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函也愣了下,不过很快便恢复正常,慢条斯理的解着裤腰带,“干什么,慌慌张张的。”
舒恬红着脸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轻咳一声,“那个,你什么时候找了一个家佣过来帮忙的?”
“前不久。”男人声音淡淡的应道,有拉料拉开的声音响起。
舒恬耳边都在发烫,视线一动不敢乱动,死死盯着脚下的地毯,“我记得你不是不喜欢有人在家吗,干嘛还找人来。”
“我是不喜欢,但不找你自己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她几次给自己做饭送到医院,尽管没说可手指上细小的伤口,他还是看见了,心疼之余,也盘算起这件事,于是出院之前就找人联系了帮佣过来。
舒恬自然乐意多一个人帮忙,可想到他小时候的遭遇,知道他对佣人和陌生人会有厌恶抵触的情绪,不愿意让他勉强,“其实我自己也还好,只是你在医院两头跑忙了点,平时完全可以应付的。”
“但是我会心疼。”厉函说着,已经走到她跟前,他腰带解开抽出来,裤子松松垮垮的挂在腰间,隐约能看到内裤的边缘。
舒恬往后退了一步,他又上前一步,拉扯中,被他逼到墙角。
身体贴上坚硬的墙面,舒恬不争气的咽了口口水,双手抬起抵在两人本就不宽裕的身体间,“有话好好说,你别动不动就耍流氓。”
厉函伸手撑在她脑袋一侧,“我干什么了就耍流氓?”
舒恬懒得拆穿他,“你脑子里想的什么你自己知道,还明知故问!”
“哦~”他拉长尾音,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之前的确在这里有过不少‘美好的回忆’。”
他故意把这几个字咬的很重,话里话外都在暗示舒恬。
舒恬脑海中闪过某些不可描述的画面,脸红的快涨开,羞恼的瞪他,“说正事儿呢!”
“佣人已经请了,我肯定不会辞退,家里有个人帮你也很好,就这么简单。”
“可是……”
“没有可是。”他不容置喙的打断她,“我是不喜欢,但是为了你可以退让。”
舒恬到了嘴边的话都被他这一句话堵住,怎么说呢,感觉有些微妙,她一心替他考虑,他也是一样,两人竟然会因为太站在彼此的立场上产生分歧。
有点可笑,又有点让人心里暖暖的。
舒恬语气软下来,“我不是怕你不方便吗……”
“我知道。”厉函低头在女人粉唇上落下一个很轻的吻,啵的一声听得令人脸红,他压低声线,性感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低语道,“除了跟你做不方便,其他都还好。”
“!!!”舒恬瞪大眼看着他,惊讶的甚至口吃,“你、你你你说什么呢!”
她用力推开身前的男人,厉函也没拦她,配合的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她脸红脖子的逃走,像个可爱的小麋鹿。
女人身体由内而外散发出的体香似乎还残留在鼻间,厉函垂眸看着渐渐觉醒的自家兄弟,无奈扶额,真是……出息啊!
……
舒恬一溜小跑到楼下,正巧李婶将饭端出来,她特意蒸了糙米饭,不是白白的大米,看着就养生。
舒恬帮她去厨房拿筷子勺子,被李婶看到连忙阻拦,“使不得,可使不得,这些事我来做就好,舒小姐您不用下手。”
“没事儿,我看你忙着,顺手的事儿。”
“那也不行,这是我该做的,怎么能让您做呢!”李婶将她手里的餐具拿过来,按照顺序依次在后面上摆好,“一会儿让厉先生看到要心疼了。”
舒恬接收到李婶揶揄的视线,有些不好意思的抬手缕了一下头发,“没关系,之前家里的活也都是我做,李婶您不用太拘谨,我这里不讲究什么雇佣,你过来做工也是缘分。”
厉函下楼来正好听到她这句话,一点都不意外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她本来就很善良,所以也绝对不会刁难别人。
也正因为这份善良,他才会深深被她吸引。
厉函换了一身舒服的居家服,李婶帮他拉开凳子,“厉先生,饭好了,您趁热吃吧。”
相比舒恬,厉函就没那么平易近人了,微微颔首算是听到。
两人坐下,厉函没有吃饭多嘴的习惯,舒恬又几乎狼吞虎咽,一顿饭除了勺子碰碗的声音,几乎没人开口说话。
或许是餐厅实在安静的有些异常,厉函竟有些不习惯起来,侧脸看向坐在一旁吃的正香的小女人,眉眼之间尽是柔情,“还合胃口吗?”
“不是合胃口,是太合了!这手艺,啧啧,感觉比我妈都强。”虽然叶丽华做饭也很好吃,可是跟李婶这种比起来,还是有些察觉的。
厉函勾唇,“你喜欢就好。”
舒恬余光瞥见他手边的汤碗是空的,伸手拿过来,舀了鲫鱼汤给他,“喝点吧,对身体好。”
说着,她又把鸡腿掰下来放进他碗里,“分你一个。”
厉函看着被放在餐碟上,还冒着热气的鸡腿,想到自己上一次被分到鸡腿,还是六七岁之前,那时候家里就他一个孩子,父母感情还没有完全破裂,逢年过节一家人,都是把鸡腿掰给他,可惜后来一切物是人非,再也没有这种感受。
舒恬见他盯着鸡腿发愣,刚要开口说话,忽然触到他眼底后的那份丝丝缕缕的哀伤,心里瞬间有些不是滋味,有意活跃气氛,打趣他,“是不是很感动,一般人我都不给他吃,看在你是病号的份上才给你。”
厉函回过神,用筷子将鸡腿肉夹下来放进嘴里,整只鸡炖的很烂,入口的肉松软甜糯,入味且不腻,“不错。”
他难得说句夸奖的话,舒恬赶紧跟一旁李婶邀功,“李婶,能让他夸奖的手艺,你是第一个。”
“真的啊?那我太荣幸了!”李婶一听喜欢吃,心里也满满都是成就感。
一顿饭吃的无比舒心,舒恬几乎没停,四道菜她自己就吃了将近一大半,又喝了一碗汤,整个人都撑的摊在沙发上走不动。
厉函从厨房接了杯温热给她,她连忙摆手,“不行了不行了,一口都喝不下了。”
“喝点,压压食,待会还有事要做。”他执意要她喝,将水杯递到跟前。
舒恬眼看拒绝不了,敷衍的抿了口,刚吃下的食物都快怼到喉咙了,“一会儿还有啥事啊?”
现在将近八点了,难道要出门?
厉函对上她茫然的视线,深邃的黑眸中像是蕴藏着无数颗星星,泛着亮眼的光彩,他紧盯着舒恬却没说话,眼底的情绪一点点变得热切起来。
舒恬捧在手心的杯子忽然有点烫手,她……好像有点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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