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婉曦听了听之后,道:“没有啊!什么声音也没有啊!”
伏溯依然不信,脸色陡然一变,道:“不对!确实是用什么声音。”
说完,伏溯突然俯下身去,将耳朵贴在地上,细细感受了一下,脸色陡然一变,“麻烦了!”
来不及跟婉曦解释,匆匆拿了两件衣服胡乱地套子身上,伏溯便向账外冲了出去。
婉曦赶忙问道:“怎么了?”
“有麻烦了!”仿佛情况非常之紧急,以至于伏溯都没有时间跟婉曦解释跟交代。
什么事竟然如此之紧急?以至于他都没有时间跟我细细解释一番?
婉曦皱着眉头,微侧着头,如是想到。
想了半天,没琢磨住结果来之后,婉曦突然平心静气,然后也俯下身来,将耳朵贴在地上。
正是这个姿势,外加婉曦穿的一件极其宽松的纱衣,顿时让婉曦胸前的美景丝毫毕现,如果伏溯在这里,肯定会发生一些个令人幻想的事件,不过就现在而言,伏溯就算在这里,也断然没有这份心情了。
刚刚一将耳朵贴在地上,婉曦就立马又坐了起来,脸色煞白,仿佛有些不相信一般,又俯下身去再听了一次,这一次,她听了很长时间,也听的十分之真切。
刚才从地面上先是传来了一阵非常之嘈杂的马蹄声,接着便是一阵异常整齐的脚步声。
“军队!”婉曦突然惊呼道,“这是大规模军队行军时候的声音。”
军营的行军大帐内。
伏溯坐在行军大帐里面主帅的椅子上,面沉如水,道:“如果我的估计没错的话,敌人离咱们这里还有大概三里地的距离,从时间上来算的话,也就是半柱香的时间。”
伏溯下面坐着一干人。
烈火帮现任帮主余老三、莫言、以及伏溯以前招募过来的一大帮人员,全都紧张的看着伏溯。
而婉曦却并没有落座,仅仅只是站在伏溯的身边,面色紧张的看着他们。
“那王爷,如今我们应该怎么办?”莫言看着伏溯,脸上满是忧虑地道。
他的任务是保护好公主,但是婉曦跟着伏溯了,他可不希望婉曦跟着伏溯受到一丝半毫的伤害,因为那无疑于是他的失职。
伏溯闭着眼睛,手指在椅子的护手上来回敲击,显然也是在琢磨对策,但是看着伏溯的表情,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
婉曦想了想,还是走到伏溯身边,按着伏溯的肩膀,捏了两下,为他放松,“还没想出来办法嘛?”
伏溯摇了摇头,“不管怎么安排,咱们这点人好像都很难全部撤走。”
婉曦听完,皱着眉头,暗自寻思了一番,发觉伏溯说的确实不错,一是这个队伍刚刚组建完,让哪边留下来断后都不合适,可是如果不留下几个人断后的话,那事情恐怕只会更麻烦,仅仅只是一味的撤退,而不做一些安排的话,很可能就会全军覆没了。
那样的话,反倒不如直接迎击敌人呢。
婉曦如是想着,低头看了一眼正在椅子上苦思冥想的伏溯。
而伏溯此时也恰好一抬头,眼睛凝视着她,仅仅只是凝视了一会儿,伏溯跟婉曦便相视而笑,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腾地一下站起身,伏溯一挥手,道:“让兄弟们集结起来,迎敌!”
“是!”莫言跟底下的一干头领拱手一拜道。
整个大营顿时沸腾了起来,伏溯站在整个大营的山头上,看着远处尘烟四起的一行人,不禁冷笑了几声,“你不是想要来吗?那就来吧。一切都该结束了!”
深夜,月明星稀,几许柔和的月光透着夜色缓缓倾泻下来。
在这月光的照耀下,两边各站着两队人马。
左边的,军队军容整齐,十万大军神情严肃的看着敌人,各个生得犹如刀砍斧剁一般!
在这一大队的人马前面,立着三个人,每人都骑了一个枣红色的战马。
伏深此时身着战袍,挂披风,双手腰间配一把二指宽的细剑,目光狰狞而阴鸷,脸上甚至挂着几分怪异的笑容,在惨白的月光的照耀下更显恐怖。
太子,手执岚霜剑,双腿紧紧夹着胯下的马肚子,目光阴狠狠地看着自己对面的一行人。
只有百里靖,摆弄着手里的细剑,微低着头,仿佛面带愁容,却是显得几分漫不经心。仿佛此时胜负,与自己都没有什么关系。
而右边的军队阵容就要小的多了,区区几万人,而且连穿着的服饰都不是统一的,放眼望过去,仿佛一块乞丐穿的百衲衣一般。
而在这个杂牌军前面也站着几个高头大马的几个人。
伏溯,手中的天罗刀已经换成了另一把细剑,全身披挂整齐,披一个血红色的披风,面容英俊,目光寒冷如冰,手中的细剑反握,衡于胸前,仿佛一把随时出鞘的宝剑。
莫言,手中弯刀也已经弃之不用,转而换成了一把更适合在大规模的军队交战中适用的长刀,脸色冰寒沉重,本就是冷气逼人的男子,此时跟在伏溯身边,更是显得几分严厉,伏溯这边的人整个阵势,只叫人觉得惶恐。
烈火帮的帮主,手里拿着帮里的身份象征,也就是镇帮之宝——玉如意,也是淡淡地看着前面的一干人等。
婉曦也骑了一匹小马,立在伏溯的身旁,她手里倒是空空而无一物,因为她十分相信,自己的男人一定会保护自己,当然,即使手里有什么东西,她也不会使用了,此时站在伏溯身边,只是为了陪伴着伏溯。
生死与共,不要分开的。秦侍妾因为婉曦的安排,与玠儿站在了大队后边,看不见人影,如果真的会失败,留住玠儿,或许是最好的,婉曦相信,秦侍妾会懂自己,知道该怎么做的。
“你连夜从你的狗窝里滚出来,就是为了偷袭我吗?”伏溯看着对面正骑在战马上的皇帝,颇为不屑地道,往日里对伏深的尊称,此时变得极其嘲讽。
皇帝轻笑两声,却并未停下,反而笑得越来越大声,最后甚至变成了仰天大笑,半柱香的时间之后,笑声方歇,“你以为呢?我视你为我的眼中钉,肉中刺,能让你活到今天,那就算是我的仁慈!,伏”
伏溯轻哼了一声,笑起来,道:“是吗?我溯王很曾怕过什么,何曾争取过什么东西,连当时的江山,我都可以不跟你争,今日落到这般场面,也是皇上你步步相逼,那就,来吧。”
“吼!”
