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这是少爷让我们重新给您换的新一季衣服。”
说完,苓姨指挥那些人鱼贯的走入更衣室。
把里面几乎还是新的没有摘标牌的衣服都收了出来,又指挥那些人把新的衣服挂上去。
“为什么要换衣服?这些都是新换不久的不是吗?”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些衣服都是几天前苓姨刚让人换上的,为什么又换?
她一脸的懵懂,聂新与苓姨对视一眼,表情都很奇怪。
见她执着的不肯放过这个问题,苓姨只好上前一步恭敬的道:“少夫人,是少爷说不满意那些衣服,让我们给您换一批的。”
宁婉鱼皱着眉,看向被那些男人收走的衣物,最上面一件就是之前被她脱下来,如破烂一般扔在沙发上的睡衣。
她转开视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苓姨抬手示意那些人把衣服拿走,聂新也跟着转身。
“等等。”宁婉鱼回过头。
眉头皱的更紧了,拦到一众男人的面前:“这些衣服我很喜欢,挂回去吧,谢谢,有问题我跟他说。”
“少夫人?”聂新很诧异,也表示很为难。
这可是少爷亲口*交待的。
说他定的那些衣物少夫人不满意,让他重新换一批,这是他工作失误。
男人愧疚的垂下头:“对不起少夫人,是我办事不利,预定那些衣服前没有了解到少夫人的喜好。”
宁婉鱼摆摆手,走到床边,拿起手机亲自给龙耀阳打电话。
正在会议室里听各分区经理报告的龙耀阳抬手打断其中一个男人的话,微垂着头,盯着手机上的号码,划开接听。
嘴边挂着让经理们惊悚异常的笑容:“睡醒了?”
他的声音低醇而磁性,浑厚的嗓音里夹杂着宠腻与温柔,低低的笑着。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男人修长的手指有规律的在桌子上点了点,道:“你不是说穿不惯那些衣服,这次我让聂新定的都是你喜欢的款式,或者,我让他带你亲自去商场选。”
这边的宁婉鱼无奈的翻个大白眼。
她喜欢的款式?
她的衣服都是地摊上50块三件的,那是她喜欢的款式吗?
不自觉的抓紧电话,咬着牙:“龙耀阳,我没说那些衣服我不喜欢,让他们把衣服挂回去。”
就算再有钱也不是这样浪费的,那些衣服甚至连标牌都没有摘呢,就要撤掉,之后呢,是扔掉还是送人?
她的衣服别看便宜,从来都是穿了三年又三年,那都不舍得扔,更何况是这些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
电话这边的龙耀阳又笑了起来:“好,你让聂新听电话。”
宁婉鱼不疑有他的将电话递过去,说了几句后,聂新频频点头的把电话又递了回来,对那些男人摆个手势,让他们把衣服重新挂上去。
“没事了吧?没事我挂了。”
手机挂断,她看着那些陌生男子又把衣服重新挂回到更衣室里。
聂新上前一步:“少夫人,少爷让我带您过去。”
“去哪?”
“我不清楚。”
宁婉鱼皱皱眉:“好吧,我知道了。”
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宁婉鱼走进更衣室,在里面随便选了一件裙子穿上。
中午十一点,车子到达龙氏集团。
这是宁婉鱼第一次来到这里,从车窗上望出去一座气势恢宏的白色大楼映入眼帘,高耸入云,就像它在海城的地位一样遥不可及高不可攀。
聂新将车子停在道边,给龙耀阳打电话。
几分钟后他在一群男人的簇拥下大步走出来。
无论身边有多少优质男性,他永远是最抢眼最卓尔不凡的一个。
威严,高大,成熟,睿智,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天生王者般的气势,矜贵,冷俊。
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包裹住他傲人的身材,蕴藏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场。
他半垂着头,像是在对他们交待着什么。
然后突然转头,好像接收到了车里她的视线,往这边看过来,与她四目相对。
宁婉鱼慌张的收回视线,这才发现她心率过快,砰砰砰的声响在车厢里回荡。
抬头,发现聂新正从后视镜里看着她,了然的笑容,小女人顿时有一种被抓包的难堪。
脸一红,咬着牙看向窗外,体温骤然升高。
龙耀阳上了车,为他关好车门的男人自动退后一步,没敢往里面看。
车子发动,宁婉鱼看向窗外没有和他说话,她这一边的车窗放下,徐徐的微风吹进来,撩动发丝。
“吃早饭了吗?”身旁的男人视线望向她,关心的问。
宁婉鱼知道他在看她,故意避开了车窗上他浅色的琥珀,假装没看见,敷衍似的点点头。
清莹的好似染着水的杏眸饶有兴趣的对着外面的街道指指点点。
龙耀阳看着她,又看了眼驾驶座上的聂新用眼神询问。
聂新对上龙少的视线,不明所以的笑了笑。
宁婉鱼正觉得心跳有些平复下去了,男人修长的大手却突然探了过来,刮了一把她的脸蛋。
“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
他突然的碰触让宁婉鱼的隐忍全部破功,功亏一篑,忍无可忍。
回头时又瞧见后视镜里聂新似笑非笑的眼神,头顶一瞬冒起青烟,羞愧的无地自容,连带着口气也凶恶了下去。
没好气的问:“你叫我来到底要干什么?难道和你结婚就要像个傀儡似的随叫随到言听计从吗?”
