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可儿吃惊地瞠大眼眸,转而看向皇太后,只见皇太后铁青着这一脸,立刻扬声一喝,“大胆宫妃,见到太后娘娘竟然不行礼,还敢在背后议论皇上。”
墙壁那头柳若梨和安湘凌闻言连忙转过身来,透过镂空能够看到皇太后正一脸威仪地盯着她们,两人连忙绕过墙壁跑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皇太后何曾听过这种传言?此刻完全被气得不行,她浑身发着抖,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你们说,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是是假话,哀家立刻处死你们。”
此话一出,立刻惊吓住了一片人,林可儿当即变了脸色,也跟着跪了下来,此刻竟是有些后悔自己陪着皇太后来散步。
若此言非虚,那今天听到这些话的一干人等只怕都会受到牵连。
安湘凌和柳若梨抬着头,震惊地看着皇太后,没有一个人敢回答。
“说话啊,都是哑巴了么?”皇太后愤怒地厉喝一声,那精致而威严的眼眸仿若能够穿透人心,令人不寒而栗。
柳若梨连忙大声回答,“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不是臣妾说的,这件事臣妾毫不知情啊,太后娘娘。”
安湘凌却猛地抬头笑了起来,眼眸透着浓浓的嘲讽,怜悯地看向皇太后,“太后娘娘,您都已经听到了啊,您的儿子不行啊,他就不是个男人啊。”
她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看得皇太后恨不得立刻将她处死。
但,皇太后还是忍住了,她目光深深地盯着安湘凌,猛然弯腰下去,一手死死捏住安湘凌的下巴,咬着牙轻声询问,“最好给哀家说清楚,否则哀家不会放了你,还有在京畿卫里的安襄阳。”
“太后娘娘……”安湘凌震惊地瞠大眼眸,这才感觉到皇太后眼眸之中浓浓的杀机,她慌忙回答,“好,我说,我什么都说。”
安湘凌看着皇太后的模样,连忙说道,“我都进宫三年了,从来没有得到过皇上的宠幸,每次他来,即便是看着臣妾什么都不穿,也不会有半点心动,他……本来臣妾以为这不过是臣妾一个人罢了。可是,上一次臣妾无意中知道皇上去了柳嫔的宫里,十分嫉妒,但是次日臣妾竟然看到柳嫔的宫婢在处理月事的脏东西,这怎么可能?”
是啊,这怎么可能?
萧慕梵怎么可能宠幸正在来月事的柳若梨?
而他却偏偏去了,如何不让安湘凌怀疑?
故而安湘凌一直暗中查这件事,直到她终于确定这萧慕梵根本从未宠幸过后宫任何一个女人,她看着皇太后震惊地表情,猛然抬头哈哈大笑,“怎么?太后娘娘不信么?那太后娘娘大可以问问柳嫔和其他人,看看她们是不是还是处女?若不是处女……呵呵……”
安湘凌这话就未免有些诛心了。
皇太后猛然转过头盯着柳若梨,语气森冷,“她说得可是真的?”
柳若梨猛然瞠大眼眸,惊骇地看着皇太后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眸,心里骇然,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哀家问你她说得可是真的?”皇太后猛地大喝一声,愤怒地盯着柳若梨。
“是真的,是真的,臣妾的确是没有被皇上宠幸过。”柳若梨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她抬着头伤心地看向皇太后,哭的无法自已,“臣妾之前根本就不懂这些,臣妾以为只要躺在一张床上就是了,所以……臣妾以为皇上是临幸过臣妾的啊。”
柳若梨并未说谎,她是家里的庶女,出嫁前只有父亲送嫁,而她的嫡母却对她十分不喜,根本就不曾多看她一眼,更遑论是教她什么是人伦和鱼水之欢了。
柳若梨身旁又没有年长的嬷嬷,故而她根本不明白,她只以为只要躺在一张床上就可以有孩子了。然而,这么久过去了,柳若梨都没有孩子,她当然心急如焚,只以为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这才想问一问宫卿言。
毕竟后宫那些太医都是男人,她怎么好随意问出口?
偏偏,今天安湘凌忽然提及此事,令柳若梨忽然明白,原来宠幸并非是要躺在一张床上,而是还要做其他的,她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多年根本就没有被萧慕梵宠幸。
皇太后浑身一怔,猛地向后踉跄了两步,吓得众人白了脸。
“好,好,好,哀家明白了,哀家明白了。”皇太后的心情难以言语,她今天还在想这么多年了后宫这么多女人,竟然没有人怀孕,却原来一个个都还是处女,而她的儿子竟然从来碰都不碰这些人一下。
皇太后忽然想到自己曾经给了萧慕梵两个年级稍大的宫女,教导萧慕梵人伦之事,她不由拧起眉头,看来还得问问她们了。
皇太后拧着眉头,目光森冷地看着面前这三个后妃以及后面的十来个宫婢,面色一沉,咬着牙恶狠狠地道,“除了柳嫔和林才人,其他人全部诛杀。”
“太后娘娘饶命,太后娘娘饶命啊……”众宫婢慌忙求饶,却没有一点用,很快就有人出现将他们全部拖了下去。
安湘凌猛地仰起头,被两个人押着离开,却哈哈大笑起来,“太后娘娘,真是可悲啊,可悲啊……”
“杀了她!”皇太后猛地转过头来,一手指着安湘凌,眼眸透着犀利的杀气,大吼了一声。
拖着安湘凌的人当即就把安湘凌的脖子拧断了,安湘凌张着大大的眼睛,死不瞑目。
柳若梨和林可儿的宫婢们同样没有逃开死亡的命运,而她们两个人虽然死里逃生,却也被眼前这一幕吓得魂不附体,跪在原地几乎无法呼吸。
皇太后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冷冽地盯着柳若梨和林可儿,声音低柔,仿若刚才那一声吼根本不是她一般。
但是,两人已经明白了过来,皇太后这根本就是在告诫她们两个,若是她们敢胡言乱语,她们会和安湘凌一样,落得这种下场。
两人跪在原地,缓缓转过头对视一眼,再也不敢多想,更不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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