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若的身子一僵,扯了扯嘴角,与他对视的眸子有些闪烁,“怎么会,你想太多了。”
看着龙泽在这里,夏若下意识的把头一偏,让自己的下巴逃离他的魔爪,更想要拉开腰间的大手,可是她越扳那只大手就拥得越紧。
“龙泽,一边玩去。”顾以恒没有看龙泽,也知道他这个小电灯泡还在,因为这个小子此时正睁大了眼睛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们两个。
见顾以恒发话,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还以为会有什么新鲜的呢,原本跟我老爸一样。”
尽管龙泽的声音再小,可顾以恒和夏若还是听见了,这会儿夏若的脸红得都能滴出血来了,尴尬不已,而顾以恒只是勾了勾唇。
“签约顺利么?”顾以恒一个弯腰将她抱了起来,朝房里走去,大长腿一勾,将房门关上,正式与外界隔离起来。
夏若闻言,环住他脖子的双手不自觉稍稍用了点力,随即点了一下头,“还好,幸亏有你的资助,要不然这合约还真签不成了。”
说着便垂下眸子,睫毛轻颤了几下,掩下眼中复杂的思绪,今天在她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见到了唐惠,一回来又得知何景同以治病的名义从牢里保释出来了,再加上唐惠临走之前在她耳边说的话还有那种势在必得的眼神,来者不善啊!
“那就好。”顾以恒眸光一沉,将她放在床上,周身涌现出一股若有似无的寒意,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夏若愣了一下,摇头,抿了一下唇:“没有。”
顾以恒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来,眸底的寒芒一闪而过,“今天晚上有一个拍卖会,换上衣服陪我去。”
说完,便漠然转身离开。
离开之后的顾以恒俊脸阴沉得难看,这些天有关于唐惠的事情他找人查了,可惜查来查去也查不出来为什么夏若会这么惧怕唐惠。
他以为她会向自己坦白,可他没有想到,她宁愿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挺着恐慌和不安,也不愿意跟他多说几句。
他只记得在自己十一岁那年,家里不但多了一个夏若,还来了另一个女孩——唐惠。
起初他并没有什么感觉,对他来说,夏若才是他认定的小跟班,小跟屁虫,这种小跟班一个就够了,所以他并没有把心思放在那个唯唯诺诺好像风中飘落的残叶一般柔弱的女孩身上,没有半点生气和活力,不讨喜。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小跟班变了,脾气变得古怪,任性甚至刁蛮,处处针对那个叫唐惠的,夏若的改变让他很不爽,他知道这样的改变一定跟唐惠有关,但也没有放在心上,因为每次问她,她都说没事,却总是会抱着他伤心的哭鼻子,他除了每天上课就是哄她,一直到那件事的发生。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件事是怎么发生的,夏若到底因为什么才做出那种事,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现在想来,是不是当初他忽略了什么?
看着顾以恒离开房间,夏若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来,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仿佛有好多心事都无处申诉,胸口就像被压着一块石头一样的难受,却得不到让它缓解的办法。
……
悠然居顾弘凯的公寓,客厅一片凌乱,地上,茶几上,沙发上到处都是男人和女人衣物,空气中散发出一种甜腥糜烂的味道,令人作呕,女人低抽的哭泣求饶声和男人压抑粗重的声音起伏不停,久久没有停歇。
一个小时之后,顾弘凯赤着上身,毫不怜香惜玉的一脚把卓觅儿从床上踢了下来,同样赤着身子的卓觅儿很是狼狈的滚下了床,并且发出一阵闷吭声。
“都是废物,一群没用的废物,连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落到这种下场算他活该。”顾弘凯狠狠的啐了一口,目露凶光,满脸的阴狠,睚眦欲裂的盯着卓觅儿,“滚,你TM有多远就滚多远。”
骂完之后,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有些烦躁的抽了起来。
卓觅儿连喊痛的时间都没有,就连滚带爬的爬到了自己的房间,颤抖着双手将房门紧紧的锁了起来,靠坐在门上拼命的喘息着。
现在的卓觅儿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大明星,现在的她只不过是顾弘凯用来了取悦自己的一件工具,浑身上下的肌肤青青紫紫没有一处好地方,手腕和脚踝处不但红了一圈,更是有血浸出,那张美丽的小脸更是不复存在,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我?这是为什么?”卓觅儿不着寸缕,不是她自己不穿衣服,而是顾弘凯不让她穿,她必须每天这样卑微的活着,像畜生一样的活着。
