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上面好像是一个封印,可能要破了它,入口才会出现”,杨依见多识广,看到地面上外圆内方的图案,便猜出一二,可谢可风有些不信,抡起六棱短棍,冲着地面就砸,用力之猛,震得他手腕发麻,所击之处,封印图案微微扬起光芒,而地面完好无损,这才明白,杨依所言非虚,想要打开这个缺口,唯有破掉封印这一个办法了。
不用说,这封印肯定是有扈氏特有的一种秘法,其启动法诀又岂是外人能够知晓,唐天骄连忙取出辛吾留下的金板,重新又仔细观瞧一遍,企图在上面发现一些有用的线索,可终究还是徒劳无功。众人看着地面上的封印不禁有些傻眼,就如同看着大餐而不能动手下筷一般,尤其谢可风,馋相毕露,却无可奈何,急得抓耳挠腮,又用力砸了几下,然后气狠狠地骂道,这都多少年头了,设下的封印怎么还能起作用,真是邪了门了。
“蟹壳儿,你着急也没用,既然找到了正地儿,咱们慢慢想办法”,修毓一边漫不经心地劝着谢可风,一边抬头向四周扫量,最后目光落在那些正眼观此处的九只兽首,只见那些兽首栩栩如生,虽不知道是什么怪物,但个个形态逼真,惟妙惟肖,活灵活现,仿佛从岩壁中呼之欲出,而又恰巧每尊兽首的眼神好像正与修毓对视,瞧来瞧去,或许是心理暗示,又或者是出现了某种幻觉,修毓竟然觉得那些石兽们表情眼神中充满了蔑视,似乎正在嘲笑众人的所作所为。
修毓正望得出神,唐天骄在旁边问道,“修毓,难道你觉得机关在那些兽首上面?”
“嗯,解除封印的方法应该不单单只有开启的法诀,你想,时间流传这么久远,要是有扈氏的后人们忘记了,或者记错了怎么办,以辛吾心思之缜密,肯定还留有第二条路,说不定就在这些石兽脑袋上,咱们不妨试试。”
“哎,对了,我记得民间流传一则谚语,说是有什么神兽,摸摸它的头,万事不发愁。摸摸它的背,喝酒不会醉。摸摸它的腚,一辈子不生病。摸摸它的牙,金银财宝自己往家爬。这墙上刻的莫非就是这神兽?不过只有脑袋啊,是不是咱们去摸一摸,就不用发愁了”,谢可风好像恍然大悟,对众人嚷嚷起来。
“你说的那是贔屃(bixi,均读四声),又名霸下,传说中龙生九子,贔屃便是其中的长子,样子似龟,力大无比,喜欢负重,起初喜欢举着山岳到处兴风作浪,后来归善,帮着大禹治理洪水,为了表彰它的功绩,大禹专门为它建立了一块石碑,上面记载着它的各项功劳,从此以后,贔屃便驮着这块石碑到处向人炫耀,久而久之,民间立碑的时候,常常把贔屃的石像当做固定碑体的底座”,唐天骄说道。
“贔屃我见过,这上面的兽首不是它的模样”,大霜芈出言否定,“不过不管它是什么,刚才修小哥儿说得对,这些兽首指明了入口的方位,或许身上也有开启封印的线索,咱们上前查看一番。”
自从进入了这座虚塚,一路走来,算是比较顺利,几乎没遇到多大的危险,所以每个人的心里多多少少也都放松了警惕,在大霜芈的建议下,几人信步走到这些兽首前面,开始仔细端详。这些兽首距离地面的距离都有一丈多高,差不多两人的高度,需要仰视,虽然也看得清楚,但想要查清细节,却是难以企及,必须近观手触,方能做到。来到其中一座兽首之下,修毓也不待众人说话,纵身一跃,伸手搭在兽首旁边的岩壁山,手指用力,牢牢锁住岩壁的粗糙之处,将身体悬挂在岩壁之上,盯着兽首仔细看了起来,大霜芈在下方也不失时机地将一团火焰移至近前,把整个兽首照的清清楚楚,方便修毓查验。
兽首石像雕刻刀功工整,线条流畅平滑,浑然一体,并无值得怀疑的地方,修毓看罢,又将头侧过,这下却被他在兽首与岩壁的连接处,看出了端倪,原来兽首与岩壁之间存在一丝缝隙,这就表明这个兽首并非是直接雕刻在岩壁之上,而是在它处制好之后才镶嵌在岩壁上,或许有活动的机关,可以从岩壁上摘下也说不定,想到这里,修毓不由的用另外一只手,握住兽首的下颌,轻轻旋转摇动几下,可兽首并未跟着旋转,修毓停顿一下,接着慢慢向外用力,这次只听吧嗒一声,兽首竟然被修毓从岩壁上缓缓抽出。
