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长啸,如雷贯耳,不光是修毓等三位凡人,就连饕餮和霜芈两位一等神兽,也全部被震倒在地,昏迷不醒,啸声过后,一位穿着紫色衣衫的老者,毫无征兆地凭空出现在当场,他看看躺在地上的三人两兽,用手轻轻捋了捋长长的胡须,嘴角微微露出笑意,“嗯,有趣,你们这么一斗,我倒是有点看不明白了”,说完,单手一挥,地面上躺着的人兽,连同他自己,倏地一下,消失不见。
等众人再次出现,却是在一座古朴宽大的宫殿里,紫衫老者端坐于中央顶端的白玉宝座上,宝座前方有三十三阶青玉台阶通往下面,台阶下面是一大片空地,地面也是青玉铺成,看起来并无拼接,天衣无缝,浑然一体,究竟是怎样的工匠工艺才能做到如此,实在令人称奇,宫殿很大,由数根十人才能合抱的玉柱撑起,大殿通体散发着明亮的光芒,但却没有灯烛照明,让人疑惑,光从何来,难道是美玉生光?整座宫殿内部装饰简单,不过透着庄重肃穆,气势恢宏,让人能感受到这座宫殿主人肯定是一位位高权重,睥睨天下的大人物。
修毓等三人二兽横七竖八地躺在下方的空地上,仍然是昏迷不醒。
“先审哪一个呢?”,为了防止群体串供,紫衫老者俯视下方众人,喃喃自语道,“这小子是罪魁祸首,竟然不怕九阴瞑晦之寒?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何等人物,”想到这儿,他用手一指,首先唤醒了谢可风。
谢可风渐渐苏醒,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此处非凡间,而是阴曹地府,可是也不对啊,阴间有这么亮堂么,站起身来,掐了自己一下,疼,应该还活着,转头看见修毓和唐天骄躺在不远处,还有两只神兽,他们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心中一惊,连忙呼喊修毓和天骄的名字,就要走上前去确认。
“小子,你瞎跑什么,没看见本尊在这儿么”,紫衫老者把脸一沉,大声怒斥道。
其实,谢可风早已发现上面还坐着一个人,只是刚才故意装作没看见,而且他心念极快,脑子里已经在开始盘算了,“我还活着,修毓和天骄也应该没事儿,刚才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都应该是那坐在宝座的老头搞得鬼,不知道他使的什么法儿,竟然将我们三人和两只神兽全部撂倒,神不知鬼不觉的带到这里,这人实力之强,法力之高,绝对是超出想象,单单把我一人弄醒,估计是要单独审我,一定要小心应付。”
谢可风正在暗自琢磨,却听到老者问话,他猛然转过身来,看着老者,也不答话,忽然双手掩面,哇哇地大哭起来,这一哭倒把紫衫老者闹了个不明所以,他看着谢可风,吃惊意外的问道,“小子,你哭什么,是害怕了,被吓得么?”
谢可风这才放下手来,满脸的泪痕,足见他哭的伤心(其实戏一点儿都不真,那些泪痕,都是用手抹的口水,这也是他为什么捂着脸哭的原因),“怕什么怕,有什么可怕的,我哭,是因为我的两个伙伴都死了,现如今只有我一个人还活着,我们三人,一起出生入死来到这里,现如今却变得阴阳相隔,两世为人,想起他们生前的音容笑貌,一起经历过的点点滴滴,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你让我怎能不伤心”,谢可风说得声情并茂,面带伤感,然后话音一转,悲愤地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便对我们下此毒手?”
这出儿戏,演的活灵活现,情慨激昂,确实迷惑到了紫衫老者,他原本处于强势,是主动发问,却莫名其妙地调转了个个儿,成了被动回答,“你的两个伙伴没死,只是昏迷,你不用担心。”
“没死?那就好”,谢可风长舒一口气,这倒不是装的,说完,他冲着紫衫老者深施一礼,恭敬地说,“多谢手下留情,不胜感激,敢问,您老是谁,我该怎么称呼您?”
