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花容说的很决绝,她敢说就真的敢这样做,反正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江云飞握紧拳头,感觉有些无力。
他没办法治好花容,也没办法控制她的想法,除非她愿意,他带不走她。
车里的气氛冷下来,僵持片刻,江云飞说:“如果我能想到万全之法,你会愿意跟我走吗?”
花容想拒绝,对上江云飞满是痛惜的眸后,改口道:“会。”
他给了她明明白白的喜欢,她也应该坚定的回应。
如果不会给他带来任何负担,她是愿意跟他走的。
他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遗憾和留恋,最后的时光如果能和他一起度过,不管去哪儿,都是好的。
只是他还有十多天就去夷州了,哪有什么万全之法?
花容没抱期望,江云飞却舒展了眉头,郑重的说:“等我。”
说完便要离开,花容抓住他的袖子,不放心的问:“大人要做什么?”
她怕他会跟别人做什么不平等交易。
刚刚大哭了一场,花容的脸上泪痕未干,眼睫还是湿的,让江云飞有些恍惚,像是回到了多年前那个晚上。
她一头撞进他怀里,也曾这般眼泪汪汪的看向她。
那夜他顾虑太多,没有把她带走,这一次再不会这样了。
像无数次在脑海中演练的一样,江云飞伸手揉了下花容的脑袋,淡声说:“别怕,我带你走。”
周恒和掌柜陪镖局的人吃了两个多时辰才吃完,镖局的人尽兴而归,周恒这个愣头青醉得死死的,被掌柜和酒楼伙计一起抬下来。
掌柜没想到花容还在马车里,诧异的问:“东家怎么没回府休息?”
掌柜做了多年买卖,到底老练,并未喝太多,神智仍是清醒的。
“那杯酒后劲儿有些大,我扛不住,就在车里眯了一会儿。”
花容说着把周恒拉进车里,掌柜点点头,又问:“那江大人呢?”
花容顿了下,放下帘子才说:“他与我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江大人特意赶来,看上去像是有很重要的事,怎么说几句话就走了?
掌柜不解,但也不好多问,叫酒楼派人驾车把花容和周恒送回去。
月清早就备好醒酒汤,见花容眼眶红红的,关切的问:“郡主的眼睛怎么这么红,可是镖局那些大老粗说错话冒犯了郡主?”
“没有,我就是有些舍不得这几个孩子。”
花容明明比周恒他们大不了几岁,语气却老成的像位老母亲。
月清笑着开解:“镖局离郡主府不远,郡主想他们了可以随时让他们回来,郡主对他们这样好,他们也会时时刻刻惦记着郡主的。”
花容笑了笑没有解释,又问了成衣铺的事。
月清已经学着看账簿了,铺子里什么时候进新布,怎么囤布料她也都记下来,不仅对答如流,还能对铺子里的衣服样式提出创意。
花容很满意,柔声道:“周恒他们都是会知恩图报的好孩子,以后你记得给他们添置衣服,他们也会记着你的好,等他们长成也能帮你撑腰。”
“郡主放心,奴婢会记着的,不过这些都是郡主的恩情,奴婢不敢居功。”
花容没再说什么。
第二天下起雨来,温度又降了些,花容腰疼,直接穿上袄子,又在腰后垫了垫子,和月清一起在屋里做衣服。
窗外雨声阵阵,屋里一片静谧,花容很喜欢这样的感觉,虽然这几年做绣活少了些,动作还是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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