眼见此状,修毓顿时一阵激动,稳了稳情绪,便要接着继续向外抽出兽首,然后看看兽首之后,岩壁之中到底隐藏着什么东西,可就在这时,忽然听到身后冷冷地传出一声,“我要是你,就绝对不会这么做”,声音听起来嘶哑阴冷,此时此地,这么突兀的一声,让修毓不由得浑身一激灵,再也顾不得查看兽首,只是条件反射般地猛然回头,向身后看去,不仅修毓,在下方观望的其他人等,也是心中一惊,连忙转身回头。
半空中零零散散地悬浮着大霜芈释放出来的灯火,整个大厅颇为明亮,各般景象一览无遗,众人看得清楚,一个诡异的身影正站在众人身后不远之处,也不知他什么时候出现的,如此悄无声息,就连身为九尾狐一族,敏感性堪称一等神兽中最强的大霜芈,都没能觉察到。说此人诡异,是因为他身着黑色长袍罩体,脸上还带着一副黑色的面具,浑身上下除了双眼,再没有其他部位显露出来,而且刚才他发出的声音,吐字也堪称清晰,但节奏声调怎么听都感觉怪怪的,根本不像是正常人所能发出的。
不过这位怪人能这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众人之后,实力肯定是非同小觑,再者,他又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片鲜为人知,神秘莫测的虚塚之中,所以此人来历也绝对不简单,他到底是敌是友,是凶是善,尚未可知,众人均在心中暗自揣测,一时间全部呆若木鸡,直视不语。
“你,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听见有人问话,那怪人也没回答,只是站在那里,看似没有任何举动,但片刻之后,整个大厅中便忽然响起一阵轻微的声响,犹如碎石摩擦,声音虽小,却尤为刺耳挠心,众人不知发生何事,心中莫名恐慌,待得明了之后,皆是大惊失色,原来众人所站的地方,双足所接触到的岩石,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顺着众人的双脚双腿,向上攀延生长,须臾之间形成一片石壳,如蚕茧一般,将众人的小腿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将每人的身体与之地面连成一体。
众人见状,慌忙拔脚,试图把腿从地面拔起,可双腿就如生根长在地面一般,那里动的了半分,急切之间,纷纷动用真气,想要震碎包裹在腿上的石壳,可那层石壳就像自然生在在身上的皮肤一般,根本不为受力,几番尝试,均无功而返,连条裂缝都没出现。这其中,修毓最惨,由于他原本单手悬挂于岩壁之上,石壳是从手延生,整个人被牢牢地固定在岩壁之上,再也下不来了。
“坏了,定是那人施展的邪术,”众人心中一凛,都认为怪人不怀好意,是敌非友,连忙同时出手,以图自救,各种暗器,剑气纷纷向怪人身上招呼过去。那怪人倒也不慌乱,将宽大的袍袖一抖,一股劲风应运而起,几乎凝成实质,形成一道气墙,厚重无比,各种攻击击打在上面,力衰而不能透,如泥牛入海,没半点功用。
怪人神通广大,不由让众人人暗自吃惊,同时也明白,与之斗法,纯属自找没趣,根本没有半点赢的机会,不过他困住众人,而没立即痛下杀手,或许还有别的用意,如今之计,只能智取,而不可力争,这样或许还有转危为安,争取活命的机会,想到这里,修毓连忙大喊一声,且慢,大家都别动手,这中间肯定有种种误会,咱们还是先弄明白了再说。
众人都明白修毓的意思,打又打不过,身体又被困在原地,不停手还能有什么办法,既然修毓开口,且看他如何与这位神秘人周旋。可修毓话音刚落,就听那位神秘怪人冷冷地说道,没有什么误会,我现在没杀你们,是因为我要问些事情,你们如果老老实实的回答的话,可以少受点痛苦,死的能舒服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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