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桨和楚巨蛮联手对敌,传出去恐怕会惊掉不少人下巴,两员大将从来都是以寡敌众,就连一对一也不常有,何时要靠人海战术取胜了?尤其面对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不管输赢,颜面无存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俩人非但没觉得羞愧,反而率先发动攻击,楚巨蛮从中路直进,似乎想要硬拼,黎桨在侧面迂回,不停往傻小子身后靠近。虽然两人没有并肩战斗过,但多年的亡命生涯和无数次生死搏杀,让他们懂得如何应对才能让大块头难受。
傻小子咧嘴一笑,又泛起标志性笑容,不紧不慢后撤三步,正好背靠墙壁。
老白山里不仅有虎豹这样的存在,还有狼出没,这种动物凶残又狡猾,又是成群结对活动,甚至比虎豹还难对付,想要从它们利齿下逃出生天,老猎手明白最重要的不是护住咽喉,而是后背。
一抹银光从黎桨手中射出,在阳光照射下异常炫目。
周奉先背对太阳,并没有受到强光干扰,虎目眯成一条缝隙,从容不迫往右边闪避。
飞镖径直插入墙面,荡起些许尘土。
一切都在黎桨意料之中。
这枚飞镖想要一击毙命,无疑是难如登天,他出手时往右边偏差了一些,只是想迫使大块头往楚巨蛮那边靠近,给自己腾出空档制造杀机。另外他对大块头的一身神力心有余悸,把主攻方向丢给楚巨蛮,避开锋芒,免得上来就被针对。
没等傻小子有喘息机会,楚巨蛮的铁拳接踵而至。
炮拳,威猛刚烈!
傻小子面容严肃伸出右手。
噗!
像是石块猛烈砸中皮革时的沉闷响声。
楚巨蛮只觉得击中了一块软绵绵的石头,感觉极其古怪,没等他收拳,蒲扇大的手掌突然传来一股吸力,紧跟着手腕被五指叩住,动弹不得。
太极柔劲。
楚巨蛮不愧被誉为省城单挑能力第一的猛人,惊讶,却不慌张,利用恐怖爆发力一缩一进,稍微挣脱控制,风驰电掣般用手指反叩对方阳谷穴,下三盘也没闲着,一记歹毒至极的撩阴腿悄无声息踢出。
螺旋绞杀式内劲令傻小子也不太好受,他从来没遇到过如此刁毒的功夫,两条阴冷力道进入身体之后,顺着经络不断肆意冲击,疼痛,寒冷,麻木,几种感觉共同来袭。幸亏傻小子的十三太保横练几近大成,经络比普通人强壮太多,那股怪异力道冲到小臂位置便停滞不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傻小子的十三太保横练犹如一面坚硬盾牌,楚巨蛮的独家拳法就像一柄尖锐长矛,双方如同水火,相克却又被相互钳制,就看更技高一筹。
傻小子用膝盖挡住了撩阴腿,用力一扯手腕,想要把长相凶恶的家伙抡起,不料对方使用空闲左手攻向自己肋部,无奈先以防御为主,一记大摔碑手接连扛住了两次重击,没等他有喘息的机会,在身体左侧的小黑猴已经来到悄悄钻进两米以内范围,寒光一马当先,那张颧骨高耸的丑陋脸庞异常狰狞。
周奉先浓眉皱起,往前大跨一步,躲过了楚巨蛮纠缠,肩头部位却微微一凉,被锋利匕首划破了肌肤。傻小子爆吼一声,扭腰,挥拳,朝着阴险家伙面部,挥出气吞山河的一拳。
猛兽什么时候最恐怖?
那就是它受伤之后。
一拳激起了大量气浪。
这一拳夹杂了傻小子的滔天怒气,假如打中,哪怕是八大宗师都不敢说能正面抗衡。
黎桨从没想过要一刀将傻大个置于死地,得手后就开始爆退,傻小子拳头打出,黎桨已然飘到五米开外,握住刀子等待下一次偷袭机会。
砂锅大的拳头余势不减,又往前滑行了一段距离,正好轰向准备跑来捡漏的楚巨蛮,面对这辈子从未遇到过的重拳,楚巨蛮吓了一跳,脖颈间渗出细密汗珠,一边暗骂自己倒霉催的,一边朝旁边仓惶躲避。
生死攸关,楚巨蛮可没觉得脸面比性命重要,先是四肢着地,像是练起了蛤蟆神功,接着在地上连滚带爬,弄得灰头土脸,幸好终于躲过了无常勾魂索,没让他瞎忙活一场。
楚巨蛮刚一抬头,一条堪比巨灵神的粗壮大腿狠狠跺下,目标正是自己小腹位置。按照大块头的蛮横力道,假如踩实了,别说屎尿,就连五脏六腑都得一并从后门挤出。楚巨蛮还期盼危急时刻黎桨来帮一把,可看到远出挂有冷笑的七步蛇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脚跟蹬地,双手往上一挺,刚滑出一米,大脚丫子就咣当落地,震起一片黄土,堪堪躲过致命一击。
翟俊腾虽然不懂国术,但也能看出黎桨和楚巨蛮联手竟然处于下风,忧心忡忡道:“叔,这俩人面不和,心也不和,劲根本没往一处使,再打下去,恐怕十有八九得被大块头收拾掉。要不然把雷先生放到咱们这的武当老杂毛叫来?别阴沟里翻了船。”
“骏腾,跟你说过多少次,对任何人都要尊敬,即便面对的是你的杀父仇人,也得以平常心对待。冯老在雷家地位尊崇,就连雷斯年都得让他三分,再乱嚼舌头根子,让小侯爷听到,我也保不住你。”翟红兴瞪了一眼亲侄子,话里的教育意味远大于责备。
“叔,我知错了,那我去‘请’冯老出来?”翟俊腾低下脑袋,他只要在叔叔面前,永远是俯首帖耳的卑微嘴脸。
“去吧,记得言语要尊敬,大院豪门跟市井匹夫的差距,永远是从一点一滴开始,要戒骄戒躁,千万别拿自己当痞子对待,人要往高处走。你看看西北小侯爷,人家那气度……”话说到中途,翟红兴突然觉得后脑传来一丝凉意。
转身,看见一道黑影正冲自己猛然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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