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感应天时,激发地脉风水的陵墓,规模自然不会小,再加上与外界隔绝,几人在里面走了没多久,便有种不辨东西,不分昼夜的错乱之感,只觉得道路曲折往返,正在盘旋向上。虚塚的通道又高又阔,身在其中,不会觉得压抑,四面岩壁平整光滑,台阶整齐划一,毫无粗制滥造随意之作,看着四周的背景,让人不禁心生敬佩,这位有扈氏的首领,果然是神通广大,肯定拥有搬山移石的秘术,否则单靠人工建造这么大的一处墓穴,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和人力。
“既然能感应天时而激发地脉风水,想必这座虚塚中一定安放了什么秘器,咱们可要瞧仔细了,千万别漏过”,谢可风走在前头,忽然隐约看到不远处道路的一旁,岩壁上出现一个方方正正的缺口,貌似刻意开凿出来的一处空间,于是直言不讳,一边毫不掩饰地说出心里话,一边快步上前,走到缺口出,向里面查看,其他人也都跟着尾随而至。
这处缺口的空间不大,长方丈许有余,高不过刚刚超过头顶,四灵圣衣的光芒将整个壁室照的通明,众人看得清楚,房间正中有一个一尺见方的石台,石台上摆放着一只红色的玉球,通体呈红色,在光芒的映照下,隐约透明,石室周围的墙壁上,左中右各描绘了三幅壁画,色彩鲜艳,猛一眼瞧上去,倒也觉得精彩绝伦,这些壁画能历经这么久的时间而不掉色剥落,实属罕见。
不管怎样,众人的注意力还是最先被中央石台上的红色玉球所吸引,谢可风眼见这颗红色玉球生的异常,心中更是狂喜,身不由己地快步走上前去,不及众人阻止,便一把将其从石台上取下。众人心中先是一惊,然后见并无异常发生,这才放下心来,但唐天骄还是出言责备了谢可风几句,警告他以后且且不可再轻举妄动,可谢可风哪里听得进去,装作充耳不闻,只顾端详手中的红色玉球。这颗红色玉球不算太大,大小形如鹅蛋,谢可风托在手中,仔仔细细地端详一番,开口说道,“这玩意儿的材质好像是玛瑙,不过也真是奇了,它中间是空的,里面好像盛着水,可表面严丝合缝,没有半点拼接之痕,这水是怎么装进去的?”
杨依唯恐谢可风再次冲动犯傻,为了查看里面到底是何东西,把玉球敲破,于是赶忙从其手中把玉球抢过,握紧抱牢,然后捧于身前,让其他人看过。在几人当中,杨依对珠宝玉石略有所懂,仔细看了,果然如谢可风所说,这玉球是由玛瑙磨制而成,表皮极薄,和普通茶盏外壁的厚度差不多,触感滑润,光线照射,可视其里,确实能看到像水一般的液体,并没装满,高度只是没过球体的一半,在外力的作用下,微微荡漾。
“这是石中水”,唐天骄看完断言,“这种石中生水的东西叫做水胆,外壳是玛瑙的话,就是水胆玛瑙,还有其他的一些,比如水胆翡翠,水胆水晶等等,根据材质名称略有不同,但这些东西的基本成因,却是类似的。”
“天骄,难道你知道这东西的来历?”
