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江云骓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自从他离开家,已经有将近四年没有吃到过这个味道的菜了。
江云骓忙又夹了一块,看着李管事问:“做这菜的人呢?
李管事以为江云骓是喜欢吃这肘子,立刻为花容邀功:“大人,这菜是我求咱们府里的账房先生王大山帮忙做的,他是见过世面的,什么都知道,自从他来到咱们府里,咱们做什么都很顺。”
江云骓耳朵一阵嗡鸣,有好半晌都听不到别人说话。
他找了三年,问了无数人有没有人认识王大山,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他甚至很多时候都怀疑是自己记错了,他当初偷出来的文书上面写的也许根本就不是这个名字。
可是现在,这个名字真真切切的从另外一个人嘴里说了出来。
江云骓想问这个人现在在哪儿,想立刻去亲眼看看到底是不是他日思夜想的人,整个人却像是被人施了咒,无法开口说话,也无法挪动半分。
随风见江云骓没有反应,连忙对李管事说:“让王大山过来,我们先生有话要问他。”
李管事为难的说:“刚刚做完菜大山突然肚子疼,就回去休息了,我看他疼得挺厉害的,这会儿怕是不能见人,要不等明日他好一些再说?”
“不行!”
江云骓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随后站起身说:“她不能来,那我就去见她!”
“可是饭还没吃完呢。”
李管家隐隐觉得不对劲,江云骓已大步走出宴厅,沉沉命令:“带路!”
一行人赶到花容住的院子却扑了个空。
花容回屋后感觉肚子痛得越发厉害,她想出门找人帮自己煎一下药,刚打开门就看到有人急匆匆的朝这边走过来。
距离远,花容看不清来人的脸,却在瞬间认出江云骓。
她想也没想,直接翻窗逃走。
然而还没出后门,就被随风拦下:“花容姑娘,少爷想见你。”
去宴厅的路上,花容设想了无数种和江云骓再次见面的场景。
不管萧茗悠是打的什么算盘,她画的路线图是假的,准备的碎银和文书也都藏在其他地方,她骗了江云骓是无可辩驳的。
忠勇伯府的人眼底都容不得沙子,更何况是江云骓这样心性高傲的人。
他应该会怒不可遏,甚至像她无数次梦到的那样,直接动手杀了她。
小腹越发的痛,痛得花容都快直不起身了。
一进宴厅,还没看清江云骓的样子,花容就跪了下去,只是膝盖还没碰到地,胳膊就被一只大掌抓住。
那只手极有力,花容整个人被稳稳托住,跪不下去。
片刻后,殷红的血顺着那只手缓缓滴落,随风忍不住提醒:“少爷,你的伤口裂开了。”
穆铭善立刻问:“先生何时受的伤?怎么不曾与我说?”
江云骓面色冷沉,没有放开花容,哑声说:“路上遇到劫匪,不小心砍伤的,没什么大碍,就是带的书全丢了。”
穆铭善的脸色剧变,随后震怒:“什么匪徒如此嚣张,竟敢盯上先生,先生放心,本官一定派人将他们缉拿归案,决不让先生白白受伤!”
“多谢大人,”江云骓颔首应下,随后又道,“我与这位账房先生有缘,她好像病得很严重,我还是送她去医馆看看吧。”
江云骓说的客气,却没有半点儿商量的意思,抓着花容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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