一声战马凄厉的嘶鸣带着一阵破空声响起,一道银光在月光下泛出一种极其异样的光彩。
却是伏溯一个纵身,已经到了皇帝的面前。
百米之远的距离,竟然只是一纵,这等身手,好不叫人惧怕。
细剑反握,轻挥,望着皇帝拦腰而斩。
可就在这的时候,领一道蓝光也向这里冲了过来,跟已经快要得手的伏溯堪堪撞在一起。
一阵金铁的交鸣之声响起,两个身影瞬间就撞在了一起。
伏溯看着拦在自己身前的人,不禁冷笑道:“尔等宵小之辈,也敢在我面前献丑?”
说完,伏溯故意死死盯着眼前的这个人,声音加重道:“太子!”
“滚开!”
刚才还拦在伏溯跟前的人应声而飞,但是伏溯也被这股反弹的力量弄得飞回了数十米开外。
看着倒飞而回的伏溯,莫言一个纵身,便跳上空中,将伏溯接了下来,巨大的冲力直弄得莫言后退了三米之后,才堪堪停下来。
而太子那边就没有那么好运有人肯去接他了,伴随着一连串东西坠地的声音,像个麻袋似的,摔在了自己本方的军队方阵里面。
皇帝看着被太子拦下,倒飞而回的伏溯,冷笑了一下,轻轻把手一挥,道:“杀!”
伏溯从地上爬起来之后,一把推开莫言,抹了抹嘴角的鲜血,手中宝剑向天一指,未能等到伏溯说话,他身后数万士兵已经带着撕天裂地的呐喊杀上去了。
“照顾好婉曦!”
跟自己身边的莫言留下这么一句话之后,伏溯也化为来了一道银光,并且比所有人的速度都要快的像敌人冲了过去。
看着那个高高坐在马背上的男人,伏溯不禁咬牙切齿地道:“今天,一切就都要结束了,就让一切终结吧。”
见两军交战,伏溯已经冲在了第一线的位置,婉曦只是略想一下,便一个转身来到了指挥的位置,帮伏溯处理兵力跟人员调动的问题。
乱军之中,伏溯的步伐却丝毫未乱,目光如炬,紧紧跟着那个正在跟自己不断游斗的太子。
叮!
又是一次惊天动地的撞击,岚霜剑的威力此时已经全部发挥,湛蓝色的剑身冒着森寒的冷气,太子周身方圆十米之内,没有半个人影,仿佛一旦接近这个人十米之内,自己就会被冻住了一般。
只有一个人除外,伏溯。
仿佛是跟太子相克相对一般,伏溯手里的细剑散发出一阵耀眼的红色,离得近了,甚至能够看到细剑上蒸腾而上的气浪。
同样的,伏溯身边也是方圆十米之内,半个人影都没有。
剑与剑的碰撞,冰与火在这里不断的交融。
……
远处,婉曦皱着眉头,不无担忧地看着伏溯那边,问道:“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赢,会不会受伤。”
莫言守护在婉曦身边,一剑砍飞一个试图接近他们的小兵,道:“公主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而且溯王的实力您又岂是不知?这斗争,有的是时间来消耗。”
余老三也喘着粗气,后背靠过来,道:“恩,莫言兄弟说的对,以伏溯兄弟的实力,单对单打那个什么劳什子太子并不难。但是……”
“但是什么?”婉曦刚刚舒展开的眉头瞬间又凝到了一起。
余老三看着远方一直未动手的百里靖,道:“如果那个人插手的话,事情恐怕就很难说了。”
顺着余老三的目光望过去,婉曦刚好见到一个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身影——百里靖。
感觉到仿佛有人在看着自己,百里靖突然抬起头,看着远方的婉曦,蓦地一呆。
这一个凝望,仿佛跨越了几个世纪一般,百里靖突然回想起,第一次见婉曦时候的情形,他一直的喜欢的女子,此时正望着自己。
婉曦不知道百里靖能不能看见自己眼里的哀求,毕竟隔得这么远,她只是感觉,百里靖似乎是一直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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