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衣心里面那点娇羞顿时就消失了。
沈野说的是实话。
在这段未见的日子里,沈野确实要求过裸/聊,但是唐衣拒绝了。
她始终做不到像奚露那般坦荡。
唐衣身体累,也不想跟他闹了,脸颊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补眠。
一躺下去,唐衣就摸到了沈野受过伤的地方。
她心里咯噔一下,柔软的手指在刚刚结痂的伤疤上摩擦,心口泛着浓浓的疼意。
沈野握着她的手,“没事,小伤而已。”
断了两条肋骨,接上去就行了,这对沈野来所不过家常便饭。
唐衣却撑起身体,温柔的亲吻他受过伤的地方。
沈野的手臂紧紧焊着她,表情无关紧要,尽管此刻很煽情,但是手掌一直无法控制的在唐衣的臀上揉捏。
唐衣的屁股触感极好,沈野舍不得收手。
唐衣强行给他掰开,“睡觉了。”
沈野吻了吻她的脸颊,“瘦了。”
她的腰肢比来时更瘦了,沈野问,“想我想得吃不下饭?”
唐衣捂着他的嘴不准他说话。
两人这才相拥而眠。
第二天一早,戚容安排女佣送来唐衣的衣服,还带来了倾聿。
倾聿太久没有看见自己爸爸,瞪着一双大眼睛,眼里全是惊悚,而沈野凑过去吻她,把她吓得直哭。
唐衣则是打开沈野的衣柜,将他的衣服拨到一旁,然后挂上自己的衣服。
沈野的刚硬和她的温柔相结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暖。
她收拾好出来,倾聿的哭声还没有制止。
沈野一时手生,不知道怎么哄孩子,威逼利诱都用尽了,倾聿还是张着大嗓门哭个不停。
唐衣抱过去,倾聿很快就不哭了,抓着唐衣的奶不放,另一只手的大拇指含在嘴里。
沈野才想起,昨天他光顾着自己吃奶了,都忘记了倾聿的口粮。
当然了,倾聿不可能饿着,戚容给她买了奶粉。
但是唐衣还是抱着倾聿去喂了一次母乳。
出来后,唐衣看时间还早,有好几个小时的空闲时间。
她问沈野,“你上午有别的事要忙么?”
沈野搂着她,“没别的事。”
“那陪我去练练枪吧。”
沈野误以为自己听错了。
唐衣见他蹙眉,笑道,“我想练练枪,就当好玩了。”
“那玩意弄不好就会走火,你觉得好玩?”
唐衣玩弄着他的衣服领口,沉默着。
沈野不允许,他转变话题,“我陪你去逛街,有的是好玩的。”
“但我就想练枪。”唐衣说出实话,“我不想你以后再受伤了。”
她说这话时手有些抖,但是语气很坚定。
沈野眸光深邃,“你是想学会了以后跟着我,配合我?”
唐衣点头。
“没有用。”沈野很果断的打击她,“你帮不了我,而且只会拖累我。”
唐衣也确实被打击到了,她颤抖了一下嘴唇,胸口发闷,“我不会拖累你,至少说,以后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有自保的能力。”
气氛瞬间就变得沉闷了起来。
沈野面部线条绷紧,“你在质疑我保护你的能力?”
“没……”
沈野吻住了她的唇,他来势汹汹,将她的所有思绪和要说的话都吞咽了下去。
唐衣皱起眉头,无奈的叹口气。
之后,唐衣依然不死心,“沈野,你不教我,我自然有办法的。”
她认真清澈的眸子对上沈野的视线,倔强得仿佛一块石头。
确实如此。
沈野不教,唐衣会去找戚容,奚露,甚至江城逸。
她有的是办法。
沈野重重的掐了一把她的腰,站起来道,“既然这么喜欢,那就先去试试再说。”
沈野带着唐衣去了射击场。
封闭式的地方,隔绝了里面所有的声音,很宽敞,他们走进去发出的脚步声,都能听见回声。
沈野让人端出一张桌子,上面铺满了各种枪支,让唐衣选一把。
唐衣选了最方便的手枪。
沈野站在唐衣背后,紧紧贴着她,教她如何装子弹,如何上膛,如何发力。
唐衣学得认真,很快就上手。
但是她第一颗子弹要打的不是靶子,而是一只鲜活的兔子。
兔子被关在笼子里,很好打,它嘴里还嚼着鲜嫩的绿草,全然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丧命黄泉。
唐衣错愕。
沈野道,“来,打死它。”
“为什么要打死它?对着靶子不是一样的吗?”