“嗯,此物书中曾有记载,俗话说天一生水,这水胆中的水,皆是由地脉灵气凝结而成,可解百毒,治百病,有起死回生之效,水胆中凝生出的水,时间越久,量就越多,直至最后撑破外胆”,唐天骄向众人解释道,“水胆这种东西,虽然罕见,但也不是特别什么稀罕之物,在灵气充沛的地方,运气好的话,总会发现那么一两颗,只不过大多为石质外壳,像这种水胆玛瑙,却是得之不易。”
“原来如此,天骄,你又让我们长见识了”谢可风接着唐天骄的话说道,“这颗水胆玛瑙放在这儿,肯定是陪葬用的,入宝山不能空手而归,既然如此,我看不如就把它带走吧”,说着谢可风就要去夺杨依手中的水胆玛瑙,想要据为己有,可却被杨依一闪手躲开。谢可风一愣,然后笑道,“杨师姐,这东西你要喜欢,你拿也行,不过,咱说好了,下一个可就归我了。”
杨依闻言,急忙辩解,“不是,咱们来这里是为了探秘,不是为了贪图这里面的东西,你要是真拿走了的话,这行为和盗墓又有什么区别?所以,这东西还把它放在原处,咱们谁也别动”,杨依说完,唐天骄也随声附和,也说这座虚塚中的东西不应该动。虽然说谢可风也是牙尖嘴利,可面对两个女人,先不管占不占理,气势上就落了下风,眼看三人就要争吵起来,修毓见势不妙,连忙从中化解,平息干戈。
“你们不要争了,先听我说几句”,修毓清了清嗓子,劝开三人,“咱们拿着敲门砖,开启这座虚塚,大摇大摆地进来,怎么能算是盗墓呢?即便是有扈氏的首领辛吾,当真葬在这里,可死了不知多少年了,人死了死了,要这些东西还有什么用,这些东西放着也是放着,闲着也是闲着,依我看,随便挑一两件东西拿走,也无可厚非。”
“就是,就是,咱们一不偷二不抢,最多算是捡东西,堂堂正正,有何不可”,听得修毓站在自己这一边儿,谢可风乐得眉开眼笑,连忙火上浇油,给自己正名。
“蟹壳儿,你也不用这么高兴,虽然按理可以拿,但这东西此时还真得不能拿”,修毓沉吟片刻,很是严肃地说道,就像一盆冷水浇的谢可风顿时止住笑容,“为什么不能拿呢,你想,这儿是什么地方?是一处能感应天时地运的灵塚,这里面的每一处设置,估计都是独具深意,来不得半点差错,谁知道这颗水胆玛瑙究竟是陪葬品,还是风水秘器,要是乱动了东西,破坏了格局,这座灵塚突然消失,你说咱们会被它带到哪儿去?”
修毓的话说得出人意料,倒也在理,谢可风本想出言争辩,可稍微一想,要是真如修毓所言,那结果却是极为恐怖,这种风险还是不要冒的好,于是转口说道,“嗯,说得有理,就让它在这儿多呆上些时日,等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再回来取它。”
“可惜那龟甲上的内容我读不懂,否则就可以知道整个虚塚的格局,哪些可以碰,哪些不能碰,咱们行事起来,也方便的多了”,唐天骄顺着修毓的话,若有所思地说道,可紧接着却听谢可风回应,天骄,你倒提醒我了,等出去后,我找人弄清楚那龟甲上面的文字,搞清楚这里面的虚实,到时咱们再回来,非把这里翻个底朝天不可。谢可风的反应,让唐天骄对刚才自己的言语,后悔不迭,又与他争论起来,修毓和杨依只好两下拉架。
场面呱噪,让大霜芈眉头一皱,当下也懒得再理会众人,一个人轻迈脚步,来到四周的壁画之前,仔细看了起来,壁画所显示出来的场面都是战争,一副是战前动员,另外两副是两方激战,一副战场是在山谷,还有一副是在河畔,大霜芈一边看着,一边心想,这三幅壁画应该描述的是有扈氏同夏启作战的场景,壁画中人物众多,个个都惟妙惟肖,表情生动,不失为上乘之作,大霜芈看着看着,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儿,可又说不出来是怎么回事,于是连忙屏气凝神,仔细观瞧。
大霜芈的本体是神兽九尾狐一族,天生灵识敏锐,细瞧之下,果然被它看出了蹊跷之处,原来壁画中有一人物,三幅壁画中都有他的身影,可能是辛吾,又或者是作画者本人,为了突出自己的形象,刻意为之,按说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是,这位仁兄的眼光,和画中其他人物不同,不朝敌人看,也不朝自己的同伙看,而是扭过来头朝着画外看,而且那眼神带着恶毒,极具传神,扫视着画外众人,以大霜芈的感觉,那眼神就如活人一般无二。
“这是怎么回事?”,大霜芈心神一震,觉得壁画并不简单,随即将注意力放在那人身上,二人几乎是眼神对眼神,相互对视,相持片刻,那人好像主动躲避,画面恢复如初,那人的落目处又在画中,大霜芈的异样之感也顿时消失。
“你们别再吵了,这画好像有问题”,大霜芈回过神来,转身把刚才自己看到的状况讲给众人,几人听完,也都错愕,连忙按照大霜芈的指示,盯着画中人看,可并没发现任何异常,但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众人都知道大霜芈天赋异禀,而且性格冷静沉着,绝不会随意虚言。
难道这虚塚中有辛吾鬼魂的存在?众人心中顿生同一想法,可夏启时代距今已千年有余,千年的鬼魂至今还在游荡,这怎么可能?按常理,早就应该就魂飞魄灭,绝对不可能存留凡间世上存活这么长的时间,又或者这里有什么特殊的异术?
“管它是什么东西,小爷定叫它无处遁形”,就在众人疑惑之间,谢可风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了阴阳镜,对着壁画,欲要以镜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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