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被他二叔骗懵了,连他三叔的话也信?”
朱高炽也是苦笑,正如朱元璋所说,这一家人个个心机重重,防不胜防。
张皓月轻轻挥动衣袖,景象瞬间变换,转眼之间已是深夜。
汉王府的厢房里,月光从门缝中溜进来,铺满了清冷的光辉,随夜色悄悄潜入的,还有一道人影。
朱高燧提着一壶酒,找到了久违的朱高煦。
正如老朱棣所言,在朱瞻基被朱高煦忽悠之后,他又陷入了朱高燧的忽悠之中。
厢房内,两人席地相对而坐,举杯共饮。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酒水轻轻碰触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朱高煦终于打破了沉默:
“时机成熟了。”
朱高燧点头认可:
“我们已经把那小子逼到了绝路。”
他为朱高煦的酒杯添满,又给自己倒上。
举杯时,之前面对朱瞻基时的猥琐表情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锐利的目光,紧紧盯着朱高煦。
“老二,这次我们可是拿命来赌。”
朱高煦淡淡一笑:
“我们的赌注只剩下这条命,不用它来赌,又能干什么呢?”
虚空中,老朱棣眉头紧皱: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朱高炽心中也升起一丝不安,摇摇头:
“不清楚,老二和老三肯定要拼死一搏,但他们真正的目的,我还猜不出来。”
爷俩,左思右想,也找不到答案。
此刻已经被彻底剥夺权势,甚至连出门都困难的朱高煦和朱高燧,究竟要用什么手段,威胁到朱瞻基的帝位与安全?
朱元璋斜着眼睛看向张皓月,慢悠悠地说:
“张皓月啊,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老朱棣和朱高炽,满眼疑惑地盯着张皓月。
张皓月不紧不慢地讲起来:
“这是一场生死之赌。”
朱高炽惊讶地追问:
“生死之赌?拿什么来赌?赌命?”
“可他们连府门里都走不出去,就算豁出去拼命,怎么可能伤到瞻基分毫呢?”
张皓月轻轻地摇摇头:
“不,他们求的是死在圣孙手上,想让圣孙背上杀害叔叔的千古恶名,用这种极端的办法,让朱瞻基背负心理压力,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张皓月的话刚落,朱高炽的身体猛地一晃,像被雷劈了一样倒在地上。
他连连摇头,好像这悲惨之事已经超出了他理解范围。
老朱棣则是懊恼地闭上了眼,心里滋味复杂——
早年的帝王权术,没想到成了自家人自相残杀的源头。
本是同根生的兄弟,勾心斗角,骨肉相残,不死不休!
这情景,哪还有亲情可言?
“都是我的错,如果老二老三真的死在我孙子手上,我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世上?”
老朱棣老泪纵横,悔恨满满。
永乐年间,都是畜生了。
看着悔恨不已的老朱棣,朱元璋拍拍他的肩膀,话里带着些鼓励:
“老四,现在醒悟,还为时不晚。”
说完,他朝着张皓月看去:“张皓月啊,这次还得麻烦你!”
张皓月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老朱啊,你别跟我客气!”
厢房内。
已经计划好的朱高燧,提着空酒坛,背对着朱高煦,嘴里尽是凄凉:
“老二,我要走了,今天可能是我们兄弟最后见面的日子。”
朱高煦眼神空洞,直愣愣地看着前方,半天没说话。
过了很久,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决绝:
“老三,忍辱偷生,还不如死了干脆。”
“我们作为太祖太宗的后代,尊严不能丢。”
朱高燧默默点头,正要离开,却突然被一声震耳欲聋的骂声打破了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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