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梅一边哭一边说,把自己塑造的形象可怜极了,活脱脱就是一个被亲姐姐冤枉的好人形象。
顾家人又不傻。
怎么可能被她的花样巧语欺骗。
陈玉芹无动于衷,闺女和妹妹谁轻谁重,她还是分得清的,她是心寒,今天这事给她敲响了警钟,从现在起,她不会再拿陈玉梅当妹子。
她嗤笑一声:“你说你家宋文静没福气,她是死了还是咋了?你也知道我对你好?小时候的事情不提也罢,就说你成家以后,你结婚的时候,连件像样的嫁衣都没有,
我省吃俭用,一针一线给你做了一件红棉袄;
你生宋文静的时候,没人伺候你做月子,我走大老远的路每天都去帮你做饭洗尿布,你家里经济困难,时不时就来打秋风,我和你姐夫一句怨言都没有,
过去的事就不提了;
我不求你报答,只求你拿出真心待人,可你是怎么做的,我也懒得再说,一桩桩一件件,你做的那些事简直让人心寒,
你算计外人,也算计家人;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拿你当亲姐妹,你拿我当冤大头,既然如此,咱们的姐妹情分也没必要再续,从今天起,我陈玉芹和你陈玉梅断绝姐妹关系,
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再无半点干系,还有,这么些年来你从我家借走的粮食我们不要了,就当打发叫花子了,借的钱一共五十五块,连本带利算你七十,
明天我上门去取,你也别想耍花招,欠条我还留着呢,不给的话我就找你们大队书记,你看看他是向着你还是向着我,现在,你可以滚了。”
这一番话说下来,陈玉梅傻眼了。
她耳朵不是出毛病了吧,她大姐竟然要和她断绝姐妹关系?就为了这么点事,就不要亲妹了?
她脸色相当难看。
求救似的看向顾满仓,可他连一句话都不说,那做派分明是很支持陈玉芹的做法,她又看向顾承安几人,这几个更狠,脸上流露出来的厌恶之情直接都懒得遮掩。
陈玉梅的自尊心直接碎成了渣渣。
好好好,今日这番羞辱她记下了。
可是,她只借了五十五钱,凭什么让她还七十,她不服。
“我只和你借了五十五块,凭什么要还七十,我不还!”
陈玉芹真想将手里的泔水桶扣到陈玉梅头上,她面若寒霜地冷着脸,声音更是冻得人发寒。
“就凭你辜负了我对你的情意,这钱你借了得有五年了吧,一年收你三块钱利息已经很少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没有就滚出我家!”
“你!”
陈玉梅气得直喘粗气,好半晌,恨恨地转身,拖着脏兮兮的身子往外走,出门的时候差点绊倒。
踉跄了一下才堪堪稳住身形。
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惨字。
陈玉芹望着陈玉梅走远,手里的桶砰的一声摔到地上,她整个人像被抽去力气一样,眼看着就要软倒在地。
顾满仓离得她最近,眼疾手快地将人扶住,满脸焦急:“老伴儿,没事吧?”
确实也没大碍。
只是伤心还是难免的,有些人,走着走着就分道扬镳,直至断了联系,姐妹亲情又如何,走到这一步,该断的还是要断。
陈玉芹靠在顾满仓怀里,被他搀扶着往屋里走。
孩子们担心地齐声喊妈,她无力地摆了摆手:“妈没事,只是有点累了,歇一歇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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