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族上没有什么特别的标记,制作也很粗糙,像是寻常猎户家会用的东西,江云骓拿着箭仔细看了看,沉声吩咐:“把箭送去校尉营,让江校尉派人暗中调查。”
“是!”
那人离开后,江云骓施展轻功去了花容住的地方。
院子里早就灭了灯,漆黑一片,似乎并没有被失火的喧闹惊扰。
江云骓没有进去,安静的在外面看着。
过了会儿,随风现身说:“郡主吃完饭一直在花园里看孔明灯,失火的时候都还没睡,听小厮说火被扑灭了才去休息的。”
随风本来以为花容再怎么也会亲自去驿站看一看的,没想到她听完就直接睡了。
当真是绝情的很。
江云骓早就习以为常,盯着黑漆漆的院子看了半晌问:“住进这里她高兴吗?”
随风瞧着花容挺高兴的。
但他怕伤江云骓的心,含糊的说:“郡主挺喜欢花园里那个秋千的,在那上面坐了好久,以后咱们府里也可以做一个。”
江云骓之前对花容好都是买些首饰珠玉给她,虽然亲手给花容做了两支发簪,却都是有所图谋,如今他真心想为花容做些什么,只怕她已经不会接受了。
可即便如此,江云骓还是觉得随风的提议不错,低低道:“嗯,回去就做一个。”
驿站着火的事在城里宣扬开来。
一大早,尹昉就到驿站请罪,花容到时,正好听到他说:“这事是墨老板起的头,他也是好意,毕竟当时死了那么多人,若是官府下令不让人祭奠,难免叫人觉得太冷血无情。”
尹昉当时不在郴州,却也知道朝廷愧对那些病死的百姓,所以明知道聚众放孔明灯有危险,也不敢制止。
事出有因,安王并非不讲理的人,和善的说:“那场疫病对郴州来说是一次重创,百姓想要祭奠也很正常,大人日后多安排些人手巡逻就好。”
安王是因为有很多人保护,火才及时被扑灭,若是寻常人家,发现晚了,极有可能家破人亡。
尹昉连连点头,江云骓寒着声说:“王爷体恤百姓是好事,但这件事既然有风险,就应该改正,昭陵不止放孔明灯一种祈福方式,放河灯也是可以的。”
河灯在水里,比孔明灯安全多了。
尹昉连连点头:“中郎将说的是,是下官的脑筋太死板没有想到,改日下官与墨老板商量一下,只要他愿意带头,其他人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尹昉再度提起墨晋舟,花容忍不住问:“墨老板在郴州的声望比官府还要高吗?”
这话问得直白,有些质疑尹昉这个州府大人能力的意思。
尹昉十分谨慎:“话不能这么说,官府在百姓眼里自然是有威严的,只是墨老板经常派人布粥,还在城外修筑庙宇,拓宽河道,比本官要更亲民一些。”
为商者在世人眼里大都是重利轻义的无耻之徒,墨晋舟能掏钱做这么多善事,委实难得,难怪卫家商号在郴州都会受到排挤。
这个认知让花容心里有些不舒服。
卫家财力雄厚,每每有大灾发生,都会捐款赈灾,那年郴州经历地动和疫病,卫家也捐了不少钱,如今卫家铺子却被排挤得只剩下最后一间,难道只有墨晋舟的善是善,卫家的善就不是善吗?
而且卫家行善都是捐款给朝廷,让官府去赈灾,从不曾把善名揽到自己头上,和墨晋舟的做法相差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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