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您。”
两人从民政局出来,苏青禾依旧坐在前面,没走多远,就听见有人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王长富颠颠地跑过来,笑着打招呼:“四叔。”
声音高亢,满是谄媚。
顾正远想拦都没拦住,傻兄弟千万别说漏嘴,害得他露了馅就完了。
顾承安停下车,笑着跟王长富点了个头,越过他看向不远处的顾正远,问道:“你们俩这是要去哪?”
王长富嘿嘿笑。
他和顾正远刚从黑市回来,卖了点粮食,换了点小钱,不过顾正远说了,这事他是瞒着家里做的,他不能出卖兄弟。
“我们没事,瞎逛哒。”
顾承安看了一眼侄子,这家伙最近转性了,回了家基本上也不怎么说话,爹妈吵架闹别扭,他倒是一朝长大,沉稳了许多。
“行,那去吧,别惹事。”
*
回村后,已经快中午了。
顾承安送苏青禾回到知青点,把东西送到屋里就要离开,苏青禾叫住他,从水壶里给倒了杯灵泉水递给他。
“喝了水再走。”
灵泉水是好东西,以后天天喝,一起长命百岁。
顾承安觉得这水甜滋滋的,仰起头一饮而尽,抬手抹了把嘴:“下个星期去领证。”
这事还带预约的。
苏青禾轻笑着点头应下,看着男人大步离开。
今天休息,不用上工,天气也暖和,吃过午饭后知青们自由活动。
女知青们在院子里洗衣服,突然听见男知青宿舍里爆发出一阵哄笑声,接着有人大声念起了诗。
听着像是情诗。
“刘景明,你还说你和白淑芬没关系,她都给你写情书了!”
刘景明笑得意气风发,一改以往的颓废。
他将信收回来,捋平边角,爱惜地放回信封,这确实是白淑芬给他写的信,如果非要说情书的话,也可以这样认为。
字里行间全是爱意。
他确实也和白淑芬没关系,他配不上这样好的姑娘,和聂红霞分手后,他心灰意冷,数年的感情烟消云散,说不难过是假的。
白淑芬就是在这个时候走进他的生活里。
她经常给他写信,几乎每个星期都能收到她的信,渐渐的,白淑芬的信成了他枯燥生活里的最大期盼。
他心底的伤痛被抚平,甚至生出了不一样的情愫。
他喜欢上了白淑芬。
白淑芬恰好也在信里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他很开心,也很忐忑,开心的是自己的爱得到了回应,忐忑的是一无所有的自己如何能配得上在城里当工人的白淑芬。
错过了回城机会,就算再有回城的指标,也不见得会轮到他,他又拿什么给心爱的姑娘未来。
不对等的爱情从开始就是错误。
聂红霞狠狠地给他上了一课,他庆幸自己还有爱人的勇气,却没有办法开口让白淑芬等他。
等到何时是个头。
姑娘家的青春很短暂,不应该浪费在等待上。
“别瞎说,我和白淑芬是纯洁的革命友情,咱们虽说是知青,但是跟乡下泥腿子没什么区别,人家是纺织厂的正式工人,身份差别太大,我们没可能的,你们以后别乱说,对姑娘家的名声不好。”
马飞在旁边练俯卧撑,并不赞同刘景明的说法。
“有差别又怎样,你不争一争哪里会知道就没有可能,人一辈子能遇到个心爱的姑娘不容易,错过了就不会再有,年轻人就应该勇往直前,畏畏缩缩的失了男儿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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