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淡的暖阳撒在山林间,山间静谧,因前几日大雪,此时整座山还裹着一层厚厚的雪。
唐瑶慵懒地托着下巴看身边的人舞动着画笔。
他画的是一女子,已经粗略有了轮廓,女子身姿窈窕,青丝随风柔柔飘动。
“你画的真好,”唐瑶感叹,“不过其实我画功也不差。”
司空祺偏头对她一笑,“当年姑姑画技一绝,你是她的女儿,这是一定的,至少要比我好。”
唐瑶被他说起了兴致,想以前除了萧隋还没别人夸过她。
想到这里,她微微一顿,她可不记得自己在萧隋面前画过画。
她喃喃自语:“看来我真的忘了很多东西。”
她的声音太小了,司空祺正专心作画,便没注意。
停笔,一副栩栩如生的美人图就出现在唐瑶眼前,女子的脸和唐瑶很像,装扮却是一袭热烈的红裙,随风轻动,唐瑶知道,这是以前的自己。
司空祺笑道:“送给你,望不嫌弃。”
“我回唐府就让人挂好,诶,你怎么了?”
唐瑶慌张将画搁在石桌上,扶住身体后仰的司空祺。
前一阵还好好的人,如今却闭着眼睛,呼吸微弱地躺在她的臂弯;她连忙让丫鬟去请普善大师来。
唐瑶将司空祺带回自己房间安置好,不一会儿普善大师便来了。
普善大师给他把脉,而后起身说:“皇子他并无大碍,只是近日着凉了,我写副药方,按照方子吃上半个月就好了。”
“多谢大师。”
唐瑶心中自责,最近司空祺来找她,两人都是在外面院子谈话,加之近日还下了雪,也难怪他会病倒。
……
司空祺醒来时,唐瑶正在一旁绣着帕子,上次的荷包给了萧隋,萧隋对之是爱不释手,一直不离身;如今她还想给他更多。
“瑶儿,”司空祺挣扎坐起身,嗓子干涩,声音沙哑:“我这是怎么了?”
唐瑶连忙给他递了一杯茶,然后将方才的事说了一遍。
“那方子我给了你的小厮,你近日还是在家中好好养着,暂时不要出门了。”
司空祺点头,而后打量起自己待的房间。
唐瑶察觉到他的目光,笑道:“放心,这里是客卧。”
就算两人关系好,她也不可能带他进自己的闺房。
“抱歉,”司空祺耳朵微红,“我只是怕害了你的名声。”
唐瑶勾起唇角,只是让他好好休息。
在唐瑶院里用完晚饭后,司空祺的小厮方将他扶回去。
夜凉如水,冬日的夜晚尤其冰冷,让人难眠。
山中的房间较山下要冷,即使脚下搁了个热乎乎的汤婆子,但是唐瑶拉紧被子,依旧觉得手脚冰凉。
比寒冷更难挨的是唐瑶觉得自己可能犯癔症了,她总感觉往日冬夜好像有个人在她边上躺着,那个人还热乎乎的,很轻易就驱散寒冷;这种想法让她红了脸,因为她不自觉地想着那个人就是萧隋。
这时,窗门被扣响;唐瑶嘴角弧度加深;她点亮蜡烛,走过去将窗子打开,便看见她心中所想的人。
萧隋带着一身寒意进了屋子,他还未开口,唐瑶便察觉他心情不好。
唐瑶将手塞进他的手里,他虽然冷着脸,但还是握住了。
“小哥哥,你怎么了?”
说完,她便感觉对面的人眼神沉了沉,她却丝毫不怕,娇笑道:“不知为何,突然就想这般喊你。”
看着眼前娇娇小小的女子,萧隋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了,让她永远不能离开他。
“糖糖,和三皇子玩的开心吗?”
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竟会想莽撞的少年小子一样,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
听他这般说,唐瑶便猜出几分,笑弯了眼,道:“和小哥哥在一起最开心。”
微微灯光打在小姑娘脸侧,衬得她越发不像尘世中的人,就如同一直吸人精魄的山间妖精。
萧隋喉结上下轻轻滑动,低头,哑声道:“糖糖,我能亲你吗?”
唐瑶几乎要毙溺在他溢满柔情的眸子里,她抬手勾着他的脖子,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四瓣充满渴望的唇碰在一块,屋中弥漫着暧昧的情意。
小别相逢的情人,心中无限句话语,皆融化在火热的亲吻。
好半晌,两人才分开,四目相对,慢慢又粘在了一起。
“糖糖,”萧隋抱着唐瑶躺在床上,握着她的手,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后劲上,“我吃醋了。”
最近他很忙,因为新年将至,二皇子又多加干扰;这一个月,他每日都是呆在太子的书房。
而他一直派了人在唐瑶的院子边上保护,并每日同他汇报消息,天知道在他得知‘唐小姐与三皇子说笑,下棋,绘画,心情极好’这一消息,他恨不得放下所有事情,不管不顾地上山来找她。
唐瑶缩了缩脖子,红了脸,萧隋轻轻咬了下她的后颈,很痒。
“我与他只是朋友,你知道的,我喜欢的是你。”
有些话,她本以为很难说出口,可当真正说出来时,却发现一切都是那般简单轻松。
萧隋握着她的手紧了紧,“那你……”
好一会,他依旧没有说下去,唐瑶翻身与他面对面,问:“怎么?”
“那你可别欺我。”
萧隋在她额间轻啄一下,这般可爱的小姑娘,他哪里舍得那样霸道地束缚她。
唐瑶笑了,眼中含着细碎的光,没一片光点都含着快要溢出来的爱意,她也学样地啄了下萧隋的额。
柔声道:“不欺你,都是真心的。”
唐瑶枕在他怀中,把玩着他的一缕头发,“大哥他们还好吗?”
“都好,就是惦记着你。”
唐瑶蹭了蹭他的肩膀,“待珞珞她们成亲我就可以回去了。”
“嗯,”萧隋搂紧她,“我等你。”
萧隋在她房中宿了一夜,天还未亮时方才起身要离开。
感觉身边的人动了动,唐瑶拉着他的衣袖,迷迷糊糊喊着:“萧隋,”
“我在,”萧隋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轻柔地将她的拉开,“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唐瑶迷糊点头,等身边的人走后,她做了一个梦,梦中她与萧隋一起生活了很久,每个冬夜都是萧隋陪着她,暖和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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