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慕槿歌却没想到,他们布好网等慕言上钩,最新找她的却是慕泽楷。
在帝皇门口看到他是意外的。
风尘仆仆,神情也憔悴不堪,像是许久不曾好好休息。
一双眼幽深却又好似蒙上一层灰,让人无从看清。
“泽楷!”是惊讶也是诧异,慕槿歌从车上下来,快步朝站在帝皇外的男人走去。
靠近,得以看清他脚边数十根烟蒂。
眉头微不可见的拧了下,过去三年她几乎不曾见他抽过一根烟。
“槿歌,我能跟你,谈谈吗?”视线在触及虽她身后走来的男人时顿了下。
慕槿歌顺着他的视线转身,看向已经站在她身后的霍慬琛,“你先上去,我等会就过来。”
霍慬琛幽深的睿眸透着冷漠的对上慕泽楷望过来的瞳眸。
“不要太久。”须臾,他淡淡出声,抬步越过之际俯身在她颊边落下一吻。
慕泽楷望着两人旁若无人亲昵的举动,眸光沉了沉,手指更是蜷缩了下。
慕槿歌目光柔软,眼底浓烈的情意让慕泽楷苦涩的笑笑。
当初既然愿意带她回来,不是早就做好了所有准备吗?
更何况,他们一早就注定不可能,就算没有霍慬琛也不可能。
闭了闭眼,慕泽楷敛去眸底复杂的情绪,干涩的开口,“去坐坐?”
慕槿歌点头,带着他来到离帝皇不愿的一家咖啡厅。
这个时候是上班时候,里面的人并不多。
两人挑了个相对隐秘的卡座。
慕槿歌要了杯清水,给他点了杯咖啡。
看着那边白开水,慕泽楷不期然想起方才看到她微微隆起的肚子……
视线越过桌子,再次落向那里。
“几个月呢?”
慕槿歌思及他问的孩子,嘴角勾抹浅淡的弧度,“快六个月了。”
快六个月了吗?
转眼她回来竟然这么长时间了。
慕泽楷垂眸,单手落在咖啡杯边缘,温度从杯身传递到掌心,室内也开着暖气,可他却感觉不到暖。
只觉浑身刺骨的冷。
“泽楷,你,怎么呢?”
再三犹豫,慕槿歌忍不住问道。
她从不曾见过他这副模样。
颓丧地仿佛没了生气。
如果说霍慬琛是他见过最冷傲矜贵的男人,那他就是自己见过最为温暖的男人。
可此刻,她却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不到半点的温度。
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槿歌,你还记得当初让给我一张照片,让我帮你找照片上那个人,还记得吗?”慕泽楷垂眸,眼睑遮挡住眸底复杂的光。
他隐忍着心底的情绪,害怕视线的接触会让自己泄露太多。
可这样的姿态却也让他无法看到,他问这个时慕槿歌眼底一闪而过的暗光。
“嗯,记得。”她轻轻回应,“怎么突然提到过这个?”
“我知道你母亲是……为什么你还要去找这个男人?”慕泽楷言语断续,但慕槿歌明白他想要说的是什么。
他是想要知道母亲当初既然是被人强jiān才生下自己的,为什么她还要去找这个强jiān母亲的男人?
望着他的目光越发深幽,慕槿歌端起水杯喝了口,这才不急不缓地解释:“当初我母亲遭遇的事情另有原因,她是被人下药,而那个伤害她的人应该也是在不知情的情形下。我当时许多事情不确定,而且我母亲刚出事,那个时候我需要一些事情转移注意力,不然我会活不下去。”
听到“活不下去”几个字,慕泽楷身体猝然一僵,垂着连不接话,等她继续。
“当时我的也不确定他是否是我父亲?不过知道这个男人应该跟我身世有关,所以想要找出来问清楚。”
“那后来呢?”慕泽楷哑声又问:“我没有帮你找到,你现在找到了吗?”
慕槿歌看了眼他握着咖啡杯的那只手暴起的青筋,闭了闭眼再度开口时,声音也有些晦涩,“嗯,找到了。”
“他是我父亲,而当年他并不知道那个人是我母亲,也不知道我的存在。有人在背后指使莫有天伤害我母亲,却因为意外没有得逞,阴差阳错与之发生了关系。最后在两人醒来之前,他们被分开,莫有天桃代李将,而他也被欺骗婚内出轨,换来婚姻平稳。”
“砰”的一声——
慕槿歌槿歌的抬头,看向因为他太过搭理而捏碎的辈子,深灰色的咖啡里伴随着鲜红的液体,她吓得瞪大双眸,惊道:“你的手……”
身体已经本能的起来,顺手拿过面前可用的餐巾过去替他擦拭,一边高声吩咐闻声过来的服务员,“麻烦帮我拿一些冷水和冰块过来。”
服务员很快将他们要的东西端来,慕槿歌拉着他的手泡在冷水里,清洗过来,“你们这里有没有医药箱?可否借用一下?”
经理也被人叫了出来,这里是CBD的高档咖啡厅,就距离帝皇不愿,对这四周的人都是认识的。
再加上前段时间慕槿歌因为同时成为林跃与帝皇的董事长,成为最年轻的Z国女首富,经理认出了她。
只是让她如此紧张对对待的男人好像并不是霍三少啊!
犹豫慕泽楷本就低调,再加上这里是海城不是帝都,经理一时倒没认出他来。
虽好奇,可也不敢多问,“有的。”
说完,立刻让人去将医药箱拿过来。
医药箱药品准备齐全,正好有他们需要的药膏。
替他将伤口包扎好,慕槿歌将医药箱还给一直守在一旁的经理,“谢谢了。”
“霍太太,您客气了。”经理恭敬的接过。
能够在这里工作也是个有眼界力的。明白的转身,并且吩咐没他们的命令不要靠近这一桌。
慕槿歌坐回自己的位置,拿过纸巾擦了擦身,这才轻叹一声的开口,“回去记得去医院检查一下,不要留下疤了。”
提及疤,慕泽楷不期然想到自己额头上的疤痕。
如果这一切是假的,那这上面了?
可疤痕真实存在,还有爷爷作证。
但——
慕泽楷整个人混乱,他不知道还可以相信什么?
“你都知道呢?”望着他痛苦的眼神,慕槿歌对他心存不忍。
慕泽楷不说话,他先是看了看自己被她包扎好的手,好一会才抬头对上她复杂的视线。
“槿歌,你妈有没有对你说过,她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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