沈野语气冷淡,睨着她,“那紧急时候要你打死人,你会怎么样?”
唐衣心一紧,反应在眼里写得明明白白。
沈野软了声音,“乖,别玩这个。”
他的手握着唐衣的手腕,想让她把枪收起来。
唐衣推开他,抿紧了唇看着那只兔子,双手举起,用力的开了一枪。
兔笼近,即使是闭着眼睛都能打中。
唐衣一阵耳鸣,闻到了浓郁的火药味,子弹迸发出去后的空响,也在偌大的房间里回旋良久。
时间静止了接近一分钟。
唐衣心律不齐,但眼里立马就闪现出了欣喜的光芒,“你看,打死了。”
沈野失笑,磁性的笑声从喉咙里发出来。
他勾起唇道,“来,握紧了,我们继续。”
吃了午饭后,唐衣又练了一下午,她的手臂震得很麻,坐上车之后,沈野帮她轻柔的按摩。
接连几天,唐衣都在练枪中度过。
她在这里逗留的时间也是未知数了。
戚容旁敲侧击,告诉唐衣,“太太,其实要练枪,回去练更方便的,而且公事也不会耽误。”
唐衣扭动着手指,没有说好与不好,问他,“你真的只是觉得这样方便?”
戚容面不改色,“是的太太。”
他不愿意说实话。
戚容从没有主动说过要提前回去,这一次却破了例,只能说是别有所图。
想早点回去见到奚露了吗?
可是戚容的嘴巴硬,要撬开很难。
唐衣漫不经心道,“但我挺喜欢这儿的,先玩几天也没事。”
公事的话,沈野可以线上处理。
戚容无话可说,他不擅长于跟人周旋,特别是上司,只得转身离开。
唐衣接着认真练枪。
最开始的是克服恐惧,所以她试图一个人来练,故意支开沈野。
沈野也不强求,只是很担心,给她换上了空壳子弹。
唐衣一个人在射击场练了个把小时,因为没有沈野的陪伴,她练得郁郁寡欢,总是会打歪。
正要收手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从背后伸出,接住了她。
“太太,你这样不行啊。”
清脆的声音贴近耳朵。
唐衣一怔,回头看着奚露。
奚露大咧咧的笑,“来吧太太,我来教你。”
唐衣没有继续打,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奚露挑眉,“想你了啊。”
唐衣不相信,但还是很开心的。
她去洗了手换了衣服,晚上互相通知出来吃饭。
奚露早已经去见了沈野,报备了她最近经手的任务,也说了奚晨的事。
奚晨在沈野的管辖范围内更为安全。
沈野定了地方,奚露直接带唐衣过去。
唐衣才发现奚露今天情况不对,她上下打量了奚露一番,诧异道,“你怎么忽然改穿衣风格了?”
奚露睁眼说瞎话,“啊?是吗?我没有改啊?”
“……”
窗外的风吹起她迷人的长发,露出小巧耳垂上挂的耳饰。
是一对小樱桃。
唐衣觉得眼熟,努力回想一下,那对耳饰不是江城逸送给林清清的吗?
唐衣又忍不住再次看向奚露的穿着。
她今天穿了一条粉色的短裙,妆也很淡,跟她平时的妖艳风格大相径庭。
唐衣看穿不说穿。
沈野和江城逸已经到地方了,唐衣跟奚露推门进去,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两个大男人。
奚露的美眸四处扫了一圈。
几个人等了一会,菜就相继上齐了,江城逸已经喝了两杯酒。
唐衣问,“不等戚容了?”
