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夏侯淮信是有点怂。
“我与嫂嫂一起去也可以。”夙心又道。
夏侯淮信想了想,突然跑了,过了一会儿这才回来,腰间别了一把镶满了金玉之色的短刃,看上去花里胡哨,打开一瞧,连刃都没开。
“我及冠那年陛下所赠,陛下知道我不会武功,怕我伤着自己,这才没开刃,我一国公爷,也不好整日戴着它炫耀,不过今日我戴着,老屠哪敢伤我!”夏侯淮信一脸嘚瑟,“咱们走吧!”
夙心就没想到,夏侯淮信怂的如此理直气壮,还将狐假虎威这一套用的淋漓尽致。
平日就不能在武学上多上点心?
但不得不说,这法子是好用。
夏侯淮信比她更熟悉京城,更有一番独特的保命守则,自是不用她再多关心了。
夏侯淮信与柯氏同乘一车,老二老三不想出门,因为这种宴会要遇着许多别家长辈,每每瞧见他们,哪怕不敢当着面的唉声叹气,那眼中也会露出些同情或是无奈来,让他们觉得很是不喜。
便是夏侯淮信,一般也只去同龄人的宴,这次能露面,那也是为了嘚瑟一下之前打人的成果。
反倒是柯氏,这些年来是真的辛苦。
各家的宴,不能总推,她这个家中主母还要常常出门交际,夏侯家虽有地位和荣宠,可家里头的男人一个个不顶用,连累柯氏在外受人指点说闲话。
夙心和宋雪贞跟在柯氏的马车后头。
一路上,夙心心情都十分平静,倒是宋雪贞有种如临大敌的紧张感,袖子里藏了个小铜镜,偷偷摸摸对着镜子练习了好一会儿,生怕一会儿见到顾晋庭他们时露出的表情不够坚强和凶悍。
看她在那做着古怪的表情,夙心就忍不住笑。
没多久,就到了屠府。
门前车水马龙。
夙心不想让夏侯淮信和柯氏总围着她转,尤其是柯氏这些年来在妇人中常被嘲笑,如今好不容易男人能陪着她一起出席宴会,自然要表现好一点,为她证名。
柯氏从来不说这些委屈,而今日她也知道丈夫是为何而来,也都习惯一个人去面对了。
然而夙心和夏侯淮信说了几句之后,她这夫君便老老实实的呆在了她的身边。
“留妹妹和宋助教呆在一起,这如何能放心?”柯氏确实不安心。
她本来以为自己会嫉妒夫君对这个妹妹的在意,但着实是夙心做事让她挑不出来毛病,而且最近几个月,丈夫比从前好了太多,都是夙心的缘故,她也做不到以怨报德。
而且,这是妹妹,但更是夫子,在她心里,夙心这夫子的光环比妹妹更重。
“她说,不能丢你的人,你丢人了就是她这个夫子没教好,回去之后不管我是谁,都得挨揍……”夏侯淮信有点郁闷。
他承认,那一刻他想逞兄长威风,但之前夙心打他的画面在脑中挥之不去,所以他选择听话。
柯氏一听,帕子捂着嘴巴,忍不住笑了一下。
柯氏从前在家中,总笑得温婉守礼,如今这一下多了些明媚,夏侯淮信神情怔愣了片刻。
“那就委屈夫君了。”柯氏笑着说道,紧接着,将自己贴身的两个丫鬟叫了过来,“去守着大小姐,若有那不开眼的欺负她,只管打回去,回来领赏。”
柯氏知道这是夙心的好意,便没有推来推去的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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