客厅的顾弘凯郁闷的将烟头掐掉,暗自骂了一句,拿起手机便拔了一个电话。
“那笔钱有下落了么?”顾弘凯裹了一件浴袍,顺了一下头发,有些急切的问道。
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些什么,顾弘凯狠狠的咬着牙,泄愤一般的将手机给摔在了地上。
“废物,都TM一群废物,居然连本大爷的钱都敢坑,真是活得不耐烦了。”顾弘凯此时已经进入了疯狂状况,面部一阵扭曲,只是通身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杀气。
夏氏集团的那十亿资金是他的,是他入股夏氏时拿给夏宏顺的,结果夏宏顺管不住自己的女人,不但养了一个野种二十多年,还把他入股的十亿资金给卷跑了,至今下落不明,那十亿可不是他一个人的,还有他从爸爸那里借来的,如果那十亿追不回来,爷爷岂不是对他更加失望。
想到这个,他就气得想要杀人。
他在这里火急火燎的找钱,岂不知他的钱早已落入死对头的手中。
半山别墅,夏若换了一件白色复古立领的长袖连衣裙,这裙子是她自己设计的,面料是用上等的蕾丝水融花,这条裙子很符合她的气质,优雅大方,笑起来清纯中带着一丝甜美,头发随意在脑后盘起,用镶钻的头饰加以点缀,额角两边露出一缕调皮的发丝,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有活力多了。
看似慵懒,可眉宇之间却带着一丝丝成熟女人的妩媚,这么奇怪的组合在她身上却丝毫不觉得违和,反而平添了一种魅力。
拿起白天穿的那件灰色羽绒服随意的穿在身上,便下了楼。
当顾以恒看到精心打扮过的她,俊眉不自觉的拧成了一团,冷着脸问道:“你穿成这样干什么?”
“不是你说要参加拍卖会的么?”夏若眨了一下眼睛不解的反问道。
突然传来一阵冷笑,紧接着就是一阵冷嘲热讽的声音传了过来。
“表哥,像她这种女人自然要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要不然拿什么去吸引别的男人。”
只见蔡思雅一手拖着水晶果盘,一边吃着水果,只是,水晶果盘的水果却还是堵不住她那张让人讨厌的嘴。
尽管夏若被她说得如此不堪,但夏若却没有半点要跟她计较的意思,只当她在放屁。
吃着水果的蔡思雅却突然感觉到有两道锋利如实质的眼神向她袭来,令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舅妈,你好漂亮,你是我的女神耶!”龙泽灵动的眸子一转,西子捧心般的犯着花痴仰望着夏若,“不像某些人,明明就是羡慕嫉妒恨,人长得丑不要紧还能救,可是心太丑陋那就只能回炉重造了。”
这句话如果是从一个成年人嘴里说出来的那根本不稀奇,可是这话却是从一个七岁孩子嘴里说出来的,而且还带着天真的童音,这就让人觉得这孩子太早熟了。
不过在夏若看来,龙泽就是机灵与众不同。
“你……龙泽,你不要欺人太甚,说到底我可是你的表姨,可是这个女人却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可要分清楚亲疏关系,不要是非不分。”
蔡思雅气得想要摔果盘,可是对上顾以恒那双锐利的眸子,又悄悄的将果盘放了下来,虽然没有了动作,可那双眼睛却像要喷出火来一样的盯着龙泽。
“呸,蔡思雅,你可不要乱认亲戚,我妈可只有一个弟弟,还有大姑婆家的一个表哥,其他什么乱七八糟想要乱认亲戚的都跟本小爷滚一边去。”
龙泽一脸鄙视的扫了她一眼,而后作出一副呕吐状来,气得蔡思雅肺疼,却又不敢说什么。
扭着水蛇腰走到夏若面前,不屑的冷哼一声:“野鸡那怕就算穿上一件华丽的衣服也注定成不了凤凰,不信我们走着瞧。”
“丑八怪,黑心肠的臭女人,小爷记住你了。”龙泽着蔡思雅的背影狠狠的哼了两声,这下梁大结大了,等他回到京都,一定要让她好看。
由始自终顾以恒都没有说话,那双幽暗深邃的眸子盯着夏若,那深不可测的眸子似乎有一种想要看穿她的灵魂。
“就这么穿着吧,不准把羽绒服脱了。”顾以恒淡淡的说了一句,便牵起她的手朝着门外走去。
“舅舅,我可不可跟你一起去?我一个人好无聊。”龙泽窜到顾以恒面前,怕他不答应,便佯装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他。
“既然想去那就一起去吧!”
说完之后,顾以恒牵着夏若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的出了大门,只是牵着的手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也许今晚的拍卖会上他也许会知道少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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