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穆云从来都不愿意让她处于一个浑浊的环境之中,以往,许晓晴也不曾去深思那些本该复杂的事情。原本以为,安巧被安排在帝成工作是因为言穆天,却不想言穆天不过是个幌子。
帝成的财务却也不是由安巧负责的,她唯一能想到的是,安巧进帝成也是个幌子,不过是为了傍上言穆天,进入言家吧?安巧为了钱跟言穆天结婚,那司城呢?当真只是为了钱吗?
按照现在的局面,她已经离开言家,司城却还是娶了她,如果想要言家的钱还能通过什么手段?
猛地,她想到一件事!
为什么言穆云逼迫她离开言家?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如果她还在言家,那么司城只要害死言家人,财产归于她两个孩子名下,就如安巧所说,只要司城娶了她,而孩子未成年,财产自然由法律上的父母监管,届时顺其自然……
心思竟然如此缜密!司城简直太可怕了!
穆云不过是怕她被利用!
许晓晴坐在梳妆台上,镜子里的她脸色惨白,眸子里写满了愧疚。低着眉悔恨了许久,她想起安巧说的那句话。
说到害死人的罪名,司总才是能手啊!你烧死言穆云还不够,言应宏这一年来身体渐渐衰退,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我就不多说了!——
言应宏这半年来差了很多,她只以为是因为丧子之痛影响的,却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原因。可是,他到底是做了什么让言应宏的身体衰败呢?如果言家的人知道,言应宏是不可能继续严重下去,她得马上告诉言家的人才行!
她猛地站起来,又觉得不妥当。
言家还有谁相信她?况且她也不知道司城是用什么办法让言应宏身体衰败的,这件事很棘手!
许晓晴思来想去,才想到该找谁。
“你在想什么呢?!”
背后忽然的说话声把她吓了一跳,她慌张得差点把桌子上的乳液给碰倒了,司城敏捷地接住。
“怎么失魂落魄的?”他笑了笑,又解开自己的领带准备洗澡。
“你不是说约了合作方吗?怎么那么早回来了?”
“是一个不值得合作的集团,所以提前回来了。”
司城拿了衣服转身就要去洗澡,许晓晴这才发现,他后背的衬衫上有红色的痕迹。因为是白衬衫,红痕特别明显,她愣了愣。
“你能把康达管理得这么好,判断力肯定不输人,若是觉得不好,不合作就好了,气坏了身子也不值得啊!”
果然,他身子僵了僵,而后回身,又走过来摸了摸她的脸颊,叹气。
“为什么叹气?”
“原本不想影响你,可没想到你细心,发现了。”
司城眸子里时常有淚气,如果心情好会明媚些,看她的时候也会温柔些。她之前修过心理学,知道通过细微的观察来推测。只是没想到竟然猜对了。
“是对方提出很过分的要求吗?”
“嗯!”他道,“十分过分。”
“哦……”她道,“你也累了,赶紧去洗澡休息吧!”
“嗯!”他取下手腕上的表放在桌子上,然后才进浴室。许晓晴看了一眼他桌上的表,眸子深沉起来。
两天后,她准备买一块新表给司城,用的是他给的零花钱,和他戴着的那块同个牌子。
因为是奢侈品牌,为了保证服务质量,店内只允许有两位顾客。
许晓晴挑了半天也不知道那个款式好,最后指了指其中一款说道:“要不这个吧!”
店员确认她要哪一款,然后拿出来给她看:“这一款是我们的经典款。”
许晓晴望着那款表,总觉得十分熟悉。
忽然,旁边一道声音说道:“我要这款。”
熟悉的嗓音让她忍不住扭头,在看到言穆云的时候,她眸子微微一惊。后者也似乎注意到她,看过来,也闪过一丝诧异。再看她挑的那款表,他怔了怔。
“女士,刚好这位先生手上戴的就是这款表。”服务员说道,“如果这位先生不介意的话,女士也可以参考一下戴上手的效果。”
猛地她的脑海里闪过那两个晚上,他以傅容临的身份跟她发生关系,桌子上放的就是这个手表啊!
她有一丝尴尬,又有些焦急。
她想起前司城和安巧说的话,很想把一切都说出来,可话到喉间又哽住了。
言穆云却不似她那般情绪复杂,只是冷冷撇了她一眼,便把卡递给服务员。
招待许晓晴的服务员见言穆云这般态度,顿时觉得尴尬。
言穆云丝毫没有要多留的意思,等服务员把表包好,开了单,付款成功就接过手表说声了“谢谢”就走了。
“穆云!”她跑上去抓住他的手。
他十分迅速地躲开她,回身后退几步,道:“司夫人,请自重!”
她见过他太多情绪,开心、兴奋、期待、愤怒、伤心、甚至是苦苦哀求……
司夫人……
这样如同陌路的平淡和划清界限的态度狠狠地在她心里刺伤了。
言穆云也未再看她一眼,转身就要离开。在他走到门前,服务员为他开门的瞬间,忽然传来她“啊”的一声。他顿了顿,又听到她的声音。
“痛……我的肚子好痛……”
服务员连忙扶着捂着肚子的她:“女士你怎么了!”
这时,店长见状匆匆走过来:“赶紧扶到椅子上,叫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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