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寰郡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若论无耻,恐怕世人都比不上陈柳烟和沈玉珊这母女二人,就算是当初让李寰郡痛恨的老皇帝,也比不上她们两人的无耻程度。
想到沈玉珠在出嫁之前都是在陈柳烟的手下任其捏扁搓圆的,李寰郡就涌上来一股心疼,而且对陈柳烟的厌恶也到了极致。
“之前姨娘是怎么对待我和小浩的,这些事我都可以暂时不予追究,但是我想问姨娘的并不是这些事,有些事情,姨娘不会以为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吧?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纸也是包不住火的,难道姨娘就没有其他的事情想和我说一说吗?”
沈玉珠真正想问的是关于谷兰心的事情,她倒要问问陈柳烟,她娘从来没有过害人之人,而且就算是当初陈柳烟受尽宠爱而自己却被夫君冷落也没有想过加害他人,可是陈柳烟对始终都在心里恨毒了她娘,甚至不惜用落胎药打下她娘腹中的孩子。
这个仇谷兰心还没来得及报就撒手人寰,可是身为谷兰心的女儿,沈玉珠是绝对不会无动于衷的,她娘没有完成的事情,她都会一件一件的帮她完成。
听到沈玉珠问出这句话,陈柳烟心中的不安更甚了,隐约中感觉沈玉珠好像知道些什么,陈柳烟不禁想到多年前做的那些事情,但是很快这个想法就被陈柳烟摒弃了,因为当初的事情她做的极为隐秘,绝对不会再有另外的人知道的。
这样想着,陈柳烟很快就重新镇定下来,“妾身不明白王妃这话是什么意思,王妃今日说的话都是弯弯绕绕的,妾身愚笨,实在不知道王妃是何意,若是王妃只是为了来和妾身打太极,那妾身恐怕是要让王妃失望了,因为妾身什么都不知道。”
沈玉珠挑眉看向陈柳烟,“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姨娘就这么着急的说自己不知道了,是不是也显得太欲盖弥彰了?”
陈柳烟被沈玉珠摆了一道,心想自己真是大意了,差点就掉进沈玉珠话中的陷阱里,“妾身不过就是个生活在后院里的普通女人罢了,不管什么事,妾身都不知道,若是王妃有什么想知道的或者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或许去问你父亲更合适。”
见陈柳烟突然提起沈恒之,沈玉珠便问道,“姨娘和父亲夫妻多年,可是在知道父亲被革职之后的第一时间就变卖了怡红院的值钱的物件,带着妹妹离开了京城,生怕自己会受到牵连,姨娘似乎也不像之前表现的那般事事以父亲为先啊。”
说到这里,沈玉珠冷笑一声,“姨娘还真是好盘算,在抄家之前就带着妹妹来到了这里,没人能找到姨娘的踪迹,自然也就不会受到牵连了,只是姨娘是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吗,姨娘青天白日的就和一个男人同进同出的,就不怕被人认出来,上报给官府吗?”
沈恒之现在的身份是罪臣,而陈柳烟又没有和沈恒之和离,所以在律法上来说,沈恒之和陈柳烟还是夫妻,夫妻本为一体,沈恒之是罪臣,那陈柳烟自然就是罪妇了。
陈柳烟也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所以来到临沂镇之后,也一直都是低调行事,但是因为最近认识了尹志廷,和尹志廷走的进了一些,所以才有些忘乎所以了,总以为尹志廷在临沂镇的声望以及这里的知县对尹志廷的几分面子,在临沂镇就不会有人敢打她的主意了。
只是被沈玉珠这么一吓唬,陈柳烟的心里又有些不确定起来,虽然这里离京城已经很远了,可是没有人能保证就不会有人认识她的人路过此地。
“王妃这话是在威胁妾身吗?妾身这一辈子也没什么多大的期望,就只是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而已,既然沈府的日子已经注定不安稳了,妾身自然要自寻安定了,相信王妃也会理解妾身的吧?”
“呵呵,姨娘不必如此紧张,我只是在提醒姨娘而已,又没有说要去官府揭发姨娘,而且王爷都已经在这里了,还用得着去官府吗? ”
陈柳烟因为沈玉珠的三两句话就在心中产生了畏惧的心理,心道现在的沈玉珠已经不能和从前同日而语了,她必须得小心的应付才行,“那妾身就先在这里多谢王妃的体恤了。”
沈玉珊气愤陈柳烟竟然在沈玉珠的面前这么低声下气的,什么时候她们要在沈玉珠这个贱人的面前也变得小心翼翼的了,可是沈玉珊又被陈柳烟拦着不准她说话,沈玉珊只能狠狠的瞪着沈玉珠来表达自己的气愤。
“不过我今日来这里,也并不是和姨娘闲话这些的,既然姨娘不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那我就只好明说了。”
说完,沈玉珠不等陈柳烟有所反应就接着说道,“当年人人都以为我母亲是难产身亡,甚至连我也一直以为母亲的去世是个意外,但是一次偶然,让我发现母亲的死其实是另有隐情,而这些隐情,我相信姨娘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在沈玉珠说起谷兰心难产身亡的时候,陈柳烟的脸色就在瞬间变得惨白起来,陈柳烟一直以为自己当初做的这件事情是很隐秘的,除了自己和赵嬷嬷,是不会有人知道的,而赵嬷嬷对自己的忠心她是知道的,所以绝对不会是赵嬷嬷出卖了自己,那么沈玉珠是怎么知道的?
只看陈柳烟的神情沈玉珠就能猜到她在想什么,“姨娘是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赵嬷嬷是姨娘身边最亲近的人,虽然赵嬷嬷对姨娘忠心耿耿,不过哪个人是没有私心的呢?”
陈柳烟没想到的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偏偏成了出卖自己的那个人,而赵嬷嬷在她们离开京城的时候,因为舟车劳顿,一场风寒让赵嬷嬷缠绵病榻多日,最后因为耽误了最佳的治疗时间而撒手人寰,所以陈柳烟也不可能再去质问赵嬷嬷了。
陈柳烟定了定心神,“她不过是一个奴才,她说的话王妃也信?王妃的母亲的确是因为难产去世的,并没有什么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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