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举过头顶,虔诚地朝土地公拜了三拜,缓缓直起腰。
殷齐没有动作,只是默默地看着他做完了所有的动作。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你许的愿望是,你爱的人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顾钰霖准备迈出去的脚步狠狠地顿住了,执着香烟的手也颤了颤。
往上飘着的白烟,呈现一个弯曲的弧度。
带着些寒意的眼神,看向了殷齐。
场景再现了。
殷齐又一次地,准确地道出了他的心中所想。
一字不差。
“你是怎么知道的?”
顾钰霖语气带上了些怒气,“还有……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侧头怒视着殷齐,对方仍然好整以暇。
接连两次,被殷齐准确地道出了心中所想。
顾钰霖都开始怀疑了,这个世上莫不是真有读心术?
“事已至此,我也不瞒你了,”
殷齐穿着黑袍,缓缓走到了土地公的面前,抬头看着那高大的雕塑。
“我从不拜神,因为我觉得……”
“我就是神。”
他的目光从雕塑上移开,看着顾钰霖,解释道:“从小到大,我梦见的事情都会在将来发生,今天的事情,我早已经梦见过了。”
所以,他今天会出现在这里,明明这里是顾清延临时决定来的;所以,他知道他刚刚许了什么愿望,明明他能许愿的那么多。
顾钰霖执着香的手又颤抖了下,些许的香灰飘散在空气中。
没有任何客观世界的证据,能证明殷齐说的是假的。
“那又如何?”
顾钰霖告诫着自己冷静,“一个愿望而已,你爱知道就知道。”
他走上前去,将三炷香插进了香炉里,在土地神的面前。
“可我的梦,到这里还没有结束。”
殷齐毫不留情地回击,冷讽了一声。
没有给顾钰霖反应的时间,他的话在不断地往外冒。
“我可以直接告诉你结果,你的愿望最后没有实现。”
顾钰霖垂在两侧的手,默默地握紧了拳。
垂下了头,灯光在他的脸上投下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殷齐自顾自地说着,“很可笑的是,你爱的人,都是你亲手杀死的。”
“你妈妈被你做成人棍,丢到福尔马林里泡着。你的爸爸为了保你,整个顾家都搭进去了。”
“最后,还是一样的结局,被你泡在福尔马林。”
光是听这些直白的文字描述,就已经很血腥残忍了。
“顾钰霖啊顾钰霖,我说过了,你的存在就是个错误。”
不知道什么时候,殷齐已经靠近了他,声音压低,在他的耳边落下。
“只有你去死,才能拯救他们。”
顾钰霖轻颤着,似是被他的语言影响了。
殷齐很满意他的反应,缓缓地勾起了一抹笑,语气放得更轻了,“只有你去死,他们才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旁边就有一条河,忘川河,多美的河啊!只要跳……”
话语说到这里,殷齐的脸色大变,喉咙被粉末状的东西塞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咳咳咳……”
他弯着腰,剧烈地咳嗽着,扶着供台才勉强站稳。
不止如此,眼睛也因为进了异物,睁都睁不开,只能紧紧地闭着。
“你、你……咳咳咳”
全脸的皮肤都因为痛苦,紧紧地皱着,糊了一层灰色的粉末,空气中散发着难言的味道。
“你疯了?!”
他终于痛苦地嘶吼出了一句完整的话,眼睛还是没能睁开。
扶着供台的手,在桌子上留下了一些浅浅的指甲印记,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闭上你的狗嘴吧。”
啪啪啪。
顾钰霖鼓了三下掌,将手上残留的香灰给拍散了。
“再bb,我把你泡进福尔马林!”
顾钰霖对着他做了一个国际友好手势,虽然现在的殷齐也看不见。
殷齐凑近他说话的时候,顾钰霖就将手中抓着的香灰,往殷齐的方向扬了出去。
他的教养真的很好。
他深知自己的爸爸妈妈都是明星,一个小举动都可能影响到他们,一直克己复礼。
但素质只针对人,不针对狗。
某种程度来说,殷齐也挺荣幸的,顾钰霖是第一次做这种出格的动作。
“什么中二病啊,还你就是神。”
顾钰霖远离了他一些,拍了拍自己身上一些飘过来的香灰。
“你、咳咳咳……你会后悔的——!”
睁不开眼睛、浑身香灰的殷齐无能狂怒,两只手乱挥。
顾钰霖冷眼看他。
他只是化着妆扮小丑,有些人却是真小丑。
顾钰霖移开了目光,重新注视着正中心的雕塑,又拜了拜。
抱歉了土地公公,借您的香灰,惩罚一个傻呗。
“不劳您费梦了。”
顾钰霖扯了扯嘴角,“他们如果在福尔马林里的话,我也会和他们待在一起的。”
殷齐听到这句话之后,顿在了原地没了动作。
指甲扣着桌面。
他告诉顾钰霖的信息不全。
其实到最后,法医在福尔马林里的人体骨骼中……发现了三种相近的D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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