“怎么称呼我?”,紫衫老者犹豫了一下,似乎不想透露出自己的身份,“你就叫我玉宫主人吧”。
“要不是您,我肯定被神兽饕餮给吃了,不管怎样,您救了我,与情与理,我都应该称您一声救命恩人”,谢可风一扫刚才的沮丧之情,变悲为喜,乐呵呵地说道,“恩人,您单独把我弄醒,想是有什么话要问我吧,您问吧,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紫衫老者目瞪口呆,实在没想明白,怎么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和对方扯上了关系,而且还挑不出毛病,“小子狡猾”,老者心中暗道,不过,也无所谓了,爱叫什么就叫什么,懒得计较,想到这里,老者把脸一沉,“好,现在我来问你,你要如实回答,如果说谎骗我的话,我一定会让你后悔自己没有被饕餮吃掉。”
“人言为信,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保证不说假话”,谢可风斩钉截铁地回道,可心中却暗想,我保证不说假话,但没保证不说废话虚话,有什么道儿道儿,您听了就自己好好琢磨吧。
“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惧九阴瞑晦之寒?”
“因为这个”,谢可风一举手,露出套在手腕上的青玄玉镯,“有这个青玄玉镯在身,不仅不怕冷,还不怕热,冰山火海也不足为惧”,谢可风话音刚落,紫衫老者的目光便落在了玉镯上面,虽然距离较远,可老者还是看得清清楚楚,不禁心中疑惑,因为他知道,这九阴瞑晦之寒并非普通的寒气,而是兽神之王烛龙呼吸之间,呼出的纯阴之气,只作用在带着阳气的活体之上,只能靠自身真气抵御,还没听说过有什么宝物可以化解。
见对方面露疑惑,谢可风接着说道,“这宝物的来头不小,来自于冥界阴间,是冥界至尊幽冥教主送给我们的。”
听到玉镯是来自冥界,老者这才明白其中的原因,玉镯的材料产自阴间,肯定能吸收纯阴之气,所以九阴瞑晦之地的阴寒全被玉镯吸收,根本就没有作用在谢可风的身上,他自然也就感觉不到冷了,想明白了其中的玄奥,紫衫老者点点头,继续问道,“你们和幽冥教主是什么关系?”
“这就说来话长了,怎么说呢,不光是这枚玉镯,教主大人还送了我们好多东西,有碧游刀,冥珠,阴阳镜等等,我们来这儿,和教主大人也有些牵连”,谢可风故意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手抚下巴,颔首沉吟,“救命恩人啊,我虽然和幽冥教主有些关系,但要说和幽冥教主最先相识,关系最熟的,是修毓和唐天骄,就是我这两个躺在地上的同行伙伴,您不如也把他俩弄醒,让他们来讲,有遗漏的细节,说的不完全的地方,我在一旁补充。”
谢可风边说边偷眼观瞧,见那紫衫老者提到幽冥教主之时,脸色并无变化,心中暗想,看来这老者实力和地位不会比幽冥教主差,这人到底是谁呢?
只见宝座上的紫衫老者也不答话,单手一指,躺在空地上的修毓和唐天骄便有了动静,慢慢地开始苏醒。他俩睁开双眼,站起身来,十分懵懂地看向四周,看看倒在旁边的两只神兽,又看看前方高高在上的紫衫老者,最后看到了谢可风,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一下子斗转星移,换了地方。谢可风见二人苏醒,心中大喜,连忙走上前去,不待他们问话,便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你们之间交代完了么,现在清楚怎么回事儿了吧,那就给我讲讲,你们和幽冥教主是什么关系,是不是他让你们来这里的”,紫衫老者扫视一下众人,淡淡地说道。
修毓抬头看向宝座上的老者,听完谢可风的话,他心里面也泛起了寻思,不管现在这里是哪儿,之前那个地方是传说中的幻境神迹,昆仑地狱之门中的大荒雷泽,神兽的圣地,更何况还在极度深寒的九阴瞑晦之地,诸多兽神都是望而生畏,怎么可能有这么一位神通广大的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莫非他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只顶级神兽?又或许?
想到这里,修毓心中一震,随即壮起虎胆,屏气凝神,打开了一双慧眼,重新向紫衫老者望去,打算一探究竟,摸摸这玉宫主人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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