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走了,在宾客们惊讶之声中,他把她丢下,飞快的出了婚礼现场。
而害她被这样丢弃在新婚典礼上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沈佳梦!
她这一辈子都不会放过她的!
程博洋从婚礼现场跑出来,几乎是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然而他还是来晚了一步,看到沈佳梦刚被推进手术室。
他拉住一个最后进去的医生问:“她怎么样?”
医生看了他一眼说:“病人大出血,需要马上进行手术!”然后就挣开他,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门外的走廊异常的安静,安静到他可以听到自己紧张的呼吸和心跳。
大出血!怎么回事?
程博洋以为她只是为了阻止他的婚礼所以佯装晕倒,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
他祈求她不要有事,她满身是血的画面又在他脑海里回荡。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手术室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了,走出来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他立马冲上去问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拿一份手术协议书给他,说:“孩子和大人我们只能保一个,请问你要选择保谁?”
他被问的愣住,医生的话像利剑一样穿向他的心脏。他没想到她的情况竟如此凶险,两个只能保一个,他当然选择保大人,可是孩子已经八个月……
他原想让她在国外生下孩子之后再重重地报复她,谁知她提前回国……
医生见他发愣,又问了一遍,“保大人还是保孩子?请您尽快做出选择,病人容不得您这样磨蹭时间!”
他一时惊醒,抓着医生的手说:“保大人!一定要保住大人!”
医生点头,指导他在手术协议书上签字:“那你就把字签在这里。”
签字的时候,他的手一直在抖,写出来的字都是歪歪扭扭的。
签完字后,医生拿着手术协议进了手术室,留给他的又是漫长的等待。在这个等待的过程中,他的心犹如被熬煎。
终于,手术室的门又再度被打开了,走出来的还是那个医生。他心里惶惶不安,有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医生说:“产房里病人大出血,她是稀有血型,我们在血库里找不到合适的血源输给她。”
他一时间全都懂了,没有血源输给她是意味着什么?
他迅速冷静下来,拿出手机,给公司里的负责人打电话,让他安排公司里所有的人来医院里验血型。想了想,他又打给了沈爱妮。
沈爱妮来医院见到他的时候,眼睛都哭红了,她是今天的新娘,被他丢在了婚礼上,承受了太多的屈辱和流言蜚语。
而他,自己的新郎,现在却为了另一个女人,把她从婚礼现场叫过来,因为他深爱着的那个人在等着血源救命,他只是催着她快去验血。
沈爱妮看着对自己这样无情的程博洋,心里被气的快吐血了,同时她也更加憎恨沈佳梦。
但是她的计划还未完成,所以,她只能将淬毒的目光投向手术室,按照程博洋的意思去验血。反正她的血型不可能会跟沈佳梦匹配上的,因为她们根本就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姐妹!
稀有血源终于还是被找到了,是他公司里的一名员工。有了血源她就有救了,他差点喜极而泣。
血源被送进手术室,他站在手术室门口焦灼的等待。
终于,他看到了她被推出手术室,医生宣布:“她脱离危险了。”
沈佳梦醒来时,已经是两天后的事。
她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然后她摸向她的小腹,她的孩子……
手摸到的地方是扁平的,她的眼睛瞬间睁大,惊恐的嘶吼:“我的孩子呢?!”
“佳梦你冷静一点。”
她转头就看到胡子邋遢的程博洋,情绪变得更加的激动,“是你!是你杀死了我的孩子!你走!我不要见你!”
医生和护士闻声跑进来,她指着医生和护士说:“让他出去!你们给我让他出去!”
见她实在情绪激动和失控,医生和护士只得请他先离开。
他走出了病房,难过的站在病房门口,听到她在里面痛苦的问医生:“我的孩子呢?是男孩还是女孩?他还活着吗?”
医生很无奈,“对不起,我们尽力了,但孩子还是没能保住。你生的是个男孩。”
沈佳梦流下了眼泪,她的孩子,她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没了。
医生递给她一个骨灰盒,她一下子明白了这是什么,颤抖着手抱了过来,抱在怀里,把脸颊贴在它的上面。
沈佳梦流着泪说,“谢谢你,医生。”
医生想说这一切都是一直守护她的那个男士做的,但是想到程博洋吩咐过的事情,还是把话吞了下去。
转而安抚道,“你还年轻,想要孩子,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她抱着骨灰坛,手指轻轻的抚摸在上面,泪水浸满了眼眶。
她把骨灰坛牢牢抱在怀里,一遍一遍对宝宝说对不起。
沈佳梦抱住骨灰坛擦干了眼眶中的眼泪。她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哭,她要让那些害她的人,凌辱她的人,践踏她的人去哭!
她愤恨别人的同时,也愤恨自己,是她的愚蠢害死了她的宝宝。
她开始后悔,如果自己在当初没有那么冲动,一听到程博洋跟沈爱妮结婚就冲去婚礼现场,那么现在是不是结果就不是这样的?
至少她的孩子还在,至少她可以把孩子平安的生下来。
她不肯放过自己,要自己发誓,一定要让害死她孩子的那些人血债血偿!一连七天她都是这样让骨灰陪着自己,醒来抱着它,睡觉也抱着它,直到第八天,医生宣布她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
她才陷入另外一种悲伤里。一连七天,医院里都是孤零零的她自己,没有人来探望过她,照顾她的也只有医生和护士,她还哪来的家?
她从此之后,只是一片随波逐流的浮萍。
她按照医生的要求出院,护士帮她一起收拾东西,告诉她:“有位程先生一直守在你的病房门口,他是你什么人?”
她冷清地笑出了声,孩子没了拜他所赐,他居然还有脸假惺惺地守着她。她冷下声音,回答护士“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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