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棺材板压不住了
雷声轰鸣,疾闪而过的白光下,露出口漆黑的薄棺材。
棺材板还未盖严实,隐约可见里头躺着位妙龄少女。
一个干瘦的男人趴在棺材边,将黝黑的手缓缓探入棺内。
“嘿嘿,就这么埋了太可惜,不如先让老子爽一爽!”
他刚刚触碰到少女柔软的肌肤,还来不及做什么,手腕忽然反被狠狠捏住,他脸上的表情霎时变得扭曲起来。
“怎……怎么可能!”
话音未落,棺材板忽得被掀飞,棺中少女惊坐起。
此时又一道闪电划下,白光照亮少女清丽的小脸,只见她伶俐的杏目环视一周,落定在眼前人身上。
江暄画清楚记得,她前一秒还在协助军方执行S级任务,忽然被敌方偷袭中枪昏迷,醒来后却发现自己到了个奇怪的地方,还恰好遇到她最厌恶的咸猪手。
连死人都敢冒犯,好一个人渣!
刹那间,许多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涌入她脑海里。
她立刻联想到两个字——穿越!
侯府……三小姐……屈辱虐待……一张张猖狂讥笑的脸在她眼前浮现,她微拧眉心,不自觉收紧了手。
“咯——”干瘦男人的腕骨发出一声脆响,他大惊失色的同时,更是疼得浑身发颤,立马嘶喊起来:“救、救命啊!诈尸了!”
江暄画听到这聒噪的叫嚷,扬手将那男人甩到一旁的土堆边,而后轻巧地从棺中跃出。
不远处似乎有个人影,闻声后仓惶逃离,或许是同伙。
她没有去追,而是居高临下地冷眼看着干瘦男人。
那双眸子里仿若含着千年不化的冰,只一眼,就让他噤了声。
男人愣住,呆呆地看着她阴冷的神情,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像是在极力确认什么。
“三小姐?你……你到底是……”
是人?还是鬼?
江暄画唇畔微扬,这个问题可真愚蠢呢。
男人不知是心虚还是过于害怕,竟然一咬牙,从怀中掏出一把锃亮的匕首。
“不管你是人是鬼,活着就没人怕过你,大不了老子再让你死一次!”
他一边恶狠狠地说着,一边朝少女刺去。
江暄画眸光一闪,她原本只想给这人渣一点惩戒,没想到他率先动了杀心。
刀尖离她的胸口只一寸,江暄画轻灵地一侧身避开,趁机伸手将男人的手肘一折。
“噗哧”一阵闷声,男人瞪大了双眼,仰面倒去。
那匕首刺在他自己的腹部,血流如注。
江暄画一招毙命,瞥了眼地上的尸首,正打算将他扔进棺材里,忽觉耳后有轻微的动静。
难道……还有同伙?
常年的军事化训练,让她的反应异常灵敏。
察觉的身后有人,她便极快转身,朝树后阴影处追去。
那人似乎没有逃离的打算,低低嗤笑了声,从树后走出来。
相较刚才,雷声和雨丝都小了不少,只可惜依旧没有月光。
江暄画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敏锐的直觉告诉她,是个精壮的青年,并不好对付。
她开始警惕。
那人却淡然得多,一副置身事外之态,斜倚着树冷声道:“身手不错,可惜不会说话,是个哑巴。”
江暄画的唇瓣微微动了动,她不清楚此人的底细,也听出了他话里激将的意味,依旧不吭声,静观其变。
皇景凌原本想在这隐蔽处,等下属们赶来,意外撞见杀人一幕。
这个女人……杀人的手段干脆利落,像是受过训练一般,她此刻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还是……
皇景凌双眼微眯,他不得不往那一层想去。
“是他们派你来的?”
江暄画皱了皱眉,他们?是谁?她根本不知道,脑海里那些记忆碎片,扰得她心绪烦乱,又哪里冒出个“他们”来?
皇景凌留意她脸上的神情变化,顿时松了口气,目光下沉,幸好……
他或许真当她是个哑巴,不等江暄画再作何反应,轻哼一声又道:“按齐南国的律法,杀人者,须偿命。”
江暄画来自现代,又曾是军医,自然明白法律的约束力。那人渣意欲冒犯她,未得逞就想杀了她,她不过是替天行道,趁周围无人,将尸首扔进棺材埋了,世上还能少一个祸害。
可此刻听到他的话,江暄画难免心头一紧,此事若是宣扬出去,对她不利,于是忍不住反问:“你全看到了?”
他答非所问:“原来你不是哑巴。”
江暄画杏目圆瞪,“本小姐自然不是哑巴,杀的人也不是好人,你若与那人是一伙的,我便只好送你下去见他了。”
“不是好人……”他意味深长地重复念了一遍。
她屏息,眸中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杀意。
“怎么?想杀人灭口?”皇景凌剑眉一挑,目光下移,落在某一处。
江暄画娇俏的小脸面无表情,下垂的手攥紧成拳,趁对方不备,抬手呼出直击要害。
皇景凌早在她出手之前,便看穿了她出手的轨迹,伸出大掌包住她的拳头,顺势往自己怀中一拽,另一手环过她细嫩的脖颈,制住了她所有的后招。
他这一席动作,只是为了防御。
江暄画半靠在他怀里,试图挣开他的手,他稍加大了力度。
他粗重的呼吸扫过她的后颈,惊起她浑身酥麻的感觉。
“你!放手!”
“放手?老老实实被你灭口?呵。”他语气轻蔑,沉声道。
她气恼的同时,依旧没有放弃挣扎,用肩头在他胸口上撞击,凑巧触碰到他的腰间。
“嘶——”他骤然倒抽了口气,手上也松了半分。
江暄画想趁机推开他,刚挪出一步,忽觉脚下的土块开始松塌,她身形不稳,向后仰去。
那一瞬她侧头看向身后,才发现这一处竟是崖壁之上,是这场雨让土变得松软,而崖下,是不知深浅的山涧。
皇景凌暗道一声不妙,他此刻若是松开手,向后倒退几步就无事了,而她则会坠入山涧。
山涧里有锋利的乱石,一个小小的女子,恐怕难逃一死。
他眉心一拧,倏忽间将她再次扯入自己怀中。
这一刻,江暄画完全懵了,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虽训练有素,也不过是个女子,有慌乱不知所措的时候。
“别再乱动。”他低声警告。
已经来不及逃开塌陷的地方了,他下意识将怀中的人紧紧包裹住,从陡峭的崖壁上滚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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