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窗户轻柔洒下光芒,将室内照得通亮。
唐瑶缓缓撑手起身,看着窗户上的光点发愣,好一会意识才渐渐回笼。
她下床方洗漱完,萧安元便来了。
他神情有些急,等唐瑶画完眉,他才说:“阿瑶,出事了。”
唐瑶眉头微蹙,“怎么了?”
“玉泽哥哥不是回来了嘛,我今日去探望他,结果发现他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
“一开始我问他,他不愿意告诉我,然后我就问他家的下人,才知道昨日他被马车撞了,腿断了!”
唐瑶猛地起身,随意拿一根玛瑙簪子将头发绾好就往外走,“知道是哪家的马车吗?”
“我一问,才知道,是那胡国公主的,她这刚入京没多久,就闹出这么一件事,”萧安元嫌恶道:“就这样的女人,还痴心妄想嫁给我兄长。
唐瑶心想,这公主别是和二皇子私会完了后就撞着玉泽哥哥,这事要是自己想给玉泽哥哥讨个公道,恐怕见了她,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等唐瑶带着一堆补药进了宁府时,就发现自己要找的人也在。
“玉泽哥哥,你还好吗?”唐瑶走到他床边,心疼地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大夫是怎么说的?”
宁玉泽勾起一抹苍白的笑,“大夫说只要好生养着,过几个月就能好。”
“是我的错,”塔娜低着头,“都怪我不好。”
唐瑶半挑眉,佯作不懂,“公主说什么呢,这事怎么就和你有关系了,你昨日不是有许多事务要办,应当没出门才是,怎么就和这事有关系了。”
塔娜无措地看着唐瑶,红着脸磕磕跘跘地说:“昨日,昨日二皇子邀约,我,我推迟不了,就去了,然后回来的时候,马儿受惊了,就,就,就不小心撞到了玉泽哥哥。”
听到最后那句玉泽哥哥,宁玉泽尴尬地咳嗽了几声,“公主,小人姓宁,名玉泽,公主叫我宁公子就行。”
“抱歉,抱歉,”塔娜慌张地摆着手,“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一时不知道如何称呼,听阿瑶那样叫,才跟着叫的。”
“无事,”宁玉泽笑容温润,好似一块光泽软腻的玉,“这事也不怪公主,那时公主应该也吓到了。”
“不,怪我,”塔娜愧疚道:“如果我没有去见二皇子就不会有这些事了,但既然出了这事,我就一定要对你负责。”
唐瑶绕有兴趣地看着她,她很惊讶塔娜能把和二皇子私会说得这么坦荡。
一边的萧安元听她这么说,他可不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他只知道自己的哥哥受伤了。
他冷声说:“你打算怎么负责?如果是说给钱,我们不缺那些钱,给药,我们也不缺,且都是好药。”
塔娜面露纠结,显然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我没事的,”宁玉泽不愿意为难她,安慰塔娜道:“没什么好负责的,就如安元说的,我什么都不缺,所以你也不用太愧疚,我这腿过几个月就好了。”
“不行,”萧安元心中那气却是没下去,“玉泽哥哥就是性子太好了,这事小了可以说是她伤到了你,大了就是胡国公主伤了司空国的栋梁!”
宁玉泽轻笑出声:“我这算什么栋梁,只是闲人一个,伤了就伤了,反正有的时间来养伤,没必要太较真。”
“小安子,我也知道你担心玉泽哥哥,”唐瑶笑道:“但玉泽哥哥不想追究,我们还是听他的吧。”
“不行!”
这次出声的塔娜,她好似下了什么决定,神情坚决,道:“我想好了负责的方式了,”
这是唐瑶第一次听她这么大声说话,脸上也毫无怯懦之情;但她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她怀疑这个公主不是性格有问题,而是脑子有问题。
只听她掷地有声说:“我要以身相许;司空国有句话说的好‘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愿以身相许’。”
萧安元睁圆了眼睛指责道:“你这个不知羞!”
唐瑶还算镇定,只说:“就算你想这样,那智先生能同意吗?”
“公主,不要开玩笑了,”宁玉泽眼中看含笑意,就像看着一个任性的妹妹一样看她,“以身相许不是这样用的,我不用你负责。”
“不行,”塔娜对于这件事却是异常执着,她看向唐瑶,道:“你们司空国不是还有一句话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吗,我既然这样说了,就一定会做到。”
唐瑶扶额,“没想到公主对司空国的文化这么了解,”
话锋一转,她戏谑地看着塔娜,“但是,公主,你前日不是说你没有选择吗,如今怎么就有选择了?”
她倒没想到这公主有两副面孔,亏她还以为她是个老实人呢。
“我是这样说过,”塔娜又恢复了那副害羞腼腆的样子,“可是如今不是迫不得已吗,而且话我既然已经说出口了,那也不好再改变。”
“没事,你尽管收回,”宁玉泽笑道:“如今这里只有我们四人,只要我们都不说出去,就没人知道你收回了那句话。”
“是啊,而且我们也没当真,你只要将那句话当作玩笑话就好了。”
萧安元虽然不喜欢这个公主,但也不希望她嫁给宁玉泽,他攥紧拳头,在她面前狠狠晃了晃,“我劝你赶紧收回那句话,也不用你负责了,麻溜点回去就行!”
“为什么?”塔娜被萧安元晃着的拳头吓得后退几步,她含着泪看宁玉泽,“是不是玉泽哥哥你看不上我这个异邦人,所以才这样拒绝我。”
唐瑶心想,她前日怎么没发现这公主戏这么多。
“不是这样的,”宁玉泽耐心给她解释说:“我当然不是因为看不上你才那么说的,只是,你是胡国的公主,对于自己的终身大事不能这样草率,而且我的腿真的没事,真的不需要你负责。”
塔娜静默地看了他片刻,在瞥见萧安元又要挥拳头时,她抹去眼角的泪,说:“夫君,你不要担心,无论多困难,我也要嫁给你。”
说完连忙离开,留下表情凝固的唐瑶三人。
唐瑶感叹道:“我前日没发现这公主这么有能耐呢。”
宁玉泽无奈苦笑:“希望她那里的随从能让她放弃那个想法。”
“玉泽哥哥别担心,”萧安元挥挥拳头,咬牙狠声道:“如果她还敢来,我就将她赶出去。”
见萧安元犯二,唐瑶连忙拉他往外走,说:“玉泽哥哥,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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