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显眼的地方是肯定没有线索的,毕竟他们已经搜查过了,可是除了能够搜查的地方之外,还有哪里可以藏线索的呢?
卫映彤巡视着整个房间,梳妆柜,花瓶,门窗……除了这些东西,房间里再没有其他的什么了。
贤妃是个喜欢简洁的人,房间里东西不多,除了这些,就只有一个婴儿床了。
婴儿床!
卫映彤眼睛一亮,朝着婴儿床走过去,仔细翻找着。
贤妃爱自己的儿子,哪怕晚上睡觉,也得让孩子睡在自己的房间才放心,婴儿床铺得很柔软,是可以摇晃的那种,很方便哄孩子。
将毛毯一层一层地拿起来摸了个遍,卫映彤仍旧没有发现什么,整个婴儿床只剩下了个木架子,卫映彤难免有些泄气。
正要离开,卫映彤不小心撞在了婴儿床上,胳膊顿时就起了个大疙瘩,疼得她龇牙咧嘴的,婴儿床在摇晃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宫中的婴儿床都是顶级的木匠做的,不可能存在这种小错误,否则贤妃也不会用这种有杂音的婴儿床哄孩子,除非……婴儿床的摇晃连接处有问题!
这么想着,卫映彤赶紧蹲下身来检查,终于在一处连接处发现了一张白色折叠好的纸。
纸被折叠成了小小的一块,也难怪没人发现了,要不是卫映彤仔细,可能也不会发现这里有什么问题。
一层层打开纸张,里面的字有些红的发黑,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迎面而来。这是贤妃用自己的血写的血书,怕别人不相信,便用了这种方式,也是难为她了。
信中明确指出了卫珍珠是如何威胁她的,以及对她做了什么。
和卫映彤预料的差不多,卫珍珠是以小皇子的性命威胁贤妃假装自杀,毕竟她一个皇后,想要弄死一个婴儿易如反掌,贤妃怕自己的孩子有危险,便去了凤霞宫拿回来了卫珍珠准备的东西,回家便吃了,因此身亡。
因为承诺过只要她死了,自己就会对小皇子视如己出,好好抚养他长大,贤妃没有办法,只能这样做。
卫映彤叹了口气,眼眶有些灼热。
因为贤妃没有证据扳倒卫珍珠,只要她还好好活着,卫珍珠便有办法为自己脱身,只有她死了,才能证明卫珍珠做的这些事情,她用自己的生命来扳倒卫珍珠,保护自己的孩子,大概也只有母亲对自己的孩子才会如此不顾一切。
血书之中,贤妃交代了将自己的孩子交给卫映彤抚养,这是多大的信任才会把自己的孩子放心交给另外一个女人。
就冲着贤妃对自己的这份信任,她也会好好照顾小皇子。
在血书里,还放着另外一张纸,那是卫珍珠约她去凤霞宫见面的信,卫珍珠难得聪明了一次,只写了赴约,并没有写任何威胁的话语,若是贤妃还活着倒是说明不了什么,但是贤妃从她那里回来之后便死了,这便是铁证如山。
将证据收好,卫映彤便去了御书房。
此时的宁瑾,应该在御书房内处理国事约见大臣,时机已经成熟。
“启禀皇上,西宫皇后娘娘求见!”公公进门禀报道。
“她怎么来了?”宁瑾看了看大臣们,又道,“让她等一会儿,朕处理完手中的事情再去见她。”
“皇后娘娘说,她有重要的事情禀报陛下。”公公低头道。
重要的事情?宁瑾皱了皱眉,猜到了两三分。
大臣们面面相觑,当着皇上的面又不敢说什么。
这位西宫娘娘不是向来不受皇上待见吗?怎么会来找皇上?
何况后宫不可干政,她来御书房做什么?
“让她进来吧。”
卫映彤穿着一身月牙白的宫装,素雅又不失高贵,看得大臣们纷纷忘了行礼。
“臣妾见过皇上。”
见卫映彤给宁瑾行了礼,大臣们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微微点头算是回应了,卫映彤拿出怀中的血书递给了公公:“皇上,臣妾今天违反规矩,只是为了给死去的贤贵妃洗刷冤屈!”
贤贵妃的父亲也在此处,听到自己女儿的名字,顿时红了眼眶,猛地跪了下去:“皇后娘娘,贤贵妃之死的确疑点重重,请您细细说来,为我女儿申冤!”
兵部侍郎是贤妃的父亲,一直以来清正廉明,兢兢业业,正是这样的人才容易被人陷害,当初要不是为了自己的父亲和肚子里的孩子,贤妃也不会去讨好卫珍珠,只是没想到卫珍珠自己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最终贤妃不得不明哲保身。
宁瑾看完血书,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了:“这笔迹的确是贤贵妃的,里面的书信……”
“书信是东宫皇后的侍女蝶香所写。”
“你可有证据?”只有证据才能说明一切。
“蝶香看不惯东宫皇后的所作所为,请求离宫,离宫之后却遭到东宫皇后的追杀,若不是臣妾回府看望母亲之时恰好碰上,恐怕早就已经死于非命。”
“你把她带来了吗?”
卫映彤摇了摇头。她答应过蝶香,不会让她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让她出来指证卫珍珠,在她看来是不仁不义。
“不过臣妾带来了蝶香写的字,皇上可以对比一下字迹。当年丞相府夫人救了蝶香一命,因此蝶香才会舍身报恩,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希望皇上不要为难蝶香。”说着,卫映彤将蝶香的字也呈了上去。
大臣们面面相觑,不敢随便发言。
即使他们想替卫承说话,这个时候也不敢随意开口,毕竟卫珍珠到底做了些什么,他们也不知情,别到时候成了包庇罪。
宁瑾对比了片刻,点了点头:“这的确是同一个笔记。信是贤贵妃临死之前所写,不会有假,把东宫皇后给朕叫过来。”
公公急忙退下,去宣卫珍珠面圣。
不多时,卫珍珠便扭着腰肢进来了,一看见宁瑾便笑开了花:“皇上,您这么着急宣臣妾过来,是不是思念臣妾了?”
宁瑾面色有些尴尬:“休得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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