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看着冷司寒的眼神。
她不傻,她能看出他的眼神里,有激动,有期待,有兴奋,还有不敢置信。
虽然自己重生成庄初夏,也就只有那么短短的时间,可是她已经,大概了解冷司寒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看似毫不在意,其实精心算计。
他看似调笑自如,其实他的每一个玩笑里都有陷阱,他的每一次卖萌无辜里都有毒药。
他在做什么,他很清楚,他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甚至能控制自己的眼神。
他能通过音调迷惑人,他能通过眼神,让人放松警惕,轻易地博取信任。
可是,这一瞬,她明显地意识到,冷司寒第一次,没有真正控制住自己的眼神!
像他这样的人,控制不了自己的眼神,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他在问的这个问题,对他来说,重要到不可思议!
为什么?
为什么?
他会如此在意自己的坠子?
初夏淡淡地一笑:“也许见过,也许没见过,我可能记错了,刚才就那么一瞬间,我没看清楚。”
冷司寒迅速地将衣扣再次打开!
他伸出手,紧紧拽住初夏的手,将她柔嫩的小手,放在那颗坠子上!
初夏想要挣脱,却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她的指尖,就这样,触碰到了,自己曾经最熟悉的东西。
她的小朋友,她冰蓝色的心!
那颗心,似乎也在,一点一点地,有规律的,跳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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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过这颗坠子吗?”冷司寒期待地看着初夏,声音不自觉地放软了,“如果有,请告诉我,因为这个,对我很重要。”
“为什么很重要?”初夏抬起头,直视着冷司寒。
这一刻,他坐在轮椅上,而她,站在他的面前。
她的发丝,微微地有几缕,拂过他宽阔的肩膀。
他的双手,握住她的手掌,而她的手,放在他的脖颈上。
这个画面,很美。
“因为”冷司寒想说什么,突然住了口。
他眯起眼,沉思了片刻。
唇角微微一抿,喉结微微一滑。
再抬起头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既然你也很想知道这个故事,你就更不能走了。”
“我”初夏猛地愣住。
“你也很在意这颗坠子是吗?”冷司寒再次飞速地系好衣扣,淡淡一笑,眼神恢复了敏锐,“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这颗坠子对我很重要,但是,你需要很长的时间,来听这个故事,所以,请你不要离开,答应和我结婚。这样,我们就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来说这个故事,我一定会原原本本地告诉你。”
“你!!!”初夏猛地后退一步,这下终于清醒过来!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唇颤抖,用了半天的时间这才回过神来,妈蛋,她竟然又被他算计了!!
明明是他在问她,问她是不是见过这颗坠子,怎么突然成了她在求他了?
而且,他还竟然要挟她,要她答应和他结婚!!!
他还真是,反将一军,算得精巧极了,听起来,好像是他吃亏了,是她求着他!!!
他怎么这么会绕弯子?把她全都绕进去了?
“我怎么了?难道你不想知道?”冷司寒直视着初夏,他很清楚,这种时候,就是两个人的博弈,考验两个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和内心到底有多强大!
他自然是非常想要知道她是不是见过这颗坠子,想要知道她是不是认识玉簪,她和玉簪又会是怎样的关系,可是这些他都可以慢慢等,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留下她!
“我不想知道。”初夏也冷哼一声。
她才不要着了他的道儿!
他就是这样,老奸巨猾,扮猪吃老虎,明明自己算得门儿清,却好像她占了多大的便宜一样,对付他这样的人,唯一的办法,就是彻底得不理他,不上他的当,不去吃他的糖,就不会中毒!
“你真的不想?”他凑近她,凝视着她的眼睛。
她的眼眸是琥珀色的,晶莹剔透,浓密的睫毛轻柔地眨动着,他突然想起玉簪的眼睛好像也是这个颜色,看起来好像小鹿一样温柔无害,却能看得人心里,小鹿乱撞。
他再次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他要留下她!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迫切的念头,也许是因为,她和他一样,是个孤独的,没有温暖童年和父母宠爱的孩子,也许是因为,她和他一样,善于伪装,玩弄人心,他们是同类!
但,也许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上,有种特别的气息,清淡中带着妩媚,惑人心神,让他想起了他的玉簪!
他已经不可能再拥有玉簪了,如果有个女人,让他想起了玉簪,他一定要把她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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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气息再次盈满了她的呼吸,她喉咙一干,本能地后退一大步,又一大步!
她要离他远一点!
要不然,她会再次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受自己控制的!
她才不要被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控制了自己的身体!
却忘记了后面就是一个大理石的架子,架子上正好有个景泰蓝的花瓶,她的后脚跟狠狠地撞在那架子上!
好痛!
她痛得含着眼泪,吸了口气。
脚一下子都动不了的节奏。
“你这傻瓜!”冷司寒一按按钮,轮椅的两边把手突然伸出两条软绳,从空中划过,猛地固定住了她的身躯,接着将她的上半身往前一拉,她本能地往前迈了一步!
软绳再次一紧,她又往前迈了一步!
被她这么一撞,架子歪了,花瓶摇晃了几下,接着猛地坠落,在初夏原本站立的地方,摔成了碎片!
发出一声巨响!
初夏的心口剧烈地跳着!
刚才,她根本没注意那架子上还有个花瓶,要不是冷司寒的轮椅有机关,把她给往前扯了两步,那花瓶很有可能,就会砸在自己的头上!
“你这轮椅好像有很多机关”初夏惊魂甫定,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是有很多机关,你也知道,我是个残废,站不起来,若不是靠着我这架轮椅,我早就死了一万次了。”冷司寒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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