她嘟着嘴,转开视线,再次看向车窗外。
男人的审视目光就射在头顶,探究着她突然的情绪转变,小女人视若无睹,对自己的情绪起伏也很懊恼。
她的脾气一向不怎么好,特别是碰上龙耀阳之后,火气就更大了,不知道为什么。
原来和千业在一起时她虽然也很倔,但大多数时间都会表现的温柔,俏皮,不会这样无理取闹的。
好像被聂新发现自己的迷恋眼神是个多么丢脸的事情,她也不过如此吗?最终逃不过龙耀阳的甜蜜陷阱。
甚至忘记了他带给自己的第一次的痛苦。
一边想着结婚的事已成型,就要顺其自然不要逃避,去接受,去迂回的保护自己,顺带查看万丽娜的事。
可另一方面又有一个警告的声音一直在提醒她,不要交心,不要和他走的太近,不要被他的外在美好迷惑,以免将来受伤惨烈死的难看。
她的心在这种矛盾与痛苦的折磨下撕扯,激化,徘徊,乱成一锅粥。
龙耀阳始终没说话,直到车子停在海城警局的门前,聂新从驾驶座上下来跑到她这一面打开车门,三人往里走。
一个位阶很高的中年男人很客气的迎出来,一边和龙耀阳说着什么,一边把他们引起审讯室外的玻璃门里。
“龙少,那就是车祸肇事的逃逸者杨大川,今天早上在公园的长椅上找到的,已经醉的不醒人事了,酒精测试浓度超了标准,属于醉酒驾驶。”
宁婉鱼向玻璃窗里望去,看到那个秃顶中年大概四十岁左右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男人。
皱皱眉,有些怀疑的看向他。
她的每一次蹙眉都逃不过龙耀阳的眼睛,他的长臂伸到女人的腰间将她圈进怀里,又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
“确定车是他开的?有没有人为指使的可能性?”
龙耀阳问这话时,中年男子明显的愣了愣,很是诧异,又转头看了看他身旁的女人。
“杨大川醉酒驾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过像这次撞的这么严重倒是第一次,不是人为指使,我们查过,他开的车是黑车,专在夜晚为人运货的,因为喝了酒前晚就醉死在道边了,白天醒过来一次就想把车开走,却因为酒还没醒造成这起车祸,之后逃逸,没有人为指使。”
轰动海城一时的车祸好像就到这里结束了。
宁婉鱼的耳朵嗡嗡响,被龙耀阳一路搂着坐进车里时还在嗡嗡响。
她拧着眉头望向男人,在他望回去时把头转开,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车子离去。
警局三百米外的地方停着一辆黑色宝马,车窗上全部换成茶色玻璃,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小姐,他们走了。”驾驶座上的鸭舌帽男子回头。
后座上用黑布蒙着脸,只露出一双阴鸷眼眸的女子点头。
全身上下被包裹的密不通风,只有那双暴露在外的手上,密密麻麻的狰狞折痕像是蜿蜒扭曲的毒蛇缠绕其上,恐怖而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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