自己的衣钵,可这么年轻就...,想到这里,孙美玲的样子又出现在眼前,盛艳明不由得一阵落寞,心里暗暗叹息不已。
只是孙美玲的仇还要先放到一边,当前最大的目标是天极会,是昊命天官,这次蜀山派损失惨重,吃了大亏,连掌门剑仙张增严都命丧于此,此仇不报,何以为人,作为继任掌门的她自然责无旁贷,要替蜀山派讨回这似海深的血债,“天官申游,你究竟在哪里?”,盛艳明望着天空,微微有些出神。
“白云剑客,您看,伤者都救治的差不多了,接下来要怎么办”,一旁梁三皮问道,兵主,剑仙,武圣都死了,苗千澜也是重伤昏迷,目前也就属盛艳明的地位最高,虽然自己是飞熊谷当家的,但重要的事情还是要问过盛艳明。
“唉”,盛艳明闻言叹了口气,“这里太乱了,先好好安置受伤的人,然后安排各大门派的人回各自门派报告这里发生的事情,另外,你我还要写信通知他们,一个月后,还在飞熊谷碰面,商量一下后面的事情,看看如何找天极会讨回这笔血债。”
“说的有道理,我这就找人去办,地方不够的话,就请本地的居民帮忙安置伤员,不过”,梁三皮停顿了一下,“我觉得天极会应该不会在南荒停留了,他们本来就在中原一带活动,我想此时他们肯定也是返回在中原的老巢,讨论如何应对我们的反击,所以,不如将下次聚会的地点安排在中原某地,这样,既方便打探天极会的消息,也方便之后针对他们的行动,不知白云剑客,您觉得如何?”
“嗯,刚才是我漏想到这一点了,以天极会的行事诡异,他们不会留在南荒等着我们围剿”,盛艳明觉得梁三皮所言极是,“好,就依你所言,就把地点定在中原,这次不光要联合更多的人,还要通过紫轩侯,寻求朝廷的帮助,天极会设下计谋将三大头衔全部陷害,一定还另有图谋,或许事关天下苍生,绝对不能大意。”
“不知道紫轩侯这次能不能撑得过去”,提到苗千澜,梁三皮有些伤感地说道,然后又好像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呸了一口,继续说道,“瞧我这张嘴,苗大人福大命大,一定遇难成祥,化险为夷。”
“紫轩侯的伤势我检查过了,也给他服了我们蜀山的灵丹,想必他没多大的问题,只是需要好好休养,你不用太担心,梁当家的,明天我就要启程,把师兄的遗体运回蜀山安葬,这里的事情,特别是紫轩侯的伤势,还请你多费心。”
梁三皮听完点点头,不光是蜀山这一家,包括清凉山大孚灵鹫寺,龙虎山天师道,北疆玄虎门,白云山逍遥观,以及中南四德宫等许多门派,都是死伤过半,各家都得要返回料理后事,这一仗,打的是极为惨烈,想到这些,梁三皮也是心有凄楚。
“至于刚才的修毓三人,今晚我要连夜审问,明天也要将他们一起带回蜀山。”
“好,一切全凭剑客安排”,梁三皮应声而答,虽然和白云剑客相识不久,但也被她盛气凌人的气势压抑的处处小心翼翼,曾经亲眼见到武圣,剑仙都让她三分,自己又怎会没事找事地忤逆她的意思,更何况修毓等人留在自己手中也是个麻烦,让她带着,正好落得顺水人情。
是夜,飞熊谷地牢,其他人都被打发出去,只有盛艳明一人走入牢中,她背手踱步,走到监牢近前,隔着狱门,二目如电,大喝一声,“修毓,你们师徒二人,隐藏身份,设下计谋,害的中原诸多豪杰在此丧命,这其中详情,你还不给我如实道来。”   
面对盛艳明的质问,修毓却一反常态,没有丝毫慌张,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白云剑客,不发一言,好像有什么心事,旁边的谢可风和杨依也都默不作声,各自低头沉思,就如同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
三人的这种反应,让盛艳明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迟疑片刻,觉得这些人是在戏耍自己,不由得勃然大怒,刚准备发作时,却看见修毓用手捂着胸前受伤的地方,勉强地站起身来。
“咳咳”,修毓咳嗽了几声,喘匀气息之后,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前辈,你能告诉我神将是谁么?”
“神将?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盛艳明听到这里,颇为疑惑,不禁一愣,望向修毓的眼神,也变得奇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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