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舒是在半夜被热醒的。
勉强睁开了眼睛,入目一片黑暗,她鼻子不堵了,脑袋也不昏了。
踹掉身上厚重的被子,摸索着按亮了床头灯,看到这陌生的房间,还有自己不着寸缕的身体,她吓了好大一跳。
拼命的裹住被子,蓦然间,后知后觉的想起昏迷前的所有,她的眼神异常的空洞。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简洁却又不失豪华的房间,应该是连晋南的房子。
四年过去,连晋南依然处于云端,想怎么玩弄就玩弄她,而她,却这么的狼狈。
狠狠抹了下眼睛,将快要冲出来的眼泪憋了回去。
身上满是汗水黏腻腻的,她冲了个澡,拿浴巾裹住自己,从房间里出去,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外面天光很暗,客厅里烟雾缭绕,连晋南一个人坐在那里,背对着她,烟雾里的身姿,让他看起来莫名有一股寂寥的味道。
童舒动了动唇瓣,正准备开口,听到了脚步声,连晋南却回过了头来。
猝不及防的面对面,这是童舒第一次在这么亮的灯光下看连晋南,他深邃而又棱角分明的脸庞,雕刻般的五官,还有多年来身居高位的气势,令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成熟的魅力。
他像是在看她,眼神里却没有半分情绪:“童舒,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在我面前耍把戏!”
童舒胸口一闷,想要说的话堵在了喉咙口,她忽然觉得无论是解释还是争辩都没有意思,反正这男人肯定固执己见的听不进去。
她睁着眼睛,故作平淡的开口:“我也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算计纠缠我!”
说着,她不再看他,转身就回了客房里面。
她反锁了房门,靠在床头,将自己裹得很紧。
时隔四年,原以为无论这个男人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觉得意外,也不觉得受伤了,可是这一刻,被轻视的这一刻,她还是有些发冷。
那种冷,由心而生,冷到了骨子里,挣脱不开,摆脱不掉。
烧已经退掉了,但还有些余热,脑袋依然昏昏沉沉,不知不觉中,童舒慢慢的睡着。
她做了个梦,在梦里,连晋南得知了天恩的存在,回头来打着父亲的旗号抢孩子。
“宝贝,你别走!”
童舒哭得很伤心,门外,连晋南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收了回来。
宝贝?呵,这叫的是莫景岩,还是别的哪个男人呢!
这女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倒真的厉害得很!
比他想象中要厉害得多了!
沉着脸,像是从未来过一样,连晋南一言不发的离开。
童舒再醒来,天已经亮了。
她的衣服已经撕烂,只好裹着浴巾出来,想找连晋南要一件。
客厅里空荡荡的,连带着楼上也静悄悄的,看来连晋南早已经不在了。
既然他不在,童舒也乐得逍遥,索性摸去了他的房间。
反正,两人的关系已经非常恶劣了,她也不介意再大胆一次。
终于找到了主卧室,打开柜门,可让童舒意外的是,里面整整齐齐的全是同一个牌子的男士手工西装,女人的衣服倒是一片布料都没看到。
童柔不是连晋南的女人吗?他们怎么没有住在一起?
童舒有些疑惑,可想想这男人那么有钱,指不定还有多少套房子呢,也懒得去多想。
她找了件可以穿的衬衫穿上,迫不及待的离开了这个鬼地方。
连晋南的别墅,在很偏远的郊区,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终于回到居住的小屋,新伤旧痛一起折腾下来,她觉得自己都快散架了,躺在小床上,她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这一边,童舒睡得正香,另一边,听着王哥的报告,童柔脸色黑到了极点。
“你们的人昨晚不但没有抓到那个女人,还让她给跑了,被一个有钱男人救了,是吧?”想想就是这么一个女人,不但招惹了连晋南,还招惹了其他的男人,童柔越想越是恶心,忍不住痛下杀手:“行了!今晚再来,我就不信了,这女人运气总那么好!”
童柔气愤得猛拍桌子,狭长的美眸中闪过一抹势在必得的寒光。
晚上七点多,盛世皇朝客流量渐渐多了起来,童舒穿梭在服务员的队伍里,忙得脚不沾地。
808包厢开了三瓶人头马,童舒端着托盘,正向包厢里过去,却忽然,只看到眼前一道黑影闪过,紧接着,一具庞大的身子朝自己压了过来。
童舒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端着托盘退后,她自己摔跤倒没事,可这酒摔了那就糟了!
可是,那胖子像是没长眼似的,她往哪里躲,他歪歪扭扭的身子就往哪里撞。
砰砰砰,三瓶酒应声落下,童舒柔弱纤细的身子,也被胖子结结实实的压住,爬都爬不起来。
“你!”费了好大劲才从胖子身下钻出来,童舒瞪着眼,都快心疼坏了。
三瓶人头马啊,要是这胖子不肯赔,那她--
把她抵押在这里恐怕都不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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