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禧公公蓦地怔住了,“我的腿废了?”
其他人也愣住了。
然后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禧公公的腿废了,皇帝身边不可能让个残废来伺候。
如果禧公公不能在皇上跟前伺候,那还有巴结他的必要吗?
我呸,一个没用的阉狗,多少人看不惯他仗势欺人,等着落井下石呢。
现在就落井下石?
不成,先等等,这个老太监毕竟一直跟着皇上,在皇上还是不受宠的皇子时,陪着他吃了不少苦头,一切还得看皇上的态度。
郡主的侍从小声的对郡主说:“他是徐大夫的相公,徐大夫于张大人的长女有恩,所以张大人才出口帮他。”
郡主恍然,多看了薛崇瑾几眼,
“原来是他?”
张大人不轻易沾染是非,今日这举动实属奇怪。
但涉及到他的长女,也就不奇怪了。
“皇叔,当时情况危机,侍卫们也是担心您的安危。大家都知道禧公公之于您的重要,绝对不会有人敢故意伤着禧公公。”
郡主一开口,才将皇帝的思绪拉回。
他缓缓转过头来,看向郡主的眼神竟有些湿润。
那怅然的神情,似乎将自己隔绝到世界之外。
触及到皇上这样的神情,郡主蓦地一怔。
“皇叔?”
“红……红缨……”
郡主面色大变,“皇叔,我是昭阳。”
“昭阳啊。”皇上眸色轻轻闪动着,又焦急的问:“你没事吧?”
郡主轻轻摇头,“皇叔,我没事。”
“哦,没事啊,没事就好,大家都散了吧。”
瞧着天色快亮了,皇上又吩咐:“都准备一下,天亮了就上山。”
众人全懵逼在场。
他们争论了半天,皇上他听了么?
“怎么?”皇上也有些懵。
“禧公公受伤了,张太医说他的腿废了。”郡主急忙说。
禧公公配合着期期艾艾的看着皇上,可怜得很。
皇上眸色暗了暗,方才在关键时刻他想跑可没能骗过他的眼睛。
然后被侍卫故意丢回来,自然也没能骗过他的眼睛。
他神情复杂的看了看禧公公,也看了看两个侍卫,沉默着没有说话。
大伙儿都等着看他的态度,大气都不敢出,房间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皇上开口说:“既然伤了腿,就好好安详晚年吧,以后都不用再御前伺候了。”
禧公公蓦地面色大变。
不用御前伺候?不在御前伺候他还怎么安享晚年呐?
他这些年来得罪多少人,他心里有数。
若是他成了残废,又在御前失宠,不知道多少人等着落井下石找自己麻烦呢,还安享个屁的晚年。
“皇上,皇上,老奴还能伺候您,皇上打小就由老奴伺候着,换个人老奴不放心,他们……”
“行了。”皇上表现出一些不耐烦,这些年里禧公公的所作所为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在他看来,贪点儿小便宜无伤大雅,也全当赏赐他的。
至于他帮着谁美言几句,皇上心里有数,能卖个人情的会卖他个人情,不能卖的也不会乱来。
毕竟,他确实陪着自己渡过最艰难的岁月。
“朕自是见你伺候了朕多年,才让你安享晚年。”
如若不然,就不是安享晚年这么简单了。
禧公公伺候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自然也摸清了他的脾气。
心沉入谷底,感觉自己是没得救了。
这节骨眼儿上再说下去不过是招人厌烦。
“至于你们两个。”皇上又将视线放到了薛崇瑾和冯鹏的身上。
这时郡主急忙开口,“皇叔,这两个侍卫也是护驾心切,一时没想得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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