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件事一直埋在他心中,就如一颗磨人的沙粒,平常不在意是没感觉,可一当想起,他都会自责不已,心中不乐,他作为大哥,却没有保护好妹妹。
唐逸墨神情冷淡,道:“婶婶,怎么说唐嫣然也算是我堂妹,但是,你要记得,当年你们是因何被赶出了唐家!”
既然这位婶婶没有自知之明,他也不必给她们面子。
“你这个小辈就是这般同长辈说话的?”李氏怒极了,颤着手指指着唐逸墨,道:“这就是你们唐家的规矩?”
在李氏心里,当年的事不过是小孩之间的玩闹,可唐逸墨却斤斤计较,将她母女两赶出唐家,令她丢尽了脸面,如今要不是为了唐嫣然的婚事,她是断断不可能来唐家的。
“如果你是值得尊敬的长辈,我自然不会这般同你讲话,”听见李氏的指责,唐逸墨内心丝毫没有波澜,冷声道:“你还是回去吧,否则我可不能保证这次不会再将你们请出去了。”
李氏看着唐逸墨冷淡的样子,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不由得怵了,瞪了一眼唐瑶便出去了。
“大嫂你看,还是大哥镇的住她!”唐瑶笑道。
公孙柔将丈夫拉到自己身边,道:“她就是欺软怕硬,不识好歹。”
唐逸墨握着妻子柔嫩的手,愧疚道:“真是苦了你了,要与她纠缠。”
公孙柔温柔地笑着摇摇头,道:“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谈不得苦,更何况她也不敢真的与我翻脸。”
看着大哥大嫂恩爱,唐瑶也是欢喜,心想,虽然大哥时常没有足够的时间陪着大嫂,但两人的感情却是一直是极好的;转而她又想到萧隋,只对她温柔的萧隋,也是极好的。
“大嫂,瑞儿呢?”她自进门便没看见他的身影。
公孙柔道:“我怕李氏吓着他,便让春儿带他去花园玩了。”
“那我去找他了。”
说完,便溜了,她才不要打扰两人恩爱。
刚出院子没多久,她便碰见一个陌生贵妇人,还未等她开口,妇人便说话了。
“呀,这位怕就是瑶儿了!”贵妇人笑道。
“您是来找我大嫂的?”
妇人体态丰腴,气质极佳,年龄看着和大嫂一般大,看样子可能是大嫂的朋友。
“这不是在家中无聊,便来找柔儿说说话!”贵妇看着唐瑶,接着道:“瑶儿可真是出落得好啊,难怪柔儿总是在我边上夸你呢!”
“您是?”
听她这般说,该是和大嫂关系比较好。
妇人捂嘴笑道:“看我一下激动,竟忘了说了,我是你大嫂的堂妹,不过你应该知道我的。”
“原来您便是秦子奕的嫂嫂,秦子奕经常对我们说嫂嫂您脾气好呢!”
秦子奕性格恬淡,理智,但怕极了他的大哥,因为他总是逼他做他不喜欢的事;提到这些,他又会说他嫂嫂待他极好,每每他大哥逼迫他时,嫂嫂便会帮他,唐瑶也只是一直听说过公孙华容的名讳,今日才见着真人了。
“子奕也是极不错的一个人,有才,懂事,相貌也是极佳的,他也经常在我面前提及过你!”
对于唐瑶在外面的名声,她自然是知道的,但她向来不信那些,通过公孙柔和秦子奕的描述,她便知道这个女孩子并不像外面讲的那样差;相反,今日一见,她想着要是唐瑶能与秦家结亲就好了。
唐瑶自然也猜到些她的想法,便道:“我也很欣赏子奕,尤其是他的画,不比我二哥的差。”
秦子奕是秦家二子,自小由大哥培养,他大哥一向对他严厉,希望他日后能入朝为官,可秦子奕却志不在此,他热爱绘画,以后想做个画师,为此他经常与他大哥产生争执。
对于自家小叔子的爱好,公孙华容是很支持的,她也算是看着秦子奕长大的,不想逼迫孩子做他不喜的事。
公孙华容笑道:“子奕那画技,哪里能和唐二公子相比,要知道,他当年可是以画出名,那画技是深得你母亲的真传,往来不知有多少人一掷千金只为求他一幅画,要是他如今还在京城的话,子奕怕是要巴巴地黏着他拜师呢!”
唐瑶笑道:“我觉得以后子奕的成就不会比二哥差!”
这倒不是奉承话,毕竟秦子奕在绘画方面真的很有天分。
“我先替子奕谢谢你,没想到瑶儿这么欣赏子奕。”公孙华容笑得欢心。
“毕竟我们是好朋友嘛,”唐瑶怕她还谈到婚嫁方面,便接着道:“对了,我大哥如今在大嫂院子里,我大嫂现在恐怕有些不方便。”
“那这样啊,没事,”公孙华容依旧笑着,道:“你大哥难得陪着你大嫂,我就不去掺和了,而且我儿子还在花园同瑞儿玩呢,我便去花园看看好了。”
“我也是要去找瑞儿的,一同去吧。”
……
“瑞儿,你把这个小马给我玩一会好不好?”
唐瑞抓紧了手中的小木马,拒绝道:“我不!”
阿文哥哥每次要了自己的玩具都不还,还会把它给弄坏了。
“瑞儿,你不要那么小气嘛!”
说着,秦文就要上手去抢了。
唐瑞挣扎着护住小木马,旁边的春儿怕伤着他们,不敢轻易直接动手将他们分开,劝道:“秦文少爷,这小木马我家少爷喜欢得很,要不我给你找别的有趣的小玩意?”
“我不,我就要这个小木马!”秦文十分霸道地说。
他比唐瑞大一岁,力气也大眼看就要抢到了,可这时忽然被人重重地打了下屁股,一下子松了手。
“谁打我?”
秦文捂着小屁股,不满地回过头去。
唐瑶扶住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的唐瑞,唐瑞见是自己姑姑,委屈地埋在了她的怀中。
“我打的!”公孙华容又打了一下,道:“怎么,你要打回来吗?”
“娘亲……”
秦文有些惊恐地看着自己娘亲,心想要完蛋了。
“你这臭小子,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公孙华容脸色不虞地揪着他肥嘟嘟的小耳朵,道:“我说了来唐府不能欺负弟弟,如今看现在这样子,你在我不知道时做了多少阳奉阴违的事?”
“娘亲,什么是阳奉阴违啊?”秦文一张小脸痛地皱在一起,伸手搭在公孙华容揪着他的耳朵的手上。
“你等着回去,我让你爹告诉你,”公孙华容松开他的耳朵,道:“现在赶紧给弟弟道歉,说没有以后了!”
迫于母亲的压力,秦文耷拉着脑袋,对唐瑞道歉说:“瑞儿,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
见秦文被教训了,唐瑞也感觉没那么委屈了,他软软地答道:“阿文哥哥,我原谅你了。”
公孙华容对唐瑞温柔道:“瑞儿不怕,待会姨姨回去就让姨夫狠狠地教训他一顿,以后若是他再敢欺负你,你就告诉姨姨,姨姨为你做主。”
接着对唐瑶道:“你告诉你大嫂,我会给她一个交代的。”
说完便带着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的小秦文离开了。
见公孙华容如此明理,唐瑶对她的好感又多了一些;用晚饭时也将这事告诉了公孙柔,公孙柔笑着夸了公孙容华好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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