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入了秋,天气慢慢变的有些凉,因此唐瑶出门的次数也多了。
“最近那白景城追你追的太紧了,”沈一珞捻起一块桂花糕,“每次去珍味楼都能碰见他,害的我们只能躲在风月楼吃饭。”
她苦着脸,“要不是前段时间刚出那事,我多想对他说,你放弃吧,阿瑶心里有人了,都要成亲了。”
“等我找个机会告诉他吧。”唐瑶眉头半挑,转头看向沈一珞,道:“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一直不理小安子吧!”
最近,沈一珞对萧安元十分冷淡,萧安元让唐瑶想想办法,唐瑶只能说她劝劝沈一珞。
沈一珞撇嘴,反驳说:“我没有不理他。”
“确定?”唐瑶瞧着她,“你一见他过来就走,走不了就冷着脸,他说四五句话,你就只有嗯哦,这样还说没有。”
“那事也不怪小安子,他是受害者,你不能因为小安子不喜欢你你就这样对他。”
沈一珞拿筷子扒着饭装作没听见。
唐瑶也不在意,她知道沈一珞是听进去的,她继续道:“更何况,小安子他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心意,而且你现在也和子奕在一起,对于过去的事情,再执着下去不好。”
两人都是她的好友,她夹在中间实在为难,但这次她是要站在萧安元那边的。
这时,丫鬟敲了敲门,说:“唐小姐,白二爷来了。”
沈一珞抬头笑弯了眼,“阿瑶你还是先劝劝白二爷吧!”
“让他进来,”
而后唐瑶转头瞥了眼沈一珞,道:“你出去。”
沈一珞快速扒了几口饭,鼓着腮帮子便往外走。
白景城进来时见沈一珞要出去,还有些疑惑,而且沈一珞看他的眼神也有些奇怪,似是怜悯,但也没多谢。
能同美人独处,太开心了。
沈一珞出去时顺带将门关上了。
白景城看着唐瑶,俊脸微微泛着浅浅红晕,“阿瑶,最近都没怎么见到你。”
我同好些人打听了才知道你在风月楼,但我还是相信你是清白的良家女子。
唐瑶站起身,道:“二少,我知道你的心思,既然你来了,刚好,我有些事要同你说清楚。”
白景城抿着嘴,想起方才沈一珞的眼神,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阿瑶,你不用那么着急回答我,我能等的。”
这段时间,他几乎日日去找唐瑶,通过妹妹,他也了解到唐瑶不像外人说的那么不堪,反而心性很不错;越了解唐瑶,他感觉自己越喜欢她,可是他也感觉到,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对他无意;可他想,只要他坚持的话,也许小姑娘就能将一颗芳心许给了他。
唐瑶摇头,神情冷淡,道:“抱歉,我有心上人了,等他回来,我们就要准备成亲事宜了。”
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犹如一把利刃,直直地插进白景城的心里,将他的希望刺得稀碎。
怎么会这样,他要失恋了,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我知道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抱歉。”
说完,白景城失神落魄地离开了。
看着白景城难受的样子,沈一珞想起了自己,心中表示很理解他以及很同情,但也仅次于这些。
……
唐瑶两人离开风月楼来到茶馆听人说书,但刚进茶馆,唐瑶便停住脚步。
“怎么不走了?”沈一珞看着她疑惑道。
她顺着唐瑶的目光看过去,看见一男一女,两人正在聊天,其中那女子是她们熟识的。
“曦月郡主!她身边的男子是谁?两人聊的好开心。”
对于司空曦月,沈一珞通过唐瑶与她相熟,觉得她是个很不错的人,还想着要把她介绍给兄长,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唐瑶眸色深沉,道:“你先回去吧,我去趟唐府。”
那个男子沈一珞不认识,但她却认识,宣侯,与司空曦月青梅竹马,一直喜欢她。
沈一珞点头同意,“我打算去看看子奕,他最近很刻苦,我担心他的身体。”
……
唐瑶来唐逸画院子里时,唐逸画正在喝酒,房门大开,他就抱着个酒坛子半睁着眼躺在门槛边,身边还有四五个酒坛子。
“瑶儿,你,你怎么来了?”
唐逸画放下手中的酒坛,抚着房门吃力的站起来,但感觉腿脚无力,只好摊坐在了门槛上。
“二哥,宣侯回来了,我方才在茶馆遇见了他与曦月姐姐。”
在唐瑶记忆里,唐逸画就像一只猛虎,有活力,无拘无束,有着一种一往直前的冲劲,以及无所畏惧的探险精神;可如今,这只老虎受伤了,心里伤到了,他一蹶不振,隐隐有衰败之势。
唐逸画顿住了,神情有些颓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呢,怎么办才好呢,……”
他一直重复着那句话,有些迷茫,自从那一晚后,一切都乱了套。
那天他去找司空曦月,让她别为了他伤害自己,让她不要想不开,他同她道歉,忏悔,她也原谅了他,他知道她的心痛,她的原谅并没有让他心安,他的心自那夜后就没停止过疼痛。
他一直喜欢公孙柔,喜欢了很久很久,但她却嫁给了他的大哥,为此他离家远行,一走就是九年。
而对于司空曦月,他将她当做好友,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但他却是直到前段日子才知道她的心意,而那时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乱了;他感到迷茫,后悔,以及痛苦,更可怕的是他感觉到有一些隐秘的情感正在悄然滋生。
唐瑶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二哥,你喜欢曦月姐姐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瑶儿,我错了,一直错了,我对不起她,对不起……”
唐逸画痛苦地抓着头发,他陷入了一个死胡同,前面没有路,只有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无尽的懊悔,痛苦包裹着他。
“二哥,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唐瑶扛起他的一只手,艰难地将他扶进房间,以免他受寒,“曦月姐姐选择了原谅你,你也要原谅自己。”
“曦月姐姐同我说过,她不后悔,希望你也不要内疚,况且,二哥,你太苦了,你得放过自己。”
唐瑶将他放在床上,摆正,替他除了鞋袜,拉过被子替他盖上。
站在床边看着他,她知道他不仅是因为做错了事而痛苦,更多的是他求而不得,如今还可能觉得自己背叛了以前付出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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