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风对此事还做了个总结,不能惹老实人,惹急了,后果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知青们被李长风这么一吼,赶紧转身、弯腰、挥动锄头。
苏青禾警告地看了李婉儿一眼,这才回到自己那片地里干活。
李婉儿吓得哭都哭不出来,等苏青禾离开,她才开始小声抽泣起来,时不时还要瞅一眼李长风。
眼波流转,欲语还休。
殊不知,她顶着红肿的猪头脸做出这种姿态只会令人更加作呕。
李长风没眼看,生怕被恶心到,迈着飞快的步子跑远了。
*
大队没工作的时候,顾承安也会下地劳动。
他仿佛不知疲倦,闷头干活,手臂的肌肉不断隆起,把衬衫撑得紧绷。
近来雨水少,连日的干旱使得土地变得干涸结实,一锄头下去,大片的土地被铲起,露出底下湿润的新土。
一口气锄了一大片地,顾承安直起腰,撩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汗,余光看见李长风一阵风似的跑过来。
“跑这么快,后头有狼撵你?”
李长风不以为然,吊儿郎当地搭上顾承安的肩膀,从兜里掏出烟递给他。
“歇口气儿,抽根烟再干。”
顾承安摆摆手,迈步朝树荫下走,“戒了。”
李长风追上他,玩笑道:“你还真无欲无求了啊,媳妇也不娶,女人也不想,现在连烟也不抽了,干脆连呼吸一块儿戒了得了。”
两人从小玩到大,关系铁的很,开起玩笑来也时常荤素不忌。
顾承安睨了李长风一眼,没搭理他,拿起放在树荫下的水壶,仰头灌下半壶水。
有几滴透明的水珠从嘴角溢出,顺着下颌线滑落,隐入精壮的胸膛,泅出一小圈湿痕。
李长风啧啧叹道:“可惜啊,某人长得一副好皮相,却是个不开窍的。”
顾承安白了他一眼:“咱俩彼此彼此。”
两人都是光棍,也就不存在谁笑话谁的问题,经常互损。
李长风却没再接话,反而笑得一脸灿烂,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
“哎,承安,你觉得那个苏知青怎么样?”
苏知青?苏青禾?
顾承安挑眉,不动声色道:“哪个?”
李长风兀自傻乐:“就知青里面最漂亮的那个。”
顾承安没吭声,却悄悄竖起了耳朵,心跳也漏了一拍。
李长风自动往下说,摸着下巴啧啧叹道:“那苏知青看着娇娇软软的,可实际上厉害着呢,两巴掌就把李婉儿打成了猪头,啧啧,够辣!”
顾承安不相信。
李长风惯爱满嘴跑火车,他说的话只能听一半。
小知青文静又柔弱,还爱害羞,咋会打人?!
李长风自顾笑着,笑得一脸风骚,“娶媳妇就得娶这样的,长得美,性子辣,这样的女人才有意思。”
顾承安似笑非笑地看了李长风一眼,无情地给他泼了一盆凉水,“你俩不般配。”
苏青禾是他看上的人。
现在听李长风这话,好像也有点那个意思,不过话又说回来,小知青长了那么漂亮一张脸,是个男人都会动心。
但别人动心也好,动情也罢,苏青禾只能属于他。
他和李长风虽是好兄弟,但在这件事上,他不会让,现在就表明自己的态度,将李长风那点小心思掐灭在萌芽中。
李长风好不容易春心萌动一回,还没怎么着,呱唧一下就被打击到了。
“咋就不般配了,她是知青,我是生产队长,她长得好看,我也英俊潇洒,我看很般配。”
顾承安无情地呵呵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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