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和江云骓在赶往远峰郡的路上遇到了转移出去的远峰郡百姓,因家中男丁都被强行留下守城,许多妇人都主动要求回来帮忙照顾伤员,绿娆便是其中一个。
绿娆挨着花容坐下,过了会儿低低的啜泣起来。
“怎么了?”
花容抱住绿娆,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绿娆哭得更凶,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姐姐,我……我看到我哥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叫我阿娆给我买糖吃了。”
绿娆的父母早亡,只有一个兄长在军中,现在她的兄长也死了。
花容喉咙一哽,低声安慰:“你哥哥会在天上保佑你的,而且他也不会白死,会有人替他报仇的。”
人已经不在了,这样的安慰实在苍白无力。
绿娆靠在花容怀里,不住的说这些年兄长待她究竟有多好,不知道说了多久,绿娆终于累了,她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喃喃的问:“姐姐,你也有兄长吗?”
花容动作一顿,淡淡的应道:“嗯。”
“这里这么危险,姐姐是瞒着兄长来这里的吗?姐姐会想他吗?”
“会想的。”
想他早点儿被抓到,想他被千刀万剐,好偿还这数不清的罪孽。
许是察觉到有援兵到,接下来几天越西敌军没有再攻城,干了一个多月的远峰郡也终于迎来一场暴雨,很多将士都高兴的冲到雨里,战火留下的痕迹被一点点冲刷干净。
绿娆也想拉着花容往雨里冲,被花容拒绝。
她来了葵水,小腹坠胀着很不舒服,淋不得雨。
绿娆自己冲进雨里,小孩儿一样兴奋的大叫,雨下的太大,她没注意到有人来,不小心撞进一个硬实的胸膛,差点儿摔倒。
看到来人是江云骓,绿娆连忙低头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江云骓没理她,径直来到花容面前。
这几日他走在城楼上守着,为了行动方便,他没打伞,穿着蓑衣,雨水很快顺着蓑衣躺了一地。
见花容脸色有些苍白,江云骓温声问:“不舒服?”
花容摇头,反问:“三少爷突然来是有什么事吗?”
江云骓环顾四周,淡淡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花容带着他去了一处僻静的角落,江云骓从怀里摸了一封信出来。
信是墨晋舟写的,他想谈和,条件是要见花容一面。
“需要我做什么?”
花容毫不犹豫的问。
不管是去见墨晋舟,还是让她做别的什么事,她都愿意配合。
江云骓捻了捻指尖,说:“不需要你做什么,只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等时机成熟就让你见他。”
江云骓说的平常,好像这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花容迟疑了下说:“如果三少爷有更好的办法能抓住他,我也不是非要见他的。”
花容不会武功,怕会变成累赘害死别人。
江云骓眼皮微抬,认真的看着花容说:“放心,我知道分寸,不会再为了私欲罔顾他人的性命。”
花容没想到江云骓会这样理解,想解释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最终什么也没说。
外面雷声又起,江云骓没有久留,穿着蓑衣又进入雨中。
没一会儿,绿娆找来,不安的问:“姐姐,那位公子的脾气看着不是很好的样子,我刚刚不小心冲撞了他,他会不会生气呀?”
“你不是故意的,他不会为了这点小事生气。”
花容柔声安慰,绿娆放心了些,复又好奇:“姐姐跟那位公子的关系很好吗?我看那位公子还挺关心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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