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很久宋恋都没有得到沈野的回应。
但她也没有多说,有些事情两人都很明白,说多了就会适得其反。
从墓园出来后,宋恋因为心情沉重,打算一个人去逛逛。
戚容一直在外等候,见沈野走来,替他打开车门。
沈野突然问,“最近老夫人有没有找太太谈过话?”
戚容一愣,脑海里立即浮现出那天聚餐的场景,这是沈家私事,按理说他不应该插足,可人多眼杂,戚容确实知道点。
犹豫的这几秒里,戚容见沈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当即道,“有的。”
正准备要答,可沈野却没有接着问了。
其实沈野比谁都清楚。
他是沈家独苗,肩挑重任,父亲在公事上给他压担子,母亲在他的私事上事无巨细,恨不得给他把每条路都铺好,然后让他照着走。
可沈野性子如其名,也只有娶唐衣这件事顺了沈家的意,这对他来讲已经做到最大限度了,他不会再允许母亲在自己的私事上指指点点。
戚容想了想,还是说道,“聚餐之后太太的心情就似乎很不好。”
说完就禁了声,点到为止。
一时气氛有些怪异,沈野没有再说话。
车子开到半路,沈野的电话响了起来。
电话里传来宋恋的哭泣声,“阿野,你在哪里?”
……
早上沈野走时,吩咐了李妈晚上要吃什么,并且指定要唐衣做。
这个时间李妈要去买菜,唐衣说,“我陪你去吧,在家里待得有点闷,正好出去透透气。”
李妈点头说好,笑容十分和蔼。
两人虽是主仆,却更像亲人。
车水马龙的超市门口,唐衣站在很远的位置,看着头顶那块巨大的滚动屏。
A市最大的珠宝公司推出当季新品,一枚胸针。
广告词是得到你的心,设计新颖大方,虽然好看,昂贵的价格却让少男少女望而却步。
唐衣对奢侈品不感冒,今天看到这枚胸针,意外的很喜欢。
她拿出沈野给她办的副卡,让服务员把那枚胸针包起来。
结果服务员面带歉意告诉她,“不好意思女士,这枚胸针还没上市,目前仅此一枚,已经被预定了。”
唐衣觉得特别遗憾,恋恋不舍道,“我加钱,跟那位买主商量一下,可以吗?”
“不好意思,预定胸针的人是沈总,我们没有资格跟他谈。”
唐衣喉咙一紧,“沈总?沈野吗?”
服务员点头说是。
唐衣飘飘然离开了珠宝店。
这胸针是年轻女孩用品,婆婆戴不了。
那沈野预定下来,是给谁?
……
唐衣手里拿着文件,靠在窗台打瞌睡。
李妈敲了敲门,她登时醒了。
李妈说,“太太,该吃晚饭了。”
唐衣这才后知后觉,已经晚上六点了。
见餐桌上只有一双碗筷,唐衣疑惑,“先生没回来吗?”
“先生早些时候打了电话,说晚上不回来吃饭。”李妈顿了顿,又说,“先生跟宋小姐今天是去扫墓,所以要晚一些。”
唐衣嗯了一声,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厮混到晚饭都不回来,那晚上也不回家睡吗?
那最好。
唐衣吃了两口,却莫名觉得味同嚼蜡。
想起扫墓,唐衣随口问道,“先生去祭拜的墓主是沈家人吗?”
如果是沈家的,按道理不该只有他们两个人去。
如果是宋家的,沈野就没有道理去。
李妈说,“墓主是宋小姐的父亲,当年沈老爷跟宋老爷关系匪浅,不过后来又不知道因为什么闹得有点僵,风波压下去之后就没有人再提过。”
唐衣捕捉到的信息,重点在前半段。
宋恋的父亲,沈野去凑什么热闹?都已经闹僵了不是吗?
唐衣情不自禁的勾起唇角,笑得嘲讽。
吃完饭后,唐衣又回了卧室。
一下午都扑在公事上,唐衣觉得眼乏,于是随手点开了新闻头条。
很不巧的是,头条是她的丈夫。
沈野跟宋恋两人并排走在江边,宋恋披着他的外套,绅士淑女,那股恩爱气息几乎要溢出屏幕。
唐衣盯着那照片看了良久。
结婚以后,沈野即使在外沾花惹草,也不会让媒体拍到这种照片,这是第一次。
因为对方是宋恋,所以不忍心了吗?
可真是用情至深啊。
像平常一样,唐衣准时上床睡觉。
她没有睡意,所以沈野回来的时候轻微的声音她都能听到,却装作睡得很熟的样子。
沈野洗了澡,掀开被子躺下。
可是他久久没有关灯。
唐衣正走神,突然听见沈野开口,“唐衣,我知道你没睡。”
唐衣睁开眼睛,感觉到周遭空气无端冷了下来。
可是她没有动,因为实在没有心情对着沈野强颜欢笑。
可沈野没有耐住脾气,忽然伸手将唐衣转了过来,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今天宋恋被抢劫的事,你是不是该好好解释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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