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宁撂下狠话,便一头钻进车里了。
“爸爸,快开车!”宋薇薇担心苏子谦的伤势,急声催促宋父去医院。
一行人驱车离开后,只剩下霍修祁孤零零的站在雨中。
他怔怔的望着渐行渐远的豪车,脑子里反复回荡的是苏安宁刚才说的话。
当苏子谦在医院接受急救时,霍修祁正在大雨中茫然的前行。
苏家别墅不在市中心,周边没有随处可见的计程车,而他兜里的手机早就被雨淋湿坏掉,所以他只能冒着大雨一直走,不停地走……
霍修祁回到家以后,连句话都没说就一头晕了过去。
这天下午,苏子谦醒来后,被诊断为轻微脑震荡。
同一时刻,晕厥的霍修祁高烧不退,被霍家人紧急送到市中心医院。
隔天是六月七日,华国高三考生高考的重要日子。
苏子谦带着满身外伤,和苏父苏母护送苏安宁去考试。
抵达校门口,陪考家长被挡在门外。
苏安宁和宋薇薇,康雪一起来到属于她们的考场外面。
“霍哥怎么还不来啊?这都几点了!”莫天擎站在考场外,皱眉提出质疑。
金虎攥着手机,正在尝试给霍修祁打电话。
司南琛蹙眉问道:“如何?还是打不通吗?”
金虎‘嗯’了声,“一直提示关机。”
“给霍修睿打!”莫天擎和司南琛异口同声的催促出声。
金虎点点头,很快拨通霍修睿的号码,“霍老二,霍哥走到哪儿了?马上就要进考场了……你说什么?霍哥不能来参加高考了?”
由于金虎嗓门儿大,这番话周边的同学全都听到了。
莫天擎和司南琛对视一眼,抢着去夺金虎的手机,最后干脆点开免提模式,“霍老二,你把话说清楚,霍哥他怎么了?”
手机那端,霍修睿哽咽的应道:“我哥……我哥病了,高烧不退,烧出肺炎和心肌炎了,现在一直昏迷不醒,根本没办法去参加高考……”
“怎么会这样?之前不是好好的吗?他在哪家医院?我们过去看他!”莫天擎等人齐声质问,觉得难以置信。
霍修睿默了默,没有说出事实真相,“你们别问了,也别来看他,好好的考试吧。我哥的脾气你们知道的,如果你们因为他的缘故,导致高考发挥失常,他会把你们脑袋当球踢的。”
这番话被免提模式放出来,苏安宁当然听的一清二楚。
她抿紧唇,觉得心口又闷又疼,就像突然得病了似的。
“哼,活该!”宋薇薇站在她旁边,低声吐槽霍修祁罪有应得,谁叫他昨天把苏子谦往死里打的。
两天高考结束后,一切终于尘埃落定。
苏安宁刚走出考场,就被莫天擎等人团团围住了。
“毒妇!”司南琛怒斥一声,挥手就要掌掴她。
莫天擎眼疾手快,在半空拦住好兄弟的手,“阿琛,你冷静点。”
司南琛怒声斥道:“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她害的霍哥丢掉半条命,还错过人生中最重要的高考……”
苏安宁沉声打断他的话,“我承认,我是故意接近霍修祁的。但是他没来参加高考,是他自己的原因,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贱女人,你还敢狡辩?”司南琛抬起脚,愤怒的朝苏安宁身上踹,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情。
苏安宁后退一步,没有温度的解释道:“我说的是事实,如果霍修祁不找上门打我哥哥,就不会淋雨生病错过高考了。”
“少废话!跟我们走一趟。”金虎不耐烦的瞪眼睛。
宋薇薇和康雪围过来,听到金虎这番话,连忙仗义的阻止,“你们干什么?几个大男生欺负一个女孩子,要不要脸啊?”
“滚开,没你们的事儿!”司南琛怒吼一声,抓着苏安宁的头发就朝考场后门走。
苏安宁吃痛,却并没有挣扎。
她看了眼宋薇薇和康雪,软声安抚道:“薇薇,康雪,我没事。你们跟我爸妈还有我哥说一声,就说我晚一点回家,不用担心我、也不用来找我。”
前往医院的路上,莫天擎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试探着询问苏安宁为什么玩弄霍修祁的感情。
在他的印象中,苏安宁是一个长的漂亮,乖巧可爱的女孩子,绝对干不出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苏安宁绞着手指,固执的摇头不肯回答,“这是我和霍修祁之间的恩怨。”
言下之意,他们俩的事情,别人无权干涉。
十几分钟后,市中心医院,心肺科住院部,三个男生押着苏安宁来到霍修祁居住的VIP病房。
偌大的病房内,霍修祁颓然的坐在床上,身边一个陪同的家属都没有。
“霍哥,我们把人带来了。”司南琛拽着苏安宁的头发,用力将她甩向病床那边。
苏安宁毫无防备,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尖锐的床头柜撞去。
她惶恐的闭上双眼,脑子里飞闪过一种‘小命休矣’的念头。
“咣当!”剧烈的撞击声,夹杂着沙哑的闷哼声。
“霍哥!”三道先后响起的尖叫,一声比一声震惊。
苏安宁睁开双眼,额头没有预料的痛楚,反倒是鼻腔间传来一股难闻的药味儿。
她眨了眨眼,抬头看到条纹状的病号服,以及……霍修祁痛的面色惨白而狰狞的模样。
那一霎那,苏安宁心口像是被人撕开了似的。
明明受伤的是霍修祁,可是她却疼的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吧嗒!吧嗒!”苏安宁眼眶通红,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似的掉在地上。
霍修祁见状,下意识的抬起手,可是手指凑到苏安宁面前后,又像触电般的缩了回去。
“霍哥,你没事吧?撞到哪里了?”莫天擎等人急步上前,将呆怔的苏安宁拽倒一旁,然后关切地查看霍修祁的伤势。
霍修祁摆摆手,艰难的否认道:“没事!”
司南琛掀开他后面的衣摆,厉声斥道:“还说没事?你后腰都撞肿了。”
“虎子,去买一瓶止痛消肿的药膏来。”莫天擎一边下令,一边搀扶霍修祁回到病床上休息。
司南琛瞪了苏安宁一眼,见她垂着头抹眼泪,忍不住嘲讽道:“鳄鱼的眼泪!”
鳄鱼的眼泪吗?苏安宁沉默不语,迟钝的想到刚才霍修祁挺身相护的画面。
如果她是鳄鱼的眼泪,那霍修祁救她是不是一场苦肉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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