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言在百花宴上出了那么个风头,后头还真有小姑娘结伴送拜帖来要寻她一道玩。
来者是客,苏锦言也不好把人拒之门外,便都将人请进来,好茶好点心的招待着,却半句不提什么作画不作画的事,只闲话说些趣事。
她为人爽朗,说话又有趣,见这些小妹妹们也都没得恶意,待她们便也和善热情,临走时又一人送了一匣子点心。
有那说话直的小姑娘就道:“为着这么盒点心,过两日我们再来寻秦夫人玩吧。”
惹得几个同行的姑娘都咯咯笑起来。
苏锦言见着姑娘可爱,便又多送了一匣子给她。
几个姑娘结伴来一回,没两日张鸢也带着东西来了一回。
张鸢是忠勇侯府的媳妇,要出门也没那么容易,一见苏锦言就尴尬的笑两声:“我这几日有些事儿要忙,所以就来得迟了。”
眉宇间却又透着兴奋,那日百花宴后,夜里头她便将苏锦言那副画作的事儿同叶峰说得一回,满心满眼的都是崇拜。
叶峰同她一样的性子,也还跟着说一句:“秦将军的夫人就是不一样。”
张鸢笑眯眯的把这事说了,还叫苏锦言有些尴尬,感觉这迷弟迷妹简直句句都是彩虹屁。
等送走了张鸢,苏锦言也在秦子衡跟前提得一句叶峰,笑道:“没想到还有人比我更崇拜我家相公。”
秦子衡倒是晓得这个叶峰,闻言先是眉头一蹙,可随即又平复开来:“叶峰也算得是忠勇侯府的另类了。”
说得这么一句,别的倒也没有了,也没不让苏锦言同张鸢来往。
东府隔三差五的便有人来拜访,热热闹闹过完了三月,西府那头却是一日比一日冷清。
自打秦子衡陪着周慕菁三朝回门之后,他便再没往西府去过一回,仿似压根就不记得还有个西府一般。
周慕菁一个人守着那么大个西府,如同守活寡没两样了,可纵是如此,她也未曾后悔过嫁给秦子衡。
许是在苏锦言手上吃了几回亏,她竟也有好一阵子不再去寻苏锦言的麻烦,只日日在西府待着,寻些事儿打发时间。
四月中旬开始,吉祥居便卖起了粽子。
苏锦言结识一班可爱的小妹妹们,没曾想倒让吉祥居的生意越做越好了。
第一批粽子一出来,不到一个时辰现货便卖光了,到得第二日竟然还接了不少预定的。
苏锦言如今顶着威勇将军夫人的名头,也不好天天在吉祥居,只偶尔才带着孩子跑一趟。
吉祥居生意好起来,人手不够,便也只得请人来帮忙。
可就是请人请出问题来了。
这日秦子衡去大营当值去了,两个孩子也都跟着先生上课,苏锦言便打算往吉祥居去看看。
换了家常的衣裳,也不坐马车,就这么步行过去,人还未到吉祥居门口,隔着老远就见吉祥居门前人挤人的,原还当是自家的粽子供应不求,可行得近了才觉出不对劲来。
苏锦言往那儿一站,就见几个穿着官服的衙役压着苏万福从铺子里头冲出来。
一个个的凶神恶煞之态,时不时的还朝苏万福拳打脚踢几下,口中嚷道:“威勇将军的小舅子就了不起了?我们大人当官的时候,威勇将军还不晓得在哪儿呢。”
紧着便有人跟着道:“跟他有什么好说,天子犯法都还与庶民同罪,什么将军不将军的,赶紧押回衙门再说。”
苏万福双手被扣在身后,面上好几处都挂了伤,不住的挣扎道:“我是冤枉的,我们吉祥居开在这儿几年了,做糕点的食材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绝对不可能吃出问题来,我家的粽子也绝不可能吃死人的。”
他话还未落,一个穿着素服的男子从后头冲上来,对着苏万福的胸口便是一脚,恶狠狠的道:“我儿子就是吃了你们吉祥居的粽子才死的,不是你们吉祥居的粽子,难不成还是我们自己毒死他的,你这奸商,拿廉价有毒的陈江米来包粽子,还敢说我们冤枉你,你等着吧,老子非要你偿命不可。”
苏万福本就被这人一脚踹到在地,此番这人又冲上前,好一阵拳打脚踢的,招招都往死里打。
苏正礼趔趄着从铺子里头出来,忙把儿子护在身下,哀求道:“这位小哥求你别打了,事儿都还没查清楚,你也不能冤枉我们……”
那男子吐了口口水,骂道:“呸,没查清楚,你们吉祥居后院那些陈烂的江米难不成还不算证据了?证据都在,还敢说自个冤枉的?”
说着抬脚也往苏正礼后背踩去。
只脚还没落下去,便被两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一人架一边胳膊给生生架了起来。
苏锦言沉着脸上前,将苏正礼扶起来,看也不看那男子一眼,问道:“爹,怎么回事?”
苏正礼还没说话,苏万福便急急道:“姐,我是被人冤枉的,吉祥居真的没有拿陈烂的江米充数,我真是冤枉的……”
几个衙役晓得苏万福的姐夫是秦子衡,此番又听他唤苏锦言做姐姐,便知她是那位将军夫人了。
当下便也给了几分脸面,上前道:“秦夫人,是这样的,这位男子说他儿子吃了吉祥居的粽子中了毒不治身亡,而我们也确实在吉祥居的后院搜出陈烂的江米,所以,也是按规矩先收押令弟。”
苏锦言眉头蹙得紧紧的,心里却是一片慌乱,吉祥居是她跟苏万福一手办起来的,对于自家出品的东西自然是有信心的,可此时这些人当众说在后院搜寻到了陈烂的江米,想来也不是空穴来风。
晓得此时辩解无用,便将目光落到方才打人的那人身上,拧眉道:“光靠几袋陈烂的江米也不能算证据,吉祥居的后院又没上锁,想要栽赃嫁祸也容易得很。”
那男子一听,顿时就跳了起来,可他被桃花跟梨花架着,一时间也动弹不得,只气得额上青筋暴起:“你什么意思,我儿子都死了,你却说是我栽赃嫁祸,你这妇人到底有没有良心,你,你,我跟你拼了。”
苏锦言拉着苏正礼后退两步,心思转得飞快:“凡是也要讲究证据是不是,你既然认定你儿子是吃了吉祥居的粽子才中的毒,那请问可有请仵作验过,若是仵作验出来确实是粽子有毒,我们一定负责到底。”
“你,你……”那男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指着苏锦言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苏锦言还当这人是为了来讹钱的,见他脸色不对,全当做贼心虚不敢。
哪知那男子咬牙切齿的道:“好,验就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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