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玉画趁着沈庭轩没注意，悄悄地扯了扯许玉珍的袖口，那害怕的眼神仿佛在请求许玉珍的帮助。
许玉珍看向楼玉画，又朝着那几个被绑着的人看了一眼，只见楼玉画点点头。
两个人眼神交流之后，许玉珍明白过来，这些人都是楼玉画派去找那名丫鬟的人。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许玉珍差点没被楼玉画给气炸，寻常都叮嘱她行事小心点，如今又整出幺蛾子。
此时此刻，沈庭轩还在，许玉珍不可能表露出对楼玉画的不满，那般等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许玉珍装作淡定自若的模样，对沈庭轩道：“庭轩，这么大的怒气，可不好。”
说着，许玉珍看着被踹坏的门：“何况，你如此发脾气，不知晓的，还以为我犯了什么天大的罪。”
许玉珍失笑：“安沐颜是顾祁风的人，你都能隐忍，我还是你的母亲，就算发生了事情，你理当和我好生说。”
母亲？
呵……这么久以来，她总是仗着是他母亲，所以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
而他，也是念着她是自己的母亲，有些事情，只要不过分，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如今，闹出了人命，还是两条人命，他不能如此放纵她了。
“人都死了，你还让我好好的和你说？”沈庭轩睨着许玉珍，反问着她。
好似，让她自己想想，他是不是要好点态度。
俨然，沈庭轩是讽刺她。
许玉珍不敢再开口让沈庭轩的态度缓和，只因她听到沈庭轩说人死了。
是说那丫鬟死了吗？怎么可能！
她瞧着沈庭轩脸上失望的表情，问：“难不成，你认为是我派人去弄死那丫鬟的？”
沈庭轩没有吭声，许玉珍顿时间就哭了起来：“庭轩，你怎么能够这么想我。”
“那要我如何想？”沈庭轩指着下面的人，低沉着嗓，“警卫到的时候，那两人刚死，偏生别的人不在场，就你派去的人在场。”
两个人死了？还有谁。
许玉珍没想明白，沈庭轩接下来的话，倒是解开了她的疑惑：“好一个杀人灭口，非但弄死了那丫鬟，还一并将丫鬟重病的母亲弄死，手段极其残忍。”
许玉珍否认：“他们绝对不可能杀死她们。”
沈庭轩却笑了起来，那笑容，让人看上去瘆得慌。
许玉珍的心里面没有底，不知晓沈庭轩这一次会如何惩治她。
但是，她确实没有下令让那两个人死，她也相信楼玉画不会对那些人下这样的命令。
“你承认这些人是你派去的。”沈庭轩所想，却和许玉珍不一样。
许玉珍听到沈庭轩的话之后，意识到自己接话太快，一下子暴露了这些人她知晓的事实。
不过，许玉珍仔细想想，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歪，何况沈庭轩会将人带到她这里来，肯定是早早调查清楚了他们的底细。
许玉珍就算否认，沈庭轩只会觉着她撒谎。
她点头：“是，我承认这些人是我派去的，可是，我没有让他们杀掉那两人。”
楼玉画也往前迈了一步，道：“这点，我可以作证，人其实是我找的，我只是让他们去找到逃离的丫鬟，并没有让他们对那丫鬟下毒手。”
许玉珍倒是有些意外，这个时候楼玉画会站出来帮衬她。
实际上，楼玉画在许玉珍和沈庭轩对话之际，思忖了许久，她也很迟疑。
若不是想到，许玉珍这一次再被沈庭轩惩罚，她以后在督军府就要孤军奋战，没有任何靠山和帮手，不然她才不想让沈庭轩觉着她又参与其中。
何况，楼玉画在心里面权衡利弊，觉着自己确实没有下过杀人灭口的命令，到头来也不用负责太大的后果。
楼玉画走到了那几个人的面前，然后对他们道：“你们说话啊，我是不是没有对你们下过这样的命令，我当时只是让你们把人找来，好审问她。”
沈庭轩冷眼看着楼玉画，许玉珍也在一侧时刻注意沈庭轩的表情变化，也好想想应对之策。
那几个人慌忙趴在地上磕头，磕完头又仰起头来，看向沈庭轩：“督军，我们早就说过了，真的不是我们杀的，至于那两个人为什么恰巧我们在的时候死了，我们也没法子解释，我们去的时候她们已经死了。”
有的时候，说不如不说，这几个人其实说的是实话。
可是，他们自己也深知，那两个人早不死晚不死偏偏那个时候死，他们解释不通。
楼玉画和许玉珍一听，也急了：“那为何她们死的时间和你们去的时间，那么接近？”
“老夫人，楼小姐，这……我们是真的没杀人……”他们结结巴巴也解释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沈庭轩哼声冷笑，摇摇头：“认证物证，至少要有一个，才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你们倒好，连一个合理的借口都找不到。”
许玉珍赶忙上前拉住沈庭轩的手，道：“庭轩，你一定要相信为娘，我们真的不想杀她们。”
“我们本就是想将她抓来，从而审问诱导我对安沐颜下毒手的事情，既然我要审问她，为何要杀了她？”许玉珍极力解释，“怎么都说不通啊。”
换做以往，沈庭轩一定会相信许玉珍说的话，但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母亲的话，还能信么？
沈庭轩别开许玉珍的手，道：“若是，你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们俩活命呢？”
许玉珍的心一紧，知晓沈庭轩压根不相信她方才的话。
“你还是认为人是我下令杀的？”许玉珍皱着眉，摇摇头，急了，“我们没有。”
“也许一开始，就不是别人说话诱导你，从而让你误会对沐颜下毒，而是反过来，丫鬟被你们买通，若是后期下毒出了事，你们就好找到说辞推脱罪名。”沈庭轩一字一句像是对许玉珍宣判罪名。
他接着道：“你们怕事情败露，打发了那丫鬟回老家，却怕事情败露，所以派人去找她，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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