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禾听到了。
路人也听到了。
大家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们,苏青禾满脸黑线,这傻男人,她又不是聋子,用得着这么大声音吗?
她不好大声吼回去,便凑近了些,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
一下又一下,像是戳在人心尖上。
男人的气也像破了的洞的气球,被媳妇戳没了。
等拖拉机停下,苏青禾才说:“狗咬了咱们一口,咱们总不至于再咬回去吧,那样跟狗有什么区别,咱们只要知道那是条疯狗,以后防着点就是了,不生气了好不好?”
“好,不气了。”
再旺的怒火也被媳妇的温声细语抚平了,顾承安很会顺杆子爬,他大言不惭的提要求。
“那你晚上得补偿我。”
晚上两个字被他咬得格外重。
苏青禾好笑地看着他,眼里划过一抹揶揄,半晌点了点头,红唇扬起好看的弧度,声音轻巧:“谁惹你生气你就找谁要补偿去。”
顾承安笑不出来了。
好啊,小家伙又不乖了,让他想想,该用哪种姿势惩罚她呢?
顾书记在脑海里飞快将他的绝技过了一遍,决定今晚就解锁一种新姿势,苏青禾太熟悉他这种眼神了。
哪哪都透着危险。
呵呵,泰迪精~
顾·泰迪精·承安还想继续调笑几句,余光却瞥见从供销社走出来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
一头卷毛。
嘴唇涂得比吃了死孩子还红,两条眉毛又黑又粗,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浓浓的乡土结合部气息。
偏偏丑而不自知。
自我感觉良好,觉得自己可美了,矫揉造作的样子看得人辣眼睛。
说不吃惊是不可能的。
这才多久,周香莲的形象就从朴实的农村妇女变成了半土不洋的傻大姐,她到底是经历了什么?
顾承安和苏青禾对视一眼。
从彼此眼睛里看到了问号。
周香莲也看到了她的前小叔和前弟媳,两人就杵在供销社门口打情骂俏,想不看见都难。
呸,真不要脸。
她停下脚步,自以为姿态优雅地扒拉了下卷发,这可是她刚烫得头发,听说城里人都时兴这个发型。
还有口红,也是新买的。
张二牛果然说到做到,将家里的经济大权交给了她,还交代她说想花就随便花。
她都快感动死了。
果然张二牛只是一时冲动打了她,现在不就变好了,基本上对她言听计从,除了在炕上有些特殊癖好,这些都可以忽略不计。
只是掐两把,咬两口而已。
她可以承受。
现在看来,她真是过上了富太太的生活,吃穿不愁,想买啥就买啥,还没有公婆伺候,这不就是她之前梦寐以求的生活。
周香莲自认为过得很滋润。
再见到顾家人就想显摆一把,毕竟她当初可以说是被顾家扫地出门的,现在发达了,没道理藏着掖着啊。
“呦,可真是巧,好久不见啊。”
周香莲迈着优越的步伐,一步三摇地摇到苏青禾和顾承安面前,故意将自己买的东西提起来显摆。
“哎呀,东西太重了,手都勒红了。”
她在那里显摆,面前的苏青禾和顾承安却无动于衷,苏青禾那个小贱蹄子看她的眼神里满是陌生,竟然问她是哪个?
“哪个?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周香莲都快气死了,这小贱蹄子一定是故意的。
苏青禾就是故意的。
她故作诧异地捂着嘴,不可置信道:“你是周香莲?你咋打扮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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