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那帮人可真是,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孩,要不是后来有人来帮忙,那小孩还不知道会被欺负成什么样呢。”
安静的病房内,两个护士一边帮病人换药,一边讨论昨天的事。
“还不止呢,那帮人还拦着不让人救这位老先生,后来我听说那些人都是这位老先生的亲家,其中一个还是他儿媳妇,
后来又来了一帮人,那是这老先生的亲儿子,结果人来压根就没问这位老先生的情况,都是些不孝子!”
“是,光看那被欺负的小孩跑前跑后忙活,他拼命救人,还被那些人骂杂种什么的,一帮子狼心狗肺的家伙,我可真替那孩子不值。”
“这家人一看就不差,连咱院长都亲自在那守到手术结束,结果遇上事家里就一个小孩真正在操心,想想就让人心寒。”
“唉,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算了算了,咱们私下说说就好,可别让人给听见了。”
“行,我知道了,我弄好了,咱们走吧。”
房门被关上,病房重新回归安静。
秦老爷子缓缓睁开双眼,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这一望,就望到房门再次被人推开。
“爷爷,您醒了?”
秦淮景惊喜地跑的床边,看着苏醒过来秦老爷子,高兴道,“海爷爷和苏婶婶都说了,今天您要是能苏醒过来,以后就不会有大碍。”
“淮景,”秦老爷子看着满脸欣喜的孙子,眼睛里满是愧疚,“爷爷错了。”
“嗯,爷爷是错了,”秦淮景严肃道,“谁都没有您的生命重要,以后您要还是这样,我不会原谅您的。”
不,以后爷爷的生命里,您是最重要的。
秦老爷子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底渐渐恢复往日光彩,“淮景啊,如果爷爷什么都没能留给你,你会怪爷爷吗?”
“当然不会,”秦淮景认真道,“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凭着自己的努力去得到,说句实话,爷爷,我已经比您富有拉。”
秦老爷子:“……”
“而且我的人脉势力比您还要强呢。”
秦老爷子:“……”
“以后我还会越来越强,越来越富有,我会强大到谁都不敢轻视我,所以爷爷,您不需要为了我的将来筹谋,您只要过好您的日子就好了。”
少年的声音,铿锵有力,自信张扬。
却又是如此如此鲜活,如此富有生命力。
秦老爷子怔怔看着。
原来在没有他在身边的日子里,他的孙子已经成长如斯。
随即,心底被满满的骄傲充斥。
少年何妨梦摘星,敢挽桑弓射玉衡!
更何况他的孙子,本就有这个本事!
秦老深吸口气,将心底最后一丝犹豫全部剔除干净。
“淮景啊,等爷爷好了,跟你一起走好吗?”
秦淮景眼睛一亮,“当然好!”
他还以为还要花费一番口舌,甚至可能要将爷爷强行带走才行。
没想到爷爷现在就想开了,真是太好了!
“那爷爷,咱们说好了,您跟我一起走!”
“嗯,”秦老爷子笑着应下,大概是将心底的执念放下了,他整个人看起来仿若重新活过来一般,精神了不少。
“还有一件事,淮景啊,你娘说想让你跟她姓,我没有意见,要是你想跟你娘姓也是可以的,这件事你自己拿主意吧。”
秦淮景愣了一下,难道那天娘支开他跟爷爷说的事就是这件?
他犹豫了下道,“我娘没有跟我提起过这事。”
“她原本是想同我商量过后再跟你提的,没想到我们说这件事的时候被于家人听见了,当时那些人骂得很难听,她可能怕影响到你,所以才不再提起的吧。”
秦淮景想起那天的事,在那些人骂他杂种的时候,他娘的脸色确实变得相当难看。
到现在好像也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爷爷,那我先去看看我娘,等会过来陪您。”
“好,”秦老爷子点点头,“你去吧。”
秦淮景很快找到萧然,看见他的表情,萧然就知道儿子已经知道自己跟秦老爷子提过的事了,她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道,“既然你知道了,那你的决定呢?”
“娘,我不跟您姓。”
萧然眼中难掩失落,“为什么?”
“我已经做了十二年秦淮景了,不想改名换姓,”秦淮景认真道,“而且娘您还年轻呢,要是以后遇上喜欢的人怎么办?”
萧然:“……”
儿子这操心的,未免有点多余。
“我不会再嫁人的,你不想娘一直陪着你吗?”
“娘您肯定会一直陪着我的,”秦淮景眼神越发认真,“就算娘您以后真的没遇上喜欢的人也没有关系,但我想让娘轻轻松松得活。”
萧然眼眶泛红,她何德何能,竟生了一个这般懂事能干的孩子。
“好,”她笑了笑,伸手揉着儿子的脑袋,“只要是你希望的,娘都依你。”
“嗯!谢谢娘!”
秦淮景跟亲娘撒了会娇,出来的时候,脸色就整个沉了下来。
骂他杂种他无所谓,但是骂他娘贱人,他绝对不能忍。
更何况,这些人的嘴这么脏,等事情尘埃落定,难免心存报复,给他娘惹麻烦。
此时的秦淮景,眼神冷厉,跟刚才在娘亲跟前撒娇的小少年,简直判若两人。
这天夜里,徐凯因为手上陈积的案子有点多,留下来加班,刚从茅坑解放出来,眼前就游过去几条,绿油油的,且相当眼熟的东西。
这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
徐凯:“……”
靠,这屁孩!
又来他的地盘造反来了!
而且这屁孩还鸡贼起来了。
让他家小弟到他跟前溜达是几个意思?
难道还想让他帮忙防水不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十分钟后。
关押室外头。
徐凯对负责值班的下属道,“你先下去吃点东西,半个小时后再回来。”
“是!”
见人离开,徐凯也耷拉着肩膀往外走,“唉,这都是命啊!”
没多久,关押室里传出若有似无,且听起来分外诡异的呜咽声。
徐凯小听了一会,走得更远点,再次抬头望天,“唉,这就是命啊!”
“什么命?”连翘迎面走来,狐疑看着他,“你怎么会来这里?”
徐凯:“……”我能跟你说我是来望风的吗?我不能。
他立马使了个回旋镖,“你怎么会来这,这个点你不是应该下班了吗?”
“我是听说你在这里,特地找你的,”连翘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徐凯连忙战术后退两步,特地来找他,还是这个表情。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连翘同志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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