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少白冷冷瞥了这眼巴巴望来的几人,飞身一跃,踏着楼下停泊行驶的船只,悄声靠近那艘画船,悄然落在船窗外。
只见画船内,整齐站着几名女子,一脸期待喜悦的望着放在正中间的两只箱子。
“说了半日,不过是甜言蜜语。这些珠宝,来日,我会一一还你的。”
“阿洛!”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走?”
“罢了。你日后若是缺钱,再来找我便是。”
婧洛瞥了眼那一身小斯打扮,几分不舍,却还是强硬着嘴。
“慢着。”
崔家公子几分欢喜回头。婧洛上前,解下手腕镯子,几分嫌恶砸在人手里。
“给你。”
“阿洛?!”
“别多想。我婧洛不喜欢欠人东西。喏,这镯子,算是换你这两箱珠宝。”
崔家少爷面色一喜,对那镯子爱不释手。
“那个,这船有点大,本小姐给你点面子,让你陪本小姐,待一会。看在你舍得这么多珠宝的份上。”
船外,虞少白望了眼这二人,目光不免望向不远处二楼一脸悠闲瞥来,举杯示意的北辰野。
心想幸而这人没跟来,不然焱王这绿帽子,怕是藏不住了。
既然无异样,转身欲走。不远处的北辰野却是扬了扬手,顺手指了一艘船。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陈家少爷亦是一脸哀求,见虞捕头离开了第一艘船,内心一阵悲痛。
虞少白瞥了眼北辰野,跃上了北辰野指的那艘船。
结果,才上去没一会儿,便是面色铁青难看的飞身闪开,一脸嫌恶。
北辰野挑眉,几分揶揄。又顺手随便指了几艘。虞少白纵使不悦,却也是任凭如此。连续探船几次,冷冷瞥回。
见未果,陈家公子一脸绝望,要掏出钱袋。
然而,这时,却见本要回来的虞捕头,忽然在一艘船处听了下来。
陈家公子面色大喜,绝处逢生。
不远处,擦身行驶过几艘船。虞少白冷冷瞥了眼,目光却是朝最靠边的一艘船瞥去。
有杀气。
轻身悄然一跃,悄声跃上船舱。
“什么人?”
船舱内,传来一声阴冷沉问。
“大人,是浮烟阁送东西的姑娘。”
“把东西拿进来。人可以走了。”
一名女子娇弱的声音响起,“奴婢这就退下。”
“想不到,白灼竟然来了此处。”
“听说此次前来,是为了布蛊寻蛊体炼蛊。”
“南疆内乱,白族作为一方蛊族,那朱邪安又是师出白族,自然是要拥护那朱邪安篡位。”
“可我怎么听说,是为了来寻当初那个叛徒蛊奴澜九?”
“笑话。堂堂蛊族少主,岂会为了区区一卑贱蛊奴,不远千里来此。”
“呿!管他来做什么!遇上这孙子,躲开便是!”
“苗疆之人,有几个不是疯子!!”
“要我说,也得避开虞少白那孙子!!难保查着查着案,又拿我等开刀。”
几名官府职员,聊得热火朝天,义愤填膺,全然不知,船外正站着他们口口声声的一孙子。
虞少白冷冷瞥了眼这船中几位官员,转身欲离去,眸光却是忽地一沉,望向下方湖畔。逆水行舟,隐隐夹杂着有些不一样的声音。
耳畔传来几人义愤填膺的怒骂,笙歌琴瑟,船桨划动水花声。
哗啦哗啦……轻微的声音掺杂其中,若隐若现。
那是铁链的声音?!
眉头一蹙,悄然潜入河内。不远处的北辰野几人望着方才还在船上的人顷刻没了人影。
四处环视,确实找不到他们的虞捕头。陈家少爷面色惊恐,“会不会是闯错了何人的船,被人给灭口了?!”
北辰野挑眉瞥来。
“去找凤阁主,领一艘船。”
面色几分担忧,“六爷,现在去捞,还来得及吗?”
北辰野挑眉冷睨来。陈家少年当即退后一步。
“马上去!!!”
望着面前的简陋还装不下两人的渔船。北辰野面色难看。
“六爷,大船今夜入湖数量已达上限。风华楼的人说了,只能进小船。实在不行,便乖乖坐在楼上,登高望远看风景。”
北辰野面色抽抽搐几分,没说什么。
放眼望去,粉砖玉砌,亭、榭、楼阁建筑有机串联而成,迂回曲折、回旋宛转、高低起伏、参差错落。
朱漆廊柱环列,雕梁画栋生辉,壁画彩绘栩栩如生。
河面,画船来往,络绎不绝,琴瑟和鸣。灯火倒影,波光粼粼,微波荡漾。比起河上的一片喧哗热闹,灯火阑珊,河下方安静不少,灯光昏暗。
两条粗壮的铁链,在水底哗啦作响,迅速往前穿梭。
虞少白瞥了眼深不见底,一片漆黑死寂,恍如深渊的河底,往前尾随那两条铁链而去。
铁链游行一会儿,停了下来。虞少白这时悄声浮出水面,藏在了画船之后。
灯火辉煌,亭楼水榭,拱桥桃筑。来往画船络绎不绝。
浮烟阁,风华楼,两阁楼遥遥相望,立于湖水中间,繁华热闹,灯火辉煌。
“人带来了?”
“姑娘。带回来了。”
“风华楼可有人发现?”
“中途出了点意外。不过姑娘放心,属下保证,席娟二人会处理好,绝对不会有人知道。”
船中,坐着的女子柳眉一瞥。
“属下不明白,姑娘如今大可杀了那焱王妃,趁机借隋玉之手,治好眼睛,潜伏在那白灼身边,报当年追杀之仇。为何一定要将这二人冒险抓来?何必提心吊胆冒险,将人运往南疆。”
“此事,姑娘另有交代,无需多问。”
一旁坐着的男子,冷冷瞥了眼那放在面前的两个箱子。
“她还有用。死人可讨不了人欢心。”
“箱子打开。”
“是。”
几名侍卫上前,吃力的将那大铁箱子给打开。望了眼那已被打晕,躺在箱子里的隋玉,不免几声轻嗤。
“风华楼的药医?当真几分讽刺。怎么,药族吃了熊心豹子,让独女前来敌国通敌。”
随即瞥向一旁箱子里的那名被随从用刀架着脖子,一脸从容平静的少年,骜少主挑眉。
上前,一把掐住人的下颚,细细一番打量,不免几分嫌弃。
“就这般容貌,可真不明白,为何能成为朱邪啻顼的软肋。皇叔伯当真没搞错?”
“怎么,骜霄你也会认错人?”
“裴玖姑娘你可真会说话。这人是焱王妃,还能错了不成?再者,就算本少将人认错,怎么,你那西域的郡主,还能让你杀个假情敌?”
几分厌恶起身。
裴玖冷冷瞥了眼人,没说话。望向箱子里的被蒙了双眼的阙玥。
“李姑娘,别来无恙。”
阙玥脖颈一凉,转头瞥了眼看不见的脖颈上的弯刀,扫向一旁面目狰狞,五大三粗的手下。
“裴夫人才是,可叫你这手下刀端稳些。阙玥可不想成为刀下亡魂。”
面前女子一如既往平静依旧。见人如此,裴玖不免顿了顿,一声冷笑。
“你知道我是谁?”
“阙玥哪来这般本领。我不过想活命,特恳求你,让下属把刀拿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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