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的脸色沉了沉,却并未如苏浅所想的那样生气,而是安静地看着苏浅,“你真的这么想的吗?”
苏浅愣了一下,没有想到顾谨会这么问,想都没想地僵硬地回了一句,“当然。”
“那好。”顾谨垂眸,掩去眼底的情绪,“我送你回去。”
苏浅显然没有想到顾谨居然会这样说,愣愣地抬头看他,顾谨已经抓起外套起身了,他背对着苏浅穿上外套,沉声道:“你要是再不起来的话我怕我就会改变主意了。”
苏浅被这句话惊醒,连忙起身去收拾东西,她的东西也不多,很快就收拾完了,她跟在顾谨身后亦步亦趋,跟得紧紧的,似乎生怕顾谨会改变主意。
顾谨见此自嘲地笑笑,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苏浅出了顾家大门的那一刻,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
顾谨打开后座的车门,狭长的眸子扫向苏浅,“上去吧。”苏浅低着头抿唇上了车,顾谨关上车门,径直走到前面,一把拉开驾驶座的车门,三两下发动车子。
苏浅被顾谨从车上拎下来之后,愣愣地看着久违的建筑,还没反应过来,顾谨已经上车,发动车子走了。她站在原地没动,眼睁睁地看着顾谨的车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这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吧。”苏浅自言自语,紧了紧手中的包,毅然决然地拿出钥匙,开门,扔下包往沙发上一倒,闭上了眼睛。
婚礼结束之后,唐堪才从唐逸那里得知柳芳已经胃癌晚期的事情,他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沉默了一个下午,拄着手杖上楼,第二天才下来。
第二天他一下来,就看到尤越跟唐烈早就已经在餐桌上坐好了,唐堪心里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欣慰。
尤越看到唐堪,连忙起身恭敬道:“爸,您下来了。”
“嗯。”对于这个儿媳妇,唐堪还是很满意的,他打量了一眼两人的神色,眼底闪过一丝深意,“好孩子,你辛苦了。”
尤越愣了一下,连忙摆手,“没有没有,不辛苦。”
“那就好。”唐堪笑笑,不再说话,沉默着在首座坐了下来。
早餐就在诡异的沉默中结束了。
唐堪临走的时候把唐烈叫住了,“唐烈你来我书房一趟。”
尤越眨眨眼,看了一眼两人,识趣地离开了。
唐烈跟在唐堪身后,进了二楼书房。
“什么事?”唐烈的语气有点不太好。
他知道,今天是童乐离开帝都的日子。
“你……”唐堪难得叹了一口气,有些沉默,“现在你已经成家了,唐凯的有些事情也该交给你来做了。”
唐烈愣了一下,心底居然没有一丝欣喜。他这么多年来,不是日日夜夜地盼望着这一句话吗?可是如今这句话真的从唐堪嘴里说出来,他居然没有一点欣喜的感觉?
这难道不是他希望的结果吗?
“现在交给我会不会有点太早了。”唐烈低下头,掩藏住眼底的情绪。
唐堪有些意外地瞥了他一眼,话里带笑,“这个结果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
唐烈没有回答,转而问起了傅念晟,“唐家的事情不是一向交给傅念晟来打理的吗?继续交给他来打理会更好吧。”
唐堪冷哼一声,“他的心思已经不在这个上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嗯。”唐烈深吸一口气,嘴角闪过一丝苦笑,自己的心思又何尝在这个上面?自己现在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那就这样吧。”唐堪挥了挥手,似乎有些不耐,“明天早上过来我书房,见几个人,他们会帮你。”
“好。”唐烈转身就要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唐堪突然又叫住了他,“你柳芳阿姨胃癌晚期住院了,有时间的话跟尤越一起过去看看她吧。”
唐烈有些惊讶,胃癌晚期?
他微微皱眉,转头看了唐堪一眼,唐堪却没有看他,“你走吧。”
“嗯。”唐烈收起脸上的情绪,面无表情地转身出了门。
从唐堪的书房出来之后,他正好迎面碰上尤越,看样子她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久了。
“有事?”唐烈的声音冷冷的,径直想要从尤越面前绕过去,却被一双柔柔的手给拉住了,他挣了一下,居然没有挣开。
尤越咬唇,似乎有些委屈,“我有事跟你说。”
“有事就说。”唐烈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我爸妈让我们回一趟尤家。”尤越小心翼翼地看着唐烈,“中午过去吃饭。”
“哦。”唐烈甩开尤越的手,“你自己去。”
尤越有些委屈,“你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我以为你知道的。”唐烈转头冷冷地看着她,“你做了什么事情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
“我……”尤越好像受了很大打击地退后一步,“你真的,以为那天晚上是我故意的吗?”
“难道不是吗?”唐烈冷冷地反问,他虽然放荡不羁,却是一个自制力很强的人。
尤越震惊地退后一步,眼里闪着泪花,“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的人吗?”
“难道不是吗?”
尤越语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唐烈消失在自己视线中。
难道真的是自己做错了吗?自己是不是就真的不应该跟他结婚?这样下去一辈子自己真的会幸福吗?
被自己喜欢的人这么误会放在谁身上都不可能不受打击,尤越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直到双腿都麻了才朝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
哦,对了,她跟唐烈各自有自己的房间。
这很讽刺吧?
婚礼结束之后,她跟着唐烈回到唐家,却被他关在门外,只丢下一句话,“你的房间在走廊那一头,梅姨已经给你收拾好了。”
她穿着婚纱在他房门外愣了好久,还是梅姨看不过去才带着她去了那个特意给她准备的房间。
是二楼距离唐烈的房间最远的一个房间。
难道他就真的那么讨厌自己吗?讨厌到这么不想看到自己?
那天晚上,尤越一个晚上没有睡觉,她愣愣地坐到天亮,才说服自己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继续笑脸对着唐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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