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
她犹豫了片刻,吞吞吐吐道:“娘,咱们总不能空着手上门吧,这样显得咱们多没诚意。”
老太婆:“……”
理是这么个理,不过她抠门惯了,想到要花钱比拿刀剜她的肉还疼,于是她一不高兴就又骂开了。
“一个个的都是讨债鬼……”
一连串国粹冒出来。
王萍萍就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她知道年底刚发了分红,他们家应该分到手几十块钱,这些钱全都被死老太婆藏起来了。
真是抠门死了。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买点礼品也花不了多少钱,把着那么多钱想干啥,难不成还能带到棺材板里。
老太婆骂归骂,到底知道孰轻孰重。
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趟供销社,买了一斤鸡蛋糕,还买了两个罐头,罐头还是和平大队罐头厂生产出来的。
还别说,不光价钱便宜,看着也好吃。
最后又提了一篮子鸡蛋,婆媳两人裹得严严实实的,踏上了去和平大队的路。
一路上,老太婆不停絮叨待会见了苏青禾要如何伏低做小,王萍萍听得耳朵都茧子了,迫于婆婆的淫威,只好不住点头。
好不容易深一脚浅一脚的到了顾家。
婆媳俩人傻眼了——苏青禾不在。
人家去首都补办录取通知书了,家里只有她婆婆和亲娘在,老太婆顾不上欣赏顾家亮堂堂的大瓦房,满脸堆笑的将东西放在炕上。
“你看看这事闹的。”
“都是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媳,她豆大的字都不认半个,家里孩子也是个调皮的,竟然将苏大学生的通知书当纸飞机玩,
我这个儿媳也是个不长眼的;
她还以为是无关紧要的废纸片,一把给塞在炕洞里烧了,差点就酿成大祸,幸好通知书可以补办,要不然我老婆子……”
她我了半天,剩下的话在陈玉芹和赵润萍恼怒的目光中说不下去了,于是给王萍萍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上前。
王萍萍咬着嘴唇直接来了个狠的。
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她挺着六七个月的大肚子,哭得凄凄惨惨,好不哀伤,抑扬顿挫还带拐弯。
“婶子,我知道错了!”
她的意思很明显,话里话外都是既然苏青禾没有损失,那也就用不着大动干戈,能高抬贵手放过她最好。
“还请苏大学生去县里领导那里为我们美言几句。”
婆媳俩人自说自话。
自始至终陈玉芹和赵润萍就没说话。
等她们说完后,陈玉芹才呵呵冷笑两声:“我儿媳妇一辈子的大事差点就被你们给毁了,你以为跪一跪,流几滴鳄鱼的眼泪就能抵消?”
“笑话!”
烧了录取通知书,害得青禾冰天雪地的往京城跑一趟,这大老远的一来一回多累人,还想让她们去县里求情?想得美!
她突然冷下脸。
“这事现在归县里管,我们也只是平头老百姓,县里要如何处置是人家领导的事,我们没那个本事左右领导的想法,要不然你们去找找县长,县委门口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说不定这事就翻篇了。”
总之一句话。
无论最后是什么样的结果,都是县里领导作出的决定,跟他们顾家没关系。
陈玉芹看出来了。
这就是无妄之灾,幸好通知书可以补办,要不然儿媳妇的前途就毁了,至于王萍萍为何要做这种丧良心的事,她归结为女人的嫉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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