沈野异样的目光扫过来,“这种场合他一般没有空来。”
唐衣才想起,最近倾聿都由他在照顾。
唐衣又看了眼奚露。
几个人仿佛在打哑谜。
奚露清清嗓子,手臂撑着桌子夹了一颗菜放进嘴里,将郁郁寡欢,食之无味完全写在脸上。
因为唐衣想早点回家,这顿饭吃得不久。
江城逸还没喝够,又觉得时间还早,让沈野陪他再去玩一会。
奚露吐槽,“你要玩自己去玩行不行?你想让我们沈总也像你一样长个啤酒肚吗?”
江城逸啧了一声,让她闭嘴。
唐衣说,“你们去喝吧,我跟奚露就先回去了。”
奚露嗖的一下站起来,“我去开车。”
唐衣跟着走了。
江城逸撑着沈野的肩膀,疑惑的摸着下巴,“奚露好像不对啊,她急着去干嘛?”
沈野将他的手拨掉,“你好奇自己跟着去看。”
江城逸不大感兴趣,又去勾沈野的肩膀,“走,咱们快活去。”
沈野脸色变冷,“说话就说话,把手给老子拿开。”
……
奚露将车子开到唐衣住的地方,唐衣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快速的补了个淡妆。
电梯里有镜子,但是又碍于有摄像头,奚露只能把手伸进裙子里东摸西摸。
目睹一切的唐衣,“……”
唐衣问,“你摸什么?”
“摸我新买的丁字裤啊。”话说完,电梯就开了。
奚露抬起头正要出去,才发现眼前站着一个人。
不是别人,正是戚容。
戚容的目光在奚露脸上停留了几秒,随后淡然的转到唐衣脸上,“太太。”
唐衣颔首,跟奚露一起走出电梯,“你现在要去哪?”
“先生说暂时不回来,让我下去接你。”
戚容说话时,一直没有看过奚露。
奚露摆弄着自己的头发,也不去看戚容,明明两个人都恨不得死在对方身上,表面上却装作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唐衣忽然就觉得很羡慕。
三个人先后进了客厅。
奚露走在前面,唐衣给她拿新的拖鞋,奚露拒绝了,直接穿上了戚容的,鞋子很大,奚露的脚小巧修长,走路有些滑稽,但是悠然自得。
戚容什么都没说,去拿了一双新的来换上。
他跟唐衣打了招呼,就又回了书房。
奚露坐在沙发上,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
唐衣喝了一口水,看她一眼,“难受吧?”
奚露装傻,“我为什么要难受?”
唐衣示意了一下书房,又有些好奇,于是问道,“你跟戚容发展到哪一步了?确定关系了吗?”
奚露玩弄手指,漫不经心道,“还是炮友呗,我跟他哪像正常人,为什么要确定关系?”
唐衣想到什么,又有点难受。
之后奚露陪着唐衣在客厅看了一会电视,奚露磨皮擦痒的,就是不老实。
唐衣就去洗了点水果,端出来吃。
唐衣故意道,“太多了吃不完,你给戚容端点去吧?”
奚露撇撇嘴,“不要,他有手有脚的,让他自己出来吃。”
“在客厅不大方便吧。”唐衣故作为难,调侃奚露。
奚露秒懂,冷哼一声。
最后奚露还是端着盘子去了书房。
书房里安安静静,戚容做事很入神。
听见门把转动时,他把手头的东西迅速收进抽屉里,看向门口。
奚露沉着脸,凶巴巴的把手里的盘子搁在他面前,“喏,太太让我端来的,吃完把盘子送出来。”
说完就走,很果断。
戚容一声不吭,只是果盘挪了个位置。
奚露走到门口,脚步又停顿了。
但她只停顿了几秒,然后更加凶狠的撞上门离开了。
唐衣听见关门声,心里一惊。
“怎么了?”
奚露气喘吁吁,“没什么!”
