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与其在这里和群狼缠斗,不如先打掉它们的首领,修毓看着在远处观战指挥的狼王,当下心念已定,为了不打草惊蛇,是边战边往那个方向靠,准备接近之后,在以速度发动突袭。
那只狼王可能真成了精,它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战场上的一举一动,看到修毓身形正向它的方向移动过来,似乎发现了什么,不不慌不忙,扬起狼首,朝天长啸了一声,然后跳下高地,调头向侧方跑去,头也不回,一会儿的工夫,便消失在视线当中。狼群好像得到了信号,也不再恋战,纷纷撤出战场,跟在狼王的后面,有条不紊地跑了过去,月下远望,隐约瞧见一群白色巨狼,掀起弥漫的雪雾,结队向山下奔跑。
修毓,谢可风,唐天骄站在原地,没有追赶,都长舒了一口气,这场战斗,虽谈不上惊险,却也足够惨烈,不知杀了多少只巨狼,三人的身旁到处都是死去的狼尸和成片的红色血迹,环视四周,确实有些让人触目惊心。
“奔跑吧,狼群,神圣的雪山只有我们这些勇敢的人们才能够征服,即便是你们凶残暴戾的爪牙,也无法阻止我们前行的脚步,快快的奔跑,远远地离去,草原山野才是你们自由奔驰的天地,记得这血的教训,永远也不要再回来了”,打败了狼群,谢可风是意气风发,瞧着雪原上远去狼影,纵情喊道,然后又朝向唐天骄,一挑大拇指,向其赞道,“天骄,你来的真是及时,犹如神兵天降,回头可要给你记上一大功。”
“这里是雪峰,小点声”,唐天骄看看山顶厚重的积雪,又瞪了谢可风一眼,无不担心地提醒道。
“天骄有功劳,这是不假,不过,我考考你们,战斗正处于相持阶段,这狼群为什么要突然就撤退了呢?”,见二人不解,修毓便把刚才发现狼王的事情讲了一遍,二人这才恍然大悟,感叹道,怪不得群狼攻击配合有度,秩序混而不乱,纪律严明,攻守协同,原来是狼王在后面调度指挥,今番也算是长了见识,要是再遇到这种状况,必在万军丛中先取其上将首级,乱其阵脚,而后破之,方为上策。
三人站在雪地里刚聊了一会儿,唐天骄便催促着修毓,让他赶快回去包扎腿上的伤口,修毓倒是毫不在意,只是在向回走的途中,忽然想起霍中,狼群已经走了良久,还未见他出来,这有些不合常理,难道是在刚才的混乱中,有巨狼进了雪窝,把他给叼走了?但也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响动,众人心中疑惑,连忙快走几步,想要回去查明状况,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等进了雪窝,只见里面空无一人,瞧四下痕迹,也不像有巨狼曾经出入,地面上还铺着毛毡,整整齐齐,上面放着几个原先当做坐垫的包裹,一切几乎如初,可就是不见霍中踪影,“这小子,他娘的去哪儿了?”,谢可风挠着头,嘟囔着,便想转身出外寻找,可却被修毓一伸手拦住了,“蟹壳儿,你不用去找了,那小子是自己走了”,说着,便指向地下的行李包裹给二人看,只见三人的行李都在,唯独不见霍中的。
“他为什么要走呢?之前不是哭着喊着要跟咱们一起,这不合情理啊”,谢可风有些不太相信修毓的话,质疑地说道,“而且我们在外面杀狼,他一人呆在里面,不用冒一点风险,坐享其成,多美的事儿,他究竟是跑什么呢?”
“他这么不辞而别,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走就走了,咱们也用不着瞎猜”,唐天骄倒是不以为然,“反正不是我们逼他走的,也没什么好自责的,且祝他好运吧,修毓你坐下,先包扎一下伤口。”
修毓腿上的伤,伤口并不深,而且早已经结了冰,不再流血,只需除去冰碴,简单的包扎即可,修毓坐在毛毡之上,眼睛看着伤口,无意中目光正好落在一旁的包袱上面,不由心中一动,暗道,莫非是霍中见财起意,趁着众人出去和群狼作战,一个人在这儿偷翻东西,然后逃跑?修毓把想法一说,众人皆是一愣。
“应该不会,咱们包袱里又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那几件宝物都带在身上,有什么可偷的呢?”,天骄说道。的确,兵器都握在手中,刚刚还用之作战,青玄玉镯带在唐天骄的腕上,阴阳镜在修毓的身上,就连那两颗冥珠,唐天骄也早把它们盘缂在金丝中,做成了吊坠,挂在修毓和自己的脖中,便于携带,除此之外,其他也没什么再值得珍贵的了。 
修毓闻言苦笑一下,说道,“阴阳镜太大,而且太硬,我揣在怀里,觉得硌得慌,所以就放在包袱里面了。”
“修毓,你要是觉得带着麻烦,你把它送给我,我不嫌硌的慌,保证睡觉的都带着”,谢可风咧嘴一笑,眼睛放光,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来,在修毓的包袱中翻找起来,可翻来翻去,却不见阴阳镜的踪影,不由得眉头一皱,把包袱拎起来抖了两抖,困惑地看向修毓,“没有啊,你是不是记错地方了?”
“唉”,修毓忽然叹了口气,无比沮丧地说道,“不在我身上,又不在包袱里,肯定是被霍中偷走了,可惜啊,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谢可风闻言,勃然大怒,站起身来就往外面走,打算出去寻找霍中算账,却被修毓起身拦住,“算了吧,他存心想逃,你去哪儿找,这儿风雪这么大,足迹早就给吹没了,而且那小子,看着不怎么样,可能全是装出来的,在我们面前故意示弱,隐藏实力,否则一个人怎么敢闯昆仑山,这人实在是太狡猾了。”
“那阴阳镜就不要了?你能忍下这口气?”,谢可风反问道,“要是让我再见到他,非打折了他的手不可。
“烦恼天天有,不想自然无,要不然能怎么样呢,一直跟他怄气,把自己气死?这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修毓面带无奈。天骄闻言也点了点头,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时间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以霍中的功夫,想必已经走远,而且面对茫茫雪原,风雪交加,又在黑夜,别为了找他,三人再走散,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可谢可风怎么也平复不下胸中的怒气,继续大骂霍中真是人如其名,霍中,霍中,就是个祸种,忘恩负义,卑鄙无耻,不折不扣的一只白眼儿狼,使出各种恶毒语言不停咒骂,他骂得痛快,修毓也听得解气,不时随声附和,唐天骄在一旁也不好劝阻,而且也觉得这个霍中确实该骂,所以就默不作声,悉听尊便,偶尔听听,偶尔分神想想其他的事情。这一番发泄,直到谢可风觉得口干舌燥,方才停止,然后抱怨修毓搁不住好东西,今后贵重的物品,要么随身带好,要么就交给自己或者天骄保管。
也难怪,阴阳镜是幽冥教主赐予的东西,说是一件宝物,更是一件重要的信物,其珍贵程度可以称为无价,揣在身上没多久,刚刚焐热,就这么被人轻易偷走,损失重大不说,关键是以后见到幽冥教主,要如何交代呢?想想也确实让人窝火生气。
说话之间,旭日初升,天色已亮,三人虽有不甘,却也得翻过这一篇儿,修毓,谢可风,唐天骄,重新整理了一下,打足精神,走出雪窝,开始继续朝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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