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的眸底泛起冷意,看着叶夫人说:“李妈妈和兰花都在忠勇伯府做了十余年的差事,从未出过什么岔子,而且她们的卖身契应该还在我家夫人手中,叶夫人将兰花沉塘的时候,怎么不曾告知我家夫人一声?”
做婆婆的可以管教儿媳妇,也可以给儿媳妇带来的丫鬟婆子立规矩,但做事不能太过,贱卖或是打杀儿媳妇的陪嫁丫鬟更是大忌。
叶夫人原本很是瞧不起花容,却没想到花容如此的牙尖嘴利。
她强装镇定,说:“家丑不可外扬,如此伤风败俗的事,自然也不能过于声张。”
不声张是为了遮丑还是为了掩盖婆母欺负儿媳的事实?
花容心里跟明镜似的,回到最初的话题:“少夫人最信任的是李妈妈和兰花,若她们在,自然没奴婢什么事,可她们到叶家后接连出事,少夫人实在没办法,才把铺子交给奴婢打理的。”
言下之意江云岚是被叶夫人逼得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
叶夫人若要在这件事上挑刺,就得先把李妈妈和兰花的事掰扯清楚。
叶家是书香门第,叶夫人在外树立的一直都是温婉贤良的形象,若是让人知道她打杀了儿媳妇的陪嫁丫鬟,她经营多年的形象岂不是就毁于一旦?
叶夫人不敢让花容继续深挖下去,喝令婆子掌箍红柳,等红柳的脸被打成猪头才冷声开口:“府里有稳婆和大夫守着,少夫人就算不安心也该找自己的母亲陪着,怎么可能让你找一个婢子,你再不说实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奴婢没有撒谎,少夫人真的是这样吩咐奴婢的!”
红柳不肯改口,说完便要咬舌自尽,花容看出不对劲,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卸了红柳的下巴。
红柳吃痛哼了一声,看花容的眼神充满怨毒。
花容毫不在意,看着叶夫人说:“这个婢女不肯说实话,但少夫人院里还有这么多人伺候,总能问出些东西来,有劳夫人把她们都叫来问问吧,不然二夫人回了府里也会因为牵挂少夫人寝食难安的。”
已经是凌晨,叶夫人从下午一直守在产房外,早就累得不行,她和江云岚之间那点儿婆媳龃龉摆到台面上来不会好看。
叶夫人不理花容,看向楼氏说:“亲家母,我看这件事就是这个婢子不安好心捣的鬼,她都被抓住了,我肯定不会让人跑的,现在已经很晚了,不如先休息,明日再审吧。”
楼氏被今晚的事吓到,拿不定主意,下意识地看向花容。
花容温声说:“叶夫人和叶公子累了可以先去休息,奴婢可以陪着二夫人代为审问。”
花容不依不饶,叶夫人皱眉,瞪着花容怒道:“你算什么东西,主子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
“她算什么东西还轮不到外人操心!”
叶夫人刚说完,江云骓就接了话踏进院来。
他仍穿着白日那身玄色锦衣,银色卷云纹图案在火光下折射出粼粼的碎芒,衬得他眉眼冷寒,锐利如剑。
江云骓径直来到花容身旁,不顾旁人的目光,揽住花容的腰,幽幽的说:“两家结亲是为了交好,我妹妹嫁入府中不过一年多,身边的亲信就一个不剩,夫人连问都不让问一句,是当我忠勇伯府无人了吗?”
江云骓如今有官职在身,已不是当年的纨绔少爷,在叶家也是说得上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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