唐衣又看了看书房。
奚露双手环胸,江门拿着遥控器乱摁,最后调到了恐怖频道,正好合奚露的胃口,她跟唐衣一起看恐怖片看了一个多小时。
直到沈野回来。
客厅里幽幽响着恐怖片的背景音乐,两个女人双眼放光似的盯着屏幕,简直不要太喜欢。
沈野实在舍不得打扰她们的性质,兀自去了书房。
戚容看见是沈野,将手头的资料理整齐递给他。
“已经按照你说的排了一遍,你检查一下。”
沈野寡淡的扫了一眼,“嗯,辛苦了。”
他带回卧室,晚上睡之前再看。
离开书房之前,他问,“这个计划奚露知道么?”
戚容眼底晦暗不明,“正准备告诉她。”
“她不用知道。”
戚容心下一沉,但是什么都没问。
沈野离开后,恐怖片已经放完了。
唐衣伺候他去洗澡,客厅就只剩奚露一个人。
她瘫在沙发上,懒得动。
戚容随后出来,看了她一眼就回自己卧室洗澡去了。
各有各的事要做,奚露觉得自己孤独得像条狗。
她觉得自己赶来就像是一个笑话。
戚容洗澡很快,他穿着舒适的棉衣短袖和短裤,出现在客厅。
奚露看也不看他一眼。
戚容走过来问,“我准备做夜宵,你吃不吃?”
他的声音低沉婉转,很沉稳,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温柔。
奚露冷漠的说,“我宁愿吃屎也不吃你做的东西,你赶紧滚,老子现在不想看见你。”
戚容眉头微蹙,什么都没说去厨房了。
奚露顿时变得更加生气。
戚容在厨房里忙活了一阵,下了两碗面。
他端了一碗放在奚露面前。
“吃。”戚容吩咐。
奚露倔强着脸,踩着一双大拖鞋回了客房。
她心里有股子无名火,快要把她烧着了。
客厅的戚容什么都没说,把两碗面都吃干净了,这才跟着去了客房。
奚露正在洗澡,听见外面有动静,就故意做了个很妖娆的姿势,等着戚容进来。
可是她干巴巴的等了好久,浴室的门一下都没有动过。
她差点没有炸毛。
戚容也没有走,他坐在床上,安静的等待奚露洗完澡。
奚露出来时只裹了浴巾,两条修长白皙的腿泛着水光,说话没好气,“你又要干嘛?”
戚容慢条斯理的解开衣服。
奚露,“……”
两个人酣战了许久。
戚容声音微喘,“特意为了见我才来的?”
奚露说,“是啊,可是你对我爱答不理的,老子好委屈哦。”
她捶了戚容一下,疼到了戚容的骨头里。
戚容虽然觉得疼,但满足。
又有点忧愁。
他一时不太明白先生为什么不让奚露知道那个重要的计划。
先生怀疑奚露么?
为什么?他忽略了什么细节?
奚露身体疲惫,困得打不起精神,看不出戚容的神色微变。
她抱着戚容一觉睡到天明。
这边事情解决得差不多后,他们很快就回了A市。
沈野回去后,第一时间去看了奚露的弟弟。
弟弟恢复得不错,大头经常陪他说话,他俩就跟哥俩好,诊所里经常能听到两个人的笑声。
大头告诉奚晨,“你姐姐马上就回来啦,开不开心?”
奚晨很惊喜,张着嘴啊啊的嘶嘶叫唤。
大头疼惜的给他擦擦脸上的汗水,“你别太用力发音,对恢复不好,疼不疼啊?”
奚晨抓着大头的手,乖巧的摇头。
大头嘿嘿的笑,“你真乖,你要快点好起来,你姐姐特别想跟你去玩,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去我老家玩,那儿有特别多好玩的东西。”
奚晨点头,眼里闪着泪光。
大头给他擦干净泪水。
奚露是跟沈野一起来的。
门口有影子,奚晨第一时间就会看过去,当他看见沈野时,刚刚还很开心的笑容瞬间收起